第十章 缘来是你（上）

    1
    完两人又陷入沉默当中。梁博看着坐在侧身的倪楠，她安静地坐着，还是跟读书的时候一样，看起来那么的文静；倪楠身边的胖女孩倒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医院，这时沉浸在手机游戏中。
    倪楠的朋友给了梁博一个很好的话题，梁博试探性地问道：“她是你亲戚？”
    “不是，是我的同事兼室友！”倪楠回道。
    梁博一听到是室友，心里别提多高兴！他想倪楠既然是跟女孩子合租，那就是没男朋友喽，不对，也有可能男朋友在外地呢？梁博不由自主地患得患失起来。其实从刚刚相见开始，他的心就一直悬着，不期而遇的喜悦后油生出一丝担忧，梁博担忧的是不知道倪楠现在是什么状况，结婚？没结婚？有男朋友？没男朋友？不行，一定要问出结果，不然会后悔的，悬着的心也根本没法工作，梁博这样想着。
    于是，梁博又试探性地问道：“这么晚了，你病着，怎么没叫你男朋友送你过来啊？”
    倪楠略显尴尬地回道：“我还没男朋友，我家人也都在外地，也只有让她陪我一起来了。”
    梁博听了心里一下子美滋滋的，脸上掩藏不住的喜悦，嘴角上扬却假装淡定地回道：“哦。”
    梁博刚一完，倪楠突然干呕，梁博赶紧去拿垃圾桶。
    “我怎么突然感觉恶心想吐，而且头好晕啊！”倪楠皱着眉头道。
    “哦，没事。这是药物的作用。”梁博解释道，“想吐就吐，这个症状可能会持续几十分钟，之后就会好很多的。”
    “额呕额呕。。。”倪楠呕吐不止，梁博在旁边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倪楠的背以缓解她的痛苦，另一只手拿着水给倪楠漱口。
    在一旁玩游戏的胖女孩这才发现异常，紧张地问道：“没事吧？”
    “额呕额呕。。。”倪楠继续在吐，没空理会胖女孩。
    “没事，这是药物的作用，过会就会好啦。”梁博解释道。
    “哦，那就好，吓到我了。”胖女孩感激地道，“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真弄不过来。”
    呕吐了一阵子，倪楠感觉已经缓解了许多，梁博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倪楠摇了摇头：“没事。”
    听到没事，胖女孩又拿起了手机，并打着哈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梁博问道。
    “你问我吗？”胖女孩笑着道，“我叫黄萍萍。”
    “哦，黄萍萍，你要不回去睡吧，现在也很晚了。倪楠这边我照顾就好了。”
    “这不太好吧！”黄萍萍道。
    “没事，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
    “不会耽误你工作吧？”倪楠慢慢地道。
    “是啊，我主要是怕你待会很忙，照顾不过来。”黄萍萍道。
    “应该没事，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会有什么病人，而且我们这里还有别的医生的。”梁博非常体贴地道，“你先回去吧，不然回去太晚，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哦，那好吧。确实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啥忙。”黄萍萍笑嘻嘻地道，“对了，她这个要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明天就上班了，我好向单位请假。”
    “她这个情况，明天早上再做一些检查，看后期怎么处理，要是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不需要住院。”梁博停顿了下，又道，“你先给她请3天假吧，即使不需要住院，也是需要静养下的。”
    “恩，好的。”黄萍萍道，“那倪楠，我回去了。”
    由于药物的副作用，倪楠感觉头有些晕了，没力气话，只是点了点头。
    黄萍萍把倪楠的包给了梁博就走了。
    2
    话急诊值班室这头，江主任见梁博迟迟没有回办公室，以为外面很忙，便到急诊大厅看下是否需要帮忙的，结果在输液室看到的梁博正坐在一个病人旁边左手拿着水杯，右手拍着病人的背。
    江主任疑惑地走进来问道：“这位是？”
    梁博见江主任来了，紧张地赶忙站起来解释道：“哦，江老师，这个是我的高中同学，刚刚挂急诊的就她。”
    倪楠见另一位老医生过来，出于礼貌，吃力地打招呼：“你好，医生。”
    “哦，你好。”江主任打量了下倪楠，问道，“她是什么情况啊？”
    “尿路结石，给她打了止痛针，现在可能是有些副作用，头晕呕吐。”梁博回道。
    “一个人来的？“江主任困惑地问道。
    “没有，一同陪来的一个女孩子刚刚回去了，现在就剩她一个了。”
    “哦。”江主任看着倪楠非常痛苦的样子，而一旁的梁博似乎也感同身受，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便关心地问道：“你现在还是很晕吗？”
    倪楠轻轻地点头回道：“是啊！医生，好晕。”
    江主任环顾了下输液室，见好几个醉汉在输液室吵闹，整个输液室又散着一股浓浓的酒味，便跟梁博道：“你这样吧，观察室还有张下午腾出来的空床位，你要不把她扶到观察室先躺会，可能会舒服一些。”
    梁博听到后如梦初醒一般，欣喜若狂地回道：“哦，对，对！我都给忙忘记了，观察室还有空床位。”
    转而梁博声地跟倪楠道：“来，倪楠，我扶你去抢救室吧！”
    江主任一听“倪楠”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耳熟，但是也不便问。
    只见梁博左手拿起倪楠的东西，右手扶起倪楠，江主任见梁博没手空出来，便帮倪楠提着点滴，一同来了观察室。
    观察室的病人大部分都入睡了，梁博把倪楠扶到病床上后，倪楠微弱地道：“谢谢，医生。”
    “没事，你先休息下吧。”江主任安慰道，“过段时间应该会舒服些。”
    “恩，你先睡会，点滴到时间了我会叫护士来换的，你就放心地睡吧。”梁博设身处地地道。
    “恩，谢谢。”完，倪楠闭上了眼睛。
    看着倪楠闭上眼睛了，梁博也算松了一口气，对江主任刚刚的慷慨解囊感谢道：“谢谢啊，江老师。”
    江主任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谢什么啊？”
    “谢谢江老师提醒我把倪楠安顿到观察室，刚刚看到她那么痛苦的样子，我确实一下子给急忘记了，只一味的感觉自己好没有用，幸亏您刚刚的提醒。”梁博发自肺腑地道。
    “这个倪楠是不是你之前找了好久跟珊珊老师同名的那个人啊？”江主任问道。
    “嗯。”梁博不可思议地道，“我也好意外今天在急诊能碰到她，不过刚刚我明显做的不够好。”
    “关心则乱！”江主任只是拍了拍梁博的肩膀道，“你先在这里守着吧，有急诊的话，我先上，忙不过来再叫你。”
    江主任也年轻过，看到梁博对倪楠的特别关照，也看出了点端倪，但是他并不想破，只是尽可能地帮助这个此时正忐忑不安的学生。
    而江主任如此的体恤，也让梁博的感激之心溢于言表，此时他也只能重复地用着简单的话语回道：“谢谢。。。江老师。”
    3
    这个夜班似乎因为倪楠的到来而变得平安，自倪楠进来以后，急诊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午夜后只出现了几个腹泻的内科病人，一整夜基本平安地度过了。凌晨5点多，梁博处理完监护室的一个急症就回到观察室倪楠的病床旁，梁博太累了，在病床旁趴着就睡着了。
    清晨，倪楠早早地醒来，看到旁边趴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才恍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心翼翼地坐起来，却也惊动了梁博，睡眼朦胧的梁博见倪楠醒了，瞬间也清醒过来，赶紧戴上眼镜关心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已经很清醒的倪楠对于眼前这个状况有些尴尬，害羞地道：“好多的。”
    “哦，好了就好。”
    “昨天晚上你一直在这里？”倪楠试探性地问道。
    “哦，也没有，你点滴停了以后，我中途还处理了几个病人，凌晨5、6点的时候我又回来看你的，可能太困了，不知道怎么就在一旁睡着了。”
    倪楠无心听着解释，一心望着面前这个着话的年轻医生。毕业的这些年里，她一直梦见他，可在梦里，她看不清他的脸。而今他就在面前，她心中不出的兴奋与激动，但出于女孩子的矜持，她并没有多什么，只是低眉含笑地道：“谢谢。”
    “没事。”梁博傻笑着回道，“你太客气了。”
    刚刚完，便听到一声“倪老师？”
    梁博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人正拿着毛巾和脸盆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梁博定睛一看，居然是珊珊的妈妈，估计是刚洗刷回来。
    “欸，梁医生，你这么早就来查房啊！”
    梁博只是尴尬地笑了下。
    倪楠则赶紧朝珊珊妈妈微笑着道：“你好，珊珊妈妈。”
    “倪老师！还真是你啊？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像你，就叫叫试试，没想到真的是你啊！”珊珊妈妈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住院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呵呵。。。没事，就是结石，昨天晚上进来的。”倪楠回道。
    “哦，结石啊！不严重吧？”珊珊妈妈关心地问道。
    “没事。”
    梁博看着眼前这两人如此熟络地问候着，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认识吗？”
    “梁医生，倪老师就是珊珊的语文老师啊！前几天还来医院看过珊珊的。”珊珊妈妈回道。
    “原来那个倪老师还真是你啊！”梁博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