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 回忆 ”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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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华锋看到大家都沮丧着脸，不以为然地道：“看你们一个个的，太夸张了，当医生哪里有那么恐怖啊！那些什么医闹啊，都是偶然事件！什么杀医事件啊，就离我们更加遥远了，我看你们就是杞人忧天！”
    “用梁博士老我的那句话，就叫：咸吃萝卜淡操心。哈哈。。。”张华锋试图取得梁博的认同，嬉笑着道，“对吧？梁博士！”
    “就你心大！”张仲景回道，“人家梁博导师是刚刚亲身经历了一场医闹，即使是偶然事件，就现在的形势来看，也有演变成了常态的可能啦。”
    “哪里有那么严重，我真的觉得没有那么恐怖啊！”张华锋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就我每天在科里看到的情况，我觉得病人啊，家属啊，都挺好的！”
    “嘿嘿。。。二哥的没错，他是应该觉得挺好的。”梁博解释着张华锋不同看法的原因，“他们组上的活大多是实习生干，管床什么的都是他师弟做，他每天上手术，也就是跟着雷主任扶扶镜子，是挺轻松的。你他怎么能体验到人情冷暖啊?”
    众人听了梁博的话，疑惑瞬间解开。
    “难怪！”谢鹏飞感叹道，“那还是你爽啊！”
    “嘿嘿。。。还好了。”张华锋笑道，“其实我也挺羡慕你们的，我这样学不到什么东西的。”
    大家都会心的笑了一下，原来二哥也知道这样子学不到东西啊！
    谢鹏飞作为宿舍活跃气氛的人，看着好好的一个聚餐的机会，活生生成了诉苦大会了，趁着空隙，他顺势拿起手中的酒杯道：“来，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啦，今天是过节，在这里预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完便一饮而尽。
    大家也响应着，梁博酒精过敏，照例拿起装着饮料的酒杯也一饮而尽。
    “是啊！今天是中秋节，团圆的日子，我们都算在外地，当然张仲景例外，反正不管怎么，好难得我们能聚到一起，以后怕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啦。”梁博放下酒杯后，动情地道。
    “是啊！”张仲景也无限感叹地道，“愿我们的友谊长长久久！”完张仲景也一饮而尽。
    此情此景让梁博想起了《武林外传》第40章中秋佳节的篇章，耳边萦绕着王菲的那首：“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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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啥？”张华锋在一旁看着发愣的梁博，关心地问道。
    “想很多。。。。”梁博低沉地道，“想我们还在学校里时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想我们当初如何煞费苦心的力争规培资格的时候，还有我们刚刚规培对医生职业生涯美好憧憬的时光，还有这一路走来的辛酸血泪史……刚刚我还在想这些年妇女主任不止一次过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行的事情！”
    “你还记得刚刚规培的那年中秋节的时候，妇女主任还他们那边医闹的事情吗？”
    “记得啊，那时候感觉我还是傻傻的。”张华锋倒是很清楚地分析着自己，“我记得我还跟你们争辩来着。”
    “是啊！当时你还认为医闹和杀医事件是电视里面的事情，离我们好遥远。”
    “哎。。。那时候真是懵懂少年。”
    “你要是能预见未来多好啊，那样的话那个时候我们就该早点劝他回老家做生意，不要学医了！就连昨天他都提到了要回老家，我们要是能劝他早点回家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啦。”梁博有点神经兮兮地道，“你这是上天给妇女主任的提醒吗？”
    “哎。。。不知道！这就是命吧！谁能料到会这样啊！”张华锋叹道。
    话音刚，手术室的门开了。出来的是凌主任，凌主任是妇产科的副主任，对于这样的外伤手术，在手术室里也只能是帮忙，做不了什么实际的事情。待在里面也是干着急，于是就出来了解下外面的情况。
    梁博和张华锋见有医生出来，赶紧站起来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了啊？”
    “哎。。。流太多血了，脾脏破裂了，结肠也有损伤，老李他们正在准备手术。”凌主任有些失，边拿开口罩边声地道，“电话打给他爸妈了吗？”
    “打了，刚刚进去的时候就打了，马上就准备就过来了，不过他老家在安徽，赶到我们医院还是需要点时间的。”张华锋赶紧回道。
    “情况大概了下吗？”凌主任又问。
    “了，只是没有的那么严重，就简单了下受伤了，可能会需要手术，需要他们赶来签字，其他的就没，怕他们受不了。”张华锋继续道。
    “也好。唉！”凌主任连声叹气地道，“唉！他失血太多了，希望能撑得过今天的手术吧！”
    完凌主任又唉声叹气地回到了手术室查看徒弟的状况。
    平日里的张华锋都是给人一种不着调的感觉，今天办事倒是非常周全。而平时稳重的梁博面对这种情况却有些反常，可能真是被吓到了，联系谢鹏飞家人以及取消今天晚上联名活动的事情都是张华锋及时通知的。
    “今天还是真要谢谢你啊！”梁博下意识地道，“这件事情对我触动确实挺大的，我心里特别地乱，也没心思冷静下来处理事情。”
    “感谢这话就太见外了，我可能是因为以前太二了，所以你们习惯性的把我列到不干正事的行列，突然干点事你还搞得跟做了什么大事一样的；”张华锋哭笑不得地道，“而且总得有人去做这些事，我不可能永远不成熟的。”
    梁博看着一瞬间似乎就成长的张华锋，颇为动容地笑了一下，便又坐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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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现在怎么样了？”孟良华大喘气地跑来，一同跟来的还有赵清芳和倪楠，两人都脸色凝重地等着梁博的答复。
    “不太好！”梁博坐在椅子上低沉着声音道。
    倪楠看到梁博手上还有很多血渍，关切地问道：“你这手没事吧？怎么有这么多的血啊？”
    “没事，这都是沾上的一些血渍。”
    “哦，那就好，我以为你也受伤了呢！”
    “我们都没事，别担心。”张华锋宽慰着倪楠。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孟良华伤心地感叹道，“刚刚听的时候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昨天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何止是昨天，今天下午还是好好的，会诊的电话还是我亲自打的。”张华锋很自责地道，“都怪我，我打什么会诊电话啊！我不打电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当时我也在场，我忽视了病人家属异常的情绪波动，更加没注意到家属手里会有刀！”
    “唉。。。这也不能怪你。”赵清芳好言劝着张华锋，“你在急诊转科，请专科会诊也是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啊！”
    “哎。。。这样的事情，谁能预料到呢！”梁博低垂着头道，“如果要怪你的话，那也要怪我，我当时也在场，谁知道那个病人会丧心病狂地拿刀杀医生呢！”
    “是啊！谁会注意到这些啊！你们都别太自责了，谢鹏飞那么开朗的一个人，上天肯定会眷顾他的。没事！”倪楠完便坐到梁博身旁，安慰道。
    “是啊，你们都别自责啦！”孟良华站在梁博跟前，用手拍了下梁博的肩膀道，“我听是你们及时地把他从那个行凶者身边带走了，避免了更加危险的后果，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们已经尽力了，不要再自责了，现在只有听天由命啦！”
    “对啊！我听良华起来这事情，我都为你们两个捏把汗，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你们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制止了这场事故，已经做的很棒了。”赵清芳劝道。
    “哎。。。”梁博低沉着声音道，“我们也只做自己最大的可能帮助他了。”
    “没事的，都会好的。”倪楠道。
    “这急诊科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张华锋突然激动地抱怨道，“忙不，还过着刀尖上淌血的日子，随时一个不留声，性命都不保的生活，太变态了！”
    “谁不是呢，我急诊转科的时候不也是一样，每天累得跟狗一样，还随时会被病人或者家属辱骂，稍不留神，就可能跟谢鹏飞一样。”
    “哎。。。”着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手术室门口，三个大男人都垂头丧气的，两个女生也是束手无策地互相对望了两眼，都沉默地等着手术室里的消息。
    急诊科的医生就是如战场前线的冲锋的士兵，是最早接触那些最血淋淋、最露骨的人和事。急诊的工作环境简直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什么尊严、什么人格都可能在急诊的一个抢救中荡然无存。
    而对于梁博来，急诊也有着刻骨铭心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