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八九不离十

    在刘珉拨打120的同时，酒吧服务员拨打了110报警，很快救护车和警车联袂而至，酒吧的人走得所剩无几。
    那男的被迅速抬上救护车，刘珉、方菲与丁香跟着三位警察上了车。丁香早没了平时的高傲，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虽她不止一次见过留学和牺牲，但她自己还真没杀过什么犯罪分子。
    刘珉握了握丁香的手道：“没事，别担心！”
    在救护车上，那男的已经陷入昏迷，医生正在给他电击除颤。刘珉有点后悔时候没有好好学医，要不然自己也能够做点什么。他认为主要过错方是那男的，因为是他先骚扰方菲和丁香，丁香是被迫还手。更主要是因为，那男的不知道自己有冠心病吗，还到酒吧这种地方来玩，而且还喝了那么多酒。
    丁香那一腿顶多是一个诱因。
    20分钟左右，救护车赶到了朝阳医院，那男的从绿色通道被送进手术室，众人等在手术室外。
    那三个基层民警不认识丁香，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刘珉三人。刘珉拿出手机，偷偷给杨光发了个短信。
    杨光大吃一惊，马上给酒吧街派出所所长刘山峰打电话。不一会，刘山峰给三个警察的头儿杜都打电话。
    “嗯，好的，刘所，我明白，您放心吧！”
    杜都放下电话，走到刘珉身边道：“你跟我出来一趟。”
    两人来到手术室的楼梯间，杜都道：“刘警官，是这样的，杨队的意思是让丁警官先回去，但我们跟她不熟，还要麻烦你劝劝她。”
    刘珉还没明白杜都的意思，杨光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对杜都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你请！”
    杨光的语气非常严肃：“刘珉，我你听着，我想请你帮个忙，是这样的，丁局马上要升任副市长、市委常委，这个节骨眼上丁香不能出事，所以丁香必须择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队稍等，”刘珉放下手机跟杜都，让他帮忙去请丁香过来。杜都答应一声出去了。
    刘珉问道：“我会不会坐牢？”
    “你什么呢，”杨光笑道，“我刚才的话没完，旁边没人吧？”
    刘珉嗯了一声，道：“我让杜警官去请丁香过来。”
    “好，”杨光道，“我已经派出了两个同事去跟你们汇合，他们都是缉毒的资深刑警，跟丁香很熟，听着，这件案子涉及到毒品，你与丁香是负责去缉毒的，酒吧街派出所的民警会协助你们，那个伤者吸食了摇头丸，他还有三个同伙，正在缉捕中，你们找他们调查案情时，他们见事情败露，负隅顽抗，挣扎中你一腿将他踢飞！”
    刘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明白了，我们是警察，他是吸毒者，甚至，有可能是贩毒者！”
    杨光很满意，道：“八九不离十，等廖警官和梁警官过去，你们把案子移交给他们，就可以回去了，记着，给我把丁香安全送回家！”
    刘珉放下电话，丁香与方菲一起走了进来。
    “菲，你在门口，我单独跟丁香点事。”
    方菲很乖巧地答应了一声。
    刘珉低声道：“丁香，我刚刚从杨队那里得到最新消息，他们四个人可能是一个贩毒和吸毒的团伙！”
    “啊，”丁香眼前一亮，摇着刘珉的手惊喜道，“真的吗？”
    “目前看来是真的！还有，踢人的是我，与你没关系。”
    “为什么？”
    “这是杨队的命令，”刘珉道，“毕竟我是个新人，还是兼职的，而且还是个会武功的。”
    丁香道：“我给杨队打电话！”
    “别打了，”刘珉道，“为了大局，再你是为方菲打抱不平，我是个男人嘛，本应该冲在前头，你放心吧，杨队了，不会亏待我。”
    这时，手术室门被推开，“刘珉哥哥，医生出来了，”方菲叫道。
    刘珉以不用质疑的口吻道：“先这样，我们去看看！”
    方菲让开门，刘珉带头走了出去，只听主治大夫朱医生对杜都道：“抱歉，没抢救过来！”
    丁香正想开口，刘珉拦住了她，他对主治大夫道：“医生您好，我是市局刑侦总队的，借一步话。”
    杜都很自觉，招呼众人后退，给刘珉和朱医生留出空间。
    “朱医生，我想了解一下，死者致死的原因是什么，是喝酒引起的心梗，还是……吸毒，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朱医生道：“这个不好判断，需要解剖才知道。不过，他的心率高达90，符合喝酒或者吸毒的症状。”
    “朱医生，死者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我踢中胸口，他心梗是不是因为我这一脚引起的？”
    “应该不是，”朱医生道，“胸口淤青不大，没有什么淤血，心脏受外力撞击的迹象不明显，主要还是酒精和毒品引起的。”
    “哦，好的，谢谢朱医生！”
    朱医生看了刘珉一眼，道：“刘警官很年轻，刚当警察不久吧，见多了就习以为常了，何况你们是执行公务，死伤在所难免。年轻人还是少去夜店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空气很不好，吸烟和雾霾也容易引发心梗！”
    “是啊，谢谢朱医生！耽误您时间了，您先忙。”
    朱医生走后没多久，酒吧街派出所所长刘山峰、刑侦总队两名资深缉毒警察廖正运和梁冀先后赶到医院，刘珉把案子正式移交给廖正运，带着丁香与方菲离开。
    三人没精打采地出了医院，外面很热，刘珉真想冲个凉，去大排档喝两大杯冰镇的啤酒，但显然丁香与方菲没有这个精神。
    周美容已经打过数个电话催促方菲回家，刘珉与丁香决定先把方菲送回去。刘珉本来是想让丁香先走，他一个人送方菲回家，但考虑到丁香现在的情况，让她一个人回去有些于心不忍，既然做了好事，就把好事做到底。把方菲送回家后，再送丁香回去。
    虽跟丁香了那些人可能吸毒和贩毒，但毕竟现在还没有证实，丁香第一次杀人，哪怕是一个毒贩，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的。她也只是一个新警察，而且还是一个女的。
    刘珉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问方菲：“菲，怎么样，以后还去酒吧吗？”
    “不去了，”方菲道，“一点不好玩！”
    “可不就是吗？”刘珉道，“你们看看酒吧那些人，没一个正常人，好像去酒吧的目的就是为了放纵，为了发泄，为了寻找刺激，白了，这些人素质都很差。”
    “嗯！”方菲重重点了一下头。
    丁香无可无不可的，两眼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珉道：“哪个人没有空虚寂寞冷的时候呢，比如失恋，几乎每个人都会经历吧，失恋去买醉，去找一夜情，这是惩罚自己，亲者痛仇者快，其实开解失恋有很多方法呀。”
    方菲问：“有什么方法？”
    “读书！”刘珉道，“我们华夏有多少关于失恋的好诗词？李商隐的无题诗，柳永的雨霖铃、辛弃疾的青玉案、秦观的鹊桥仙等等，你们都读过吧，好好温习一遍，一定能从中找到治愈的方法。”
    出租车司机津津有味地听刘珉在那里“卖弄”，丁香冷不丁来一句：“现在谁还看书？书都在高中之前看完了，难道你不是吗？”
    “还真不是，”刘珉道，“我是一个爱读书的人。读书不是为了学习为了考试，而是慰藉心灵，拯救自己！”
    丁香牙都酸了，有点反胃，方菲也觉得不那么自然。流氓哥哥有时候太能装了，不知道的人会他虚伪。她可是知道流氓哥哥最喜欢看的是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其他书很少见他看过。至于古诗词，估计也只在课堂上看过。
    刘珉本就是想转移丁香的注意力，见目的达到，笑道：“我的虽是书面语，但我真是这么想的，我是一个有追求的人，这正如你们的追求一样，丁香，你的追求是什么？菲就算了，她脑子是糊的。”
    方菲气道：“你什么呢，你脑子才是糊的，你刚才的那些诗词我可都会背哦，不信我背给你们听听。”
    “还是别，”刘珉笑道，“你会背不代表你懂诗词里的意思。”
    “我怎么不懂，”方菲道，“雨霖铃讲的不就是柳永与一个妓女难分难舍的故事吗，你刚才去夜店不好，对，我承认，可是柳永，常年泡在青楼，青楼比夜店都不如吧？”
    刘珉瞠目结舌。
    丁香和出租车司机都竖起大拇指赞道：“的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