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生父母

    在W市的闻名开发区高速公路上一对夫妻在车内蜜语交谈，时不时开车的丈夫眼角余光往驾驶位上坐着的娇妻肚子上看去。
    今天是周末，两人商量好往W市下面陶县城开，周娇的父母明天过60岁的大寿。
    他们夫妻俩昨天就买了礼物塞得满满后备车厢。尽管周娇在家里排老二不得父母宠爱，从就靠着义务教育上完初中，后来更是靠打工奖学金等完成学业，重点大学毕业后更是留校任课。
    可在父母眼中也只有长女和老三这个儿子。老二就是不上不下，老大出生时新婚期，刚升任父母，对于第一胎是女孩子还是欢喜的，谁知道第二胎以为一定是男孩子刚好凑个好字，结果生出来还是个赔钱货，自然就嫌弃，可已经生下只能无视。过了几年，好不容怀上就赶上了计划生育政策，花了大笔钱罚款还丢失工作，幸好这回是传宗接代的大胖子。
    可是该孝顺的，周娇也会付出的，也让从在福利院长大的丈夫张国庆觉得孝顺父母是理所当然。
    他从出生就被抛弃在福利院，正好那天还是国庆节。
    院长姓张，比起福利院里的其他孩子来，出生差不多一个月发育正常、身体健康的国庆，福利院的上下就是扪心疑惑这年头还有抛弃健康男孩，还是非常喜欢他的到来。
    或许是老天保佑他也在院长妈妈的爱护下健康长大。等大二时，院长妈妈也过世了，留下自己寡居后买的一个50平米居给他。
    他比周娇六亲俱在的，除了父母爱外还要幸运。在大四将要毕业后，两年的相识，两年的相爱，与周娇约定结婚。如今已经结婚两年了，家庭也马上又新添加成员，对于张国庆来，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满足也很幸福。
    “娇娇，你把座位调靠后点先休息一下，等到县城我喊你，乖，听话。”
    周娇娇声道：“不用，你心开车，我陪你话，你不会打瞌睡。”
    张国庆勾勾嘴角，对于老婆的关心很受用，轻声道：“那你累了就休息！再过两个月，我们宝贝要出生了。你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嘛?”
    “你还没想好啊？我想好的里面你挑一个吧?”
    “可是我想再想一个代表纪念我们之间感情的，也不知是不是女儿？女儿的话我一定就取名张心悦，心悦于你，呵呵”
    “呵呵，你真肉麻，不过我挺喜欢的，那男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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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车内欢笑不停，现在夏天刚过，道路两旁树荫有写发黄，往外望去田野上空空的，水稻田已经割好。
    田里留下稻渣四处都有，要是下去还可以摸摸田螺、泥鳅和黄鳝，就是现如今污染太严重了。记忆里时候经常见到如今也寻常不容易找。
    车开过都可以看到灰土乱飞。夕阳西照下，越接近县城人也多起来，车道也拥挤了，没办法只能慢慢开着。
    到陶县夫妻俩自动的沉默下了，周娇郁闷道：“哥，我都不想回去，往常打电话就是要钱，弟都结婚了还不工作就靠爸妈，天天借钱，我估计这次还是会想买县城房子，向大姐和我们要资助。应该又像上次那样不给钱，都不留我们住下，要是那样我们就走。好了该给的我们给，不该我们的你不要开口，我爸妈就是看你好话。”
    “知道了别生气，你还怀着身子呢。估计大姐夫一会会表态，我听他的。大姐真不容易，她家也不宽裕。康也要上学了，听要进重点学资助费就五万。我们工作没几年，除了张妈妈给的房子，现在手上只有十来万。不过老婆放心，我年后工资上调了，估计职位也调上了。”
    “嗯，你心里有个数，我每月开工资已经固定打款给我爸妈了。她们在农村也不用花费多少，我从到大也没花他们钱，现在也差不多了。农村的女孩子谁也没有我们这样的，每月除了固定的打钱给他们，还要加上平时的节礼。再加上结婚时你给的5万彩礼，还有大姐平时虽然没有我们这么给钱的，一年也要5000到1万的。他们其实手上不差钱，你看我几个婶婶就知道谁家女儿像我们这样养老的，也就是你和大姐夫好。要不然当初他们生弟干嘛？你是要儿子养老吗，他们以前老我们是赔钱货，为了生弟工作都没有了回农村，现在还是要养着他，养着他媳妇，等有孩子了，估计要养一家人。”
    “要不我找人看看什么适合弟的工作？总要他负担起来家庭的”张国庆皱着眉头，安慰道。
    “可别，你介绍了，到时候以他的性格估计没有半个月就不干了，你怎么和人解释？大姐夫之前也介绍他亲戚那，工资忒高有5000多。结果他去干了不到一个月嫌累，觉得他自己好歹大学毕业坐办公室才行。呵呵，我妈也觉得大姐夫没本事不会介绍好工作，结果从哪以后亲戚谁也不敢介绍了，讨不了好啊”
    “嗯，听你的。我们家你做主。过了这条马路就到了。”
    现在农村比城里其实也不差，马路到家门口。马路两侧都是新盖的二层。大都数人家全部外墙用白瓷砖贴着，旁边栽着果树。
    这几年靠着两姐妹的彩礼钱和周娇按时周济，他爸周大福比其他几个兄弟家要富裕多了。新盖的农村别墅五间三层，外墙瓷砖亮堂堂的，更不要屋内的家私，他们村里有规矩，新房子入住女儿买家私。相当于这房子是两姐妹盖的，比起两个叔叔家的，谁提起不是周大福家有福气，两个女儿女婿都孝顺。
    逢年过节都是大包大揽的。看看叔叔家的堂妹只有往夫家搬的，真不是能比的。当然大家也知道堂妹从受宠，娇惯的霸道，就会嘴甜心毒。
    当初他们爷爷奶奶可是死活看不上绝户老大的，分家后也一直跟着儿子。后来周大福为了生儿子没了工作，更是被父母折腾埋怨，一直到周娇考上大学，还阻止。要不是当初周娇精明，偷偷串通班主任马老师提前上学，估计也是会被逼着早嫁赚彩礼钱。
    所以周家的一些事村里都知道。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女儿孝顺都这样了，看周大娘今年60岁大寿又有两个女儿提前开车来，他们家的儿子还在村口超市打牌呢。
    周娇其实也不想回来，可是不回来她妈可会上学校哭诉。当初彩礼钱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拿的，你人家是大学讲师，为人师表的怎么不能懂中华美德呢，办公室也不是无波澜的，暗地里刀风雪霜的，没人会觉得你父母没抚养你，你就不用养老的，结婚也不用通知父母的。
    张国庆也是凭着能少事就好的，给5万彩礼钱，至于刚15万的那人家要陪嫁的？
    下车站在家门口，周娇脑海一直再想着这些事。她妈很是热情的迎接张国庆。没办法她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不是心软的，所幸女婿真的把她当自己妈。心底里她也喜欢女婿，不像大的只会冷着脸。每次她去市里，女婿都会带她逛街，有时工作不忙会开车送她回来。她也乐意去女儿那，没有公婆就是好啊。再女婿会做人，单位发的福利比如去年两人海南旅游行就让他们去，另外还给5000元费用，其他的更加不用多。
    幸好当初他爸看好孤儿的女婿，要不然真得为了20万把女儿嫁给县城大老板，哪里这么好。听人家3年就娶了3个老婆，再他爸的也对，二丫头看她性子慢吞吞的，温温软软的，心里是个有数的，早就不是可以控制住的，不同意的话，没准没彩礼钱，她已经自己领结婚证了。当初谁知道她考上大学？别人在办酒席庆祝，她倒好啊，已经偷偷迁移户口上学打工赚钱去了。打就会赚钱，也不知道像谁。上学也从来没要过学费，比大女儿还有心计。
    要不是女婿，估计二丫头是白养了。他爸可是过了，二丫头家还是二丫头当家。要是二丫头真心孝顺，别买县城房子就是买市里的房子都行。
    要是周娇知道他们父母的想法，估计会哭笑不得。不过就是知道也没事，除了当时好的，他们也不可能再撒钱，过几个月，孩子就生了、家用就大了。再父母手上有积蓄，新房住着，吃穿不愁的，她觉得自己身为女儿就够了，当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昨晚她娘家人包括爷爷奶奶，除了大姐一家外已经商量好了要两姐妹买房子，要不然估计现在周娇会立即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