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丢尽脸面

    “父亲既然要盘算皇亲国戚，那便该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安国公府纵使对吴家动手，那也是他们自己找的罢了。至于我......若是世子不念今日之情，执意将我算计其中，我便也认了。”
    从站出来拦住小世子那一刻开始，吴曲烟便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一直往前走罢了。
    “回府告诉绿篱，这一次她做的很好。多给些赏银，见钱眼开之人，拿些银子才好封住她的嘴。”
    “是。”
    ......
    李家的马车一路将吴曲烟送到吴府门前，看着那些个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人便知道，吴家那四姑娘被送回来的时候必然光彩不到哪里去。
    李夫人嫌恶的看着那府门，十分不乐意将吴曲烟送进去，无奈到底还是吴家的姑娘，总是要回自己家的，她也管不了吴家的事儿。
    “若是在此处受了委屈便来尚书府，我同你母亲一起长大，亲姐妹一般的情分，你只将我当亲姨母便是！”
    嘱咐过后，李夫人才搭车离去。
    想必是余氏回得仓促，连门都忘了叫人关上，看着那大开的府门和四下看热闹的人群，吴曲烟面无表情的叫人将门紧紧关上，将一切是非都关在内院里，这才抬步走进去。
    “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在书房发火呢，说是大小姐回来便立刻带大小姐过去！”
    管家在院中等候，吴曲烟早就料到回来了必然是不能好好歇息了，便同管家点点头，直直向着书房去了。
    远远便能听到吴应咒骂和余氏哭泣的声音传来，吴曲烟微微侧目：“四妹妹如今在何处？”
    既然余氏都回来了，吴曲然应该也是在府里了的。
    “回大小姐，老爷气急此事，将四小姐关在祠堂跪着呢！”
    祠堂罚跪？这么冷的天，她那向来被父亲宠爱的四妹妹，只怕还是头一回受这等罪，只若是她知道这罪还是亲亲的父亲母亲推她去受的，不知道这心里作何感想？
    “冬日寒凉，叫边上守着的人不必太过苛刻，照顾好四妹妹才是。再差人去煮些消火气的茶水来。”
    吴曲烟吩咐之后，抬步走近那书房，有吴应咒骂的声音传来。
    “办点事都办不好，还敢在此处哭哭啼啼！”
    她眸光一闪，只当什么都没听到的走进去。
    “女儿拜见父亲。”
    见她来了，吴应咒骂声顿了顿，话头一转。
    “让你带着几个孩子去拜佛烧香便闹出这等事儿来，这个内宅你是怎么管的！”
    这话便算是对方才那话的解释，吴应说罢，同吴曲烟摆了摆手让她起来，余光看着吴曲烟像是没有怀疑什么，这心才放下来。
    实则吴应解释与否又有什么区别？他同余氏私下里商议着将吴曲然送给小世子之事，绿篱都一五一十的同吴曲烟说了清楚，不然吴曲烟今日也不必大老远的跑这永业寺一趟。
    “今日你妹妹犯下的事你也是看见了，为父只问你一句，此事同你有没有关系？”
    吴应问出来这话，吴曲烟惊讶之后，便是看向余氏。
    “难不成是姨娘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才叫父亲如此怀疑女儿？四妹妹做了什么事儿那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的，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此事能同女儿有什么关系？纵使姨娘不喜女儿，也不该在父亲面前如此诋毁我才是！”
    吴曲烟面上带着委屈，吴应一时也不知该不该信她。
    “老爷相信妾身，就是她将杨家人带去的永业寺，也是她带着小世子从后院出来的，不然那院中之人......”
    余氏这脑子转得倒是也快，着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多少有些可信之处，只是还未说完便被吴应厉声打断。
    “够了！你这无知妇人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若是由着这余氏再说下去，那些计划只怕都要被她慌乱之下吐出来！
    “不然什么？不然那院中之人便是我同小世子？余姨娘未免高看了我些！杨家老太君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我礼待有加，却不至于被我牵着鼻子走，我说要去哪她便跟着去哪。”
    “这大年初一家家都有上山礼佛的习惯，余姨娘却将此事全怪在我身上，我是不敢担下这般大的罪责的。”
    “二来我同世子遇见，不过是我去后院给母亲上香，世子去后院寻安国公夫人，两家的丫头小厮都是可以作证的，我们清清白白，余姨娘同我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这般诋毁我清誉？”
    吴曲烟如此说，堵得余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应抬了抬眉眼，眼下也是确定吴曲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自然也不会再怀疑吴曲烟，便同一旁的管家挥了挥手。
    “将夫人带下去，这两日管理府中内务劳累夫人了，便在房中歇息几日，这些事情便莫要再管了。”
    说罢也不等那余氏说什么，背过身子不再看那哭得梨花带雨之人。
    吴曲烟一直冷眼站在边上看着，待房中只剩她二人的时候，吴应才转身过来。
    “你妹妹犯下这等大事，且还是同杨家那个浪荡子，你与杨家的亲事......”
    吴应在那边说着，吴曲烟面上依旧带着委屈之色，心中却只觉酸涩。
    从前她以为父亲是待她最好的，她是这吴府之中最为尊贵的嫡小姐，可从母亲逝世以后，背后无数的隐秘之事被查出来，再看父亲的态度，她是越来越心凉。
    父亲决定将她许配给杨家的时候，可想过那杨少元是个浪荡子？
    “自古闺中女子出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的亲事，全凭父亲做主。女儿只一个请求，女儿的亲事，不愿让余氏染指。”
    吴应一愣，细看眼前这个女儿，眉眼之间不难看出韩氏的模样。
    自韩氏去世之后，这个大女儿几乎事事都同他对来着，没想到在大事之上，为了吴家颜面，她竟如此乖巧。
    至于她对余氏有些微词，吴应是能理解的。
    “罢了，此事再议，你先回院子去吧。”
    今日发生的事情丢了他的脸面便也罢了，最主要的是目的未能达成，当真是丢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