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赊 那人也姓香

    ……
    妱儿轻轻摇着头，以致于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想起那株昔日“梧桐”的时候嘴角漾起的笑容。
    随手收回灵丹妙药一样的香气，妱儿有些不舍地起身，目光从那一袭红衣转移到落梧桐身上。
    对她来说，落梧桐不但是自己的“师兄”，更是自己破例赊香过的“赊香人”。
    只是如今，她突兀地现身此地，心里有太多话想对落梧桐说。
    “师，师兄......”
    妱儿刚开口，但望着落梧桐身后那座巍峨的玉山，欲言又止。
    眼看着凤栖的伤口愈合，落梧桐弯腰将凤栖抱在怀中。
    “师兄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眼下，我却什么都无法告诉你！”
    落梧桐目光坚定地看向妱儿，眼中除了感激，只剩下关心。
    “如果没有其他事，还是尽快通过涅盘回去吧......一旦她重生为凰，涅盘就会消失，到时候你们就只能留在这天外天了！”
    落梧桐说完，侧身背对着凤崎的方向，冲妱儿飞快地挤眉弄眼，焦急的声音如同嘀咕。
    “在这天外天，一切都有小心行事……尤其是那凤崎，来头不小。”
    妱儿闻言，笑如暖阳。她不在乎社么凤崎，只要对方不招惹自己，赊香人绝对不会无事生非。
    只有香如玉一直默默站在妱儿身侧，时刻盯着那位看上去不男不女的凤主。
    自始至终。
    妱儿没有正视过凤崎。
    哪怕凤崎身批凤羽，哪怕他身边有上百个姑娘，都无法引起妱儿的兴趣。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妱儿还是试探性地问落梧桐：“此人就是师兄口中的凤崎？名字跟凤栖如此相像，该不会......”
    “师兄只能说：凤主不止一位。”
    妱儿微微一笑，再三确认凤栖无碍后，转身直接站在火海之上。
    落梧桐和香如玉皆是一惊，出乎意料的，妱儿置身火海之上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落梧桐睁大眼睛，就算是他和凤主都不敢说立身火海能够毫发无伤。
    妱儿留下一句话，香如玉和落梧桐顿时心绪难宁。
    “玉山归鸟……当年的小麻雀没有成为凤凰，但我却不希望自己做什么归鸟！”
    落梧桐嘴边重复着“玉山归鸟”。
    当他再看那个瘦小的身影时，妱儿已现身玉山之巅，距离凤崎不过百丈之遥。
    香如玉一直没动，静静立在半空，就好像从始至终他都像个旁观者，丝毫没有为妱儿担心的必要。
    凤崎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状况。
    眼见妱儿为凤栖疗伤，他恨不能立即上前将其拍死。
    可是香如玉一动不动，凤崎反倒对其十分忌惮。
    就看到凤崎抬起手中凤羽，重新摆出一副凤主傲然于世的姿态。
    “哼！还敢在本凤主面前装神弄鬼！不管你用了什么邪术救她，今日本凤主都要替玉山行道……”
    此时。
    凤崎也顾不得再去栽赃陷害凤栖，只要把知情者统统诛杀，剩下的还不是由他捏造。
    一番思索之后。
    凤崎终于下定决心，伸手轻抚着手中凤羽。
    “这个自不量力的人类交给你们！”
    上百个姑娘衣袂飘飘，偶尔能看到她们周围有鸟羽落下，转瞬之间，就把妱儿的去路封死。
    而凤崎已然将凤凰一族的气势提升道顶点，竟能让玉山多出一些其他的色彩。
    再看香如玉就像众多凤主的梦魇一般，双手负在身后，没有多余的言语和动作。
    那样目中无“玉山”的样子，更让凤崎火冒三丈。
    就在凤崎完全隐入玉气，将四方雷火汇聚一身的瞬间。
    围在妱儿周围的上百姑娘倒飞而出，口喷金血。
    一朵朵白花坠落玉山周围的火海之上，居然重新化作一个个涅盘。
    与此同时，妱儿眉心的印记忽然光芒大盛，如一片发光的白色花瓣。
    “老实说，赊香人的确不该插手俗世之事。可本姑娘觉得，这涅盘之外的世界绝非俗世可比.......”
    凤崎看也不看妱儿一眼，轻蔑地冷哼一声。那独属于凤主的傲气，让他发自内心地讨厌着妱儿。
    “你又是什么东西？莫不是以为敌得过几位侍鸾，就能和本凤主相提并论？”
    恢复理智的凤崎，再度变得有恃无恐，嚣张跋扈。
    他要借此机会铲除“凤栖”，更要让眼前人明白究竟谁是“凤主”。
    妱儿毕竟是赊香人，倒也不会轻易触动心中怒火。
    要知道麻雀与凤凰之间的较量，绝不是比拼境界实力这般简单。
    妱儿不但要让这位凤崎心服，还要让他从此记住，麻雀也有自己的倔强。
    “你可以叫我，小麻雀！一只曾经渴望成凰的麻雀。”
    脸上带笑，眸若秋水。
    妱儿终于抬头正视眼前这位凤主。
    纵然她还不知道“凤主”是什么身份，眼前这座玉山跟山奴又有何渊源，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发泄胸中闷气。
    “我是什么‘东西’凤凰不需要知晓……但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允许你将怒火都宣泄在我身上！”
    妱儿全然不介意对自己的称呼，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手中“玉白小花”向香如玉一指。
    凤崎显然不屑于跟妱儿这样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计较。只见凤羽剑划过玉山，凤崎和他周围的雷火瞬间消失当场。玉山之上的“玉色”迅速向山脚蔓延。
    不到一息时间，整个玉山上除了一身红衣的凤栖，以及抱着她的落梧桐。
    就只剩下妱儿和香如玉身上仍能看见其他颜色。
    落梧桐看向妱儿和香如玉，不禁有些担心。
    正当落梧桐准备提醒妱儿的时候，香如玉身后的虚空中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缝隙，带着雷火之芒的凤羽剑从香如玉后心穿过。
    不见鲜血从香如玉身上流出，而他看上去不疼不痒。
    带着惊山之势的凤羽，不像命中了香如玉，更像刺破的是个“泡影”。
    香如玉仍然脚步未动，缓缓抬头望玉山，似短暂地陷入回忆。
    “我香如玉何德何能，竟让凤主如此厚爱……”
    “你……你不是香......”
    凤崎差一点说出另一个名字。就因为香如玉和那人长得极像，凤崎误将香如玉当成了“那人”。
    只是凤崎不会说，那人也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