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约会

    客厅里向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在外面叫着向南的名字：
    “南南，过来吃早餐了。”
    向南洗了把脸，回到房间把睡衣脱掉，腹间浅浅的线条顿时在寒冷的空气中暴露出来。
    他打开衣柜，愣愣的站了几秒，陷入了和隔壁友人一样的苦恼中：今天早上该穿什么？
    什么都安排好了，就是这个忘了。
    “南南，快来吃早饭了！”
    门外，向妈妈又催促了一遍。
    向南这才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穿上出门。
    平时自家儿子是铁打的生物钟，七点起床，七点半吃早餐。
    但今天，他却出奇的晚了十分钟。
    刚坐下，向妈妈就递了片面包过来：
    “衣服怎么换了？要出去吗？”
    “嗯”向南嚼着面包含糊不清的应着“去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向妈妈对于榆木脑袋儿子交到一个重要朋友这件事十分感动。
    在向南吃完早餐后，几乎是把他赶出了门，然后丢了一句：
    “玩得开心啊！”
    随后，门就被“砰”的关上了。
    向南口中的面包还没嚼完，站在门外凌乱了一阵。
    他难道看上去那么像孤独终老的人吗？
    可是…
    “妈”向南在门外喊：“我手机没带，让我进去一下。”
    隔了几秒，门被打开，一个手机丢了出来，然后，又被迅速关上。
    向南：……
    算了，向南心想，按亮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7：50
    快了。
    向南抬脚，刚准备上四楼，一个脚步声就顺着阶梯泄了下来。
    “早上好。”白奈水说。
    她扶着楼梯的栏杆，右手不自然的绞着头发。
    今天她难得把头发给放了下来，还别了两个白色的发卡在一边。
    她里面穿了一件浅黄色针织衫，外套了一件白色呢子大衣，脚上则穿了一双黑色马丁靴，脸上化了一点淡妆，整体看上去轻熟却一点都不老气。
    最重要的是，与平时的风格大不相同。
    她白奈水，总算有点女人味了。
    向南抬头看着楼梯上的她，手上还拿着手机，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定了几秒，直到白奈水开口说道：
    “怎么了？”
    向南这才把手机收回到了口袋里。
    “没什么，你今天，很好看。”
    话语刚落，暧昧就伴随着青春期的青涩在楼梯间弥漫开来。
    白奈水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走，走吧。”
    两人并肩下了楼，就像无数次早上一起去上学一样，只是气氛与往常都不同。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却都小心翼翼。
    第一次约会，白奈水面上看着毫无波澜，但内心却已经惊涛骇浪，一会儿感觉自己头发没弄好，一会儿又觉得衣服没搭配好，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步子都不会迈了。
    向南好像察觉出身边人的别扭，头一次主动开口搭话：
    “白阿姨一早就走了吗？”
    “嗯”白奈水说“她很早就走了，还问我为什么起这么早”
    ……
    白奈水发现自己又把天给聊死了。
    但今天的向南却出奇的话比平常多，硬生生的把话给接了下去：
    “是吗？我妈倒是没问我，知道我要出来还开心的不得了。”
    这大概是白奈水认识向南以来，从他嘴里听到最长的话了。
    看得出来，他在为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做努力。
    一丝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荡漾开来，白奈水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没有那么尴尬了。
    因为学校建在郊区，所以两人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市区。
    电影下午两点开场，两人决定先在商场逛了几圈后，然后再去吃饭。
    本来商场都是一些店也没什么好逛的，但向南好像对这个商场很熟悉，领着白奈水逛了好几个比较有特色的店。
    时不时的，向南还会拿一些东西出来问她要不要，然后再加一句“要的话，我就给你买。”
    白奈水对于这种败家举动十分鄙夷，从他拿起第一个东西时就给他按了下去：
    “不要乱花爸妈的钱知道吗？”
    向南却只是看着她，然后认真的说道：“这是我自己的钱。”
    白奈水瞪大眼睛：“你哪来的钱？”
    向南从货架上又拿了个发卡在白奈水的头上比了比：“之前比赛赢的。”
    白奈水：“多少？”
    向南说了个一点都不符合他这个年龄应该会赚到的数字，然后又加了一句：
    “还有学校也奖了钱，我上学是不用学费的。”
    别人说这话可能会让人觉得在炫耀，可他说这话时非常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讨论说今天早上我吃了早餐一样。
    听完后，白奈水乖乖的闭上了嘴。
    逛到递三层的时候，白奈水的眼光被一个水池的鱼所吸引，那里还有一群家长带着孩子在那玩橡皮泥。
    白奈水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犹豫了一阵，但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离开的时候还频频看向那边。
    走了一阵，向南察觉到她的眼神，开口道：“要过去吗？”
    没想到向南的感觉那么敏锐，白奈水停下脚步，眼神看着那边，但久久没有开口。
    “走吧。”向南看出了她的纠结，直接双手分开搭在白奈水的肩膀上，快步把她推了过去。
    这其实就只是一个供游客赏玩的小型的饲养鱼点而已，用巨大的鱼缸装着，里面有好几十条白红相间的大鲤鱼。
    因为几乎整天不间断都会有热心的市民来投喂，所以这一群鱼都长得不负众望，非常肥硕。
    白奈水蹲下来看了看水中的鱼，时不时用手拨弄一下。
    过了不久，向南则拿着一袋鱼饵递给了她。
    “谢谢”白奈水笑着接过，其实她内心只有一点点要玩的念头，但向南就是这样，只要看出她有一点点念头，就会立刻送上来。
    白奈水指尖轻轻抓起一小撮撒了进去，瞬间，一群鱼就蜂蛹过来，激起一层一层的水花。
    旁边不时有小孩子凑过来看，然后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她看着鱼，他看着她。
    白奈水低着头，几缕发丝垂在她的脸颊边，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只是看着鱼发愣，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小时候，她就很喜欢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