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散播消息的人

    消息一出，反应最强烈的便是东城一中的学生。
    旁人可能并不多了解容淅，东城学生知道，她是去年东城理科班的希望，是东城一中的金字招牌，从入校那日，哪次不是全年级第一，她会谈恋爱，还是跟封弋之流，怎么可能？
    也有不少人找容淅求证，容淅皆闭口不言。
    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九班的老师们自然不信，权当是流言，而流言止于智者。
    怕容淅有心理负担，甚至各科老师都想找她谈心，可容淅却跟没事人一样。
    这件事情似乎对容淅没有半点的影响。
    午餐时间，容淅跟苏木子吃饭，苏木子说：“容淅，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怎么突然就传来了？是不是谁不小心传出去的？”
    见容淅不说话，苏木子继续说：“我们学校，你只跟我说过，还是有向别人也提过？”
    “还有许攸啊。”容淅也就随口一句。
    苏木子眸光一闪：“说不准，就是许攸不小心说出去的。她这人就是嘴快，藏不住秘密，可您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对你会有多大的影响，她怎么也不知道注意些？”
    容淅说：“木子，不是许攸。”
    “不是她，还能是谁啊，难不成会是我啊？”苏木子见容淅那般信任许攸，心里很是发堵。
    明明……明明，她们才是对好的朋友。
    她比许攸，更早认识容淅。
    容淅问：“木子，你还在记恨着那件事？”
    苏木子摇头，否认：“没有，我早忘记了。”
    “不管有没有，我只想告诉你，”容淅说，“木子，许攸是无辜的。”
    “容淅，你说什么呢？”苏木子发笑，“我就是在跟你推理谁在后面使坏，我只是猜测，可能是许攸，而且我都说她可能是不小心的，又没有旁的什么意思，更加没有想往她身上扣屎盆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抱歉木子，”容淅道歉，“是我太敏感了。”
    “容淅！”
    “木子，你和许攸都是我很好的朋友，真心希望你能跟她像以前一样相处，而不是为了一个男生，影响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容淅又说，“我知道，也许现在你很难接受，也可以埋怨肖琂，但别再跟对许攸甩脸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因为她，我的梦碎了。”苏木子一脸阴沉，“容淅，我们认识的时间更长，你应该懂我。我们应该是感情最深的，你不该为了许攸，指责我。”
    容淅低头：“对不起，我道歉。是我语气太重了。”
    “算了，我不说许攸，反正你也不爱听。”苏木子摆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搞出这么一出，明显是在针对你。”
    “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了，”容淅抿了抿嘴唇，“我知道是谁，也知道怎么妥善处理。”
    “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容淅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
    容淅今日先走，她以一走，苏木子就换了一副神色，幽幽道：抢走了我最喜欢的人，如今连我最好的朋友也想抢走。
    爱情和友情，不能两样都被你占了吧。
    最近过得那么惬意，你合该受点苦了。
    ＊
    下午，风和日丽。
    封弋倚在教学楼阳台边上，想着近日。
    散播他和容淅的事，不像是景寒的手笔。
    如若不然，他之前便不会来那么一出。
    其实，这样也好。
    虽然问心无愧，可与其漫天传着与旁人的蜚短流长，倒不如借此大方承认，让流言不攻自破。
    容淅，是相信他的。
    但传着他与旁人的事，她心里总归是不舒服，她心中不快，他心里也跟着发堵。
    只是不知，容淅会不会愿意坐实，他早就声名狼藉，不能搞出多大的动静，谁听了都不会吃惊，但容淅不一样。
    这件事一定很困扰她。
    他该去找她。
    但，这个节骨眼上去东城，怕是正儿八经认下了。
    他不去，容淅还可以应对，反驳。
    正想着，沐宜撷来了。
    沐宜撷背靠着栏杆，偏过头看他，见他若有所思。
    “那人这阵子的确没来烦我，”沐宜撷开口了，见封弋眉色微动，又道，“好像还没好好谢谢你。”
    “嗯。”
    “其实，这段日子，真的挺困扰我的。”景寒跟旁人不一样，怎么也甩不掉。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也挺烦。
    封弋道：“以后你大可安心。”
    “我安心，”沐宜撷看得痴了，以前封弋总一副痞里痞气，不着正调，妄自尊大的姿态，如今，全然不同了，也说不上来，就觉着顺眼，“封弋，我……”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封弋打断她的话。
    沐宜撷怔了怔，睫毛微颤，道：“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有件事，我有必要说清楚。”封弋突然想起。
    “什么？”
    “流言，止于智者。”
    沐宜撷笑：“你指的是你我的，还是跟东城哪位的？还是，两者都不是真的？”
    她自然不信封弋和容淅之间会有什么牵扯。
    容淅的性子，该不会喜欢封弋。
    封弋直接道：“关于我和容淅，不是谣言。”
    “不是谣言？”
    “不是，”封弋补充，“是事实。”
    沐宜撷冷莫道：“噢。你也不必告知我，我并不多想了解。”
    在他面前，她想保持一如既往地傲气。
    也是想告诉自己。
    她不在乎的。
    “那好。”他不必想让旁人误会了。
    封弋又在阳台处站了一会儿。
    他想起了容淅。
    不知她如今处境，不知有无困扰到她。
    心情又有些烦躁。
    ＊
    第二日，容淅来了云川二中。
    一见面，她就说：“二中的门，真的挺好进的。”
    封弋自然惊异于她的出现，心中却也欣喜。
    两人很自然提到了这件事。
    封弋猜测是景寒搞的鬼，除了他，他想不到别人。
    可又不像是他的做派。
    容淅却摇头说：“我知道，不是景寒。”
    封弋不解，就问：“为什么那么肯定？”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容淅一语惊人：“因为——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