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二天，齐世平和马铜山很晚才起床，这对好基友昨晚上干到了三点多才睡觉。齐世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除了一个陌生号码以外，剩下的全部都是楚海月打来的。
    看着手机，齐世平有些纳闷，自己睡觉一向很轻，这么多电话怎么可能叫不醒自己呢？仔细一看，原来手机被调成了静音。
    “我手机怎么没声了？是不是你干的？”齐世平向马铜山问道，言语中带着几分杀意。
    “我不知道！肯定是你自己设得！”马铜山面不改色地回应着齐世平的质问，这事还真是他干的。昨天为了让楚海月帮自己，马铜山贼起飞智地说出了五弊三缺，没想到这句话还真起作用了。只是楚海月要求今天面谈却有些出乎马铜山意料，他实在想不出今天能跟楚海月说些什么，所以他才抱着侥幸的心态在半夜偷偷起来动了齐世平的手机，如果能拖上几分钟甚至几小时，凭他的脑子有很大的几率想出说辞来。
    “真不是你？你跟我说实话，我保证不打死你！”齐世平一脸狐疑地说道。
    “不是我！我拿你手机干毛啊？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手机密码啊！”马铜山无辜地说道。其实解屏图形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对着灯观察一下屏幕上的指痕就破了。只是这事绝对不能让齐世平知道，否则真要被齐世平打死了！
    “也对…可能是我误摁了……”齐世平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马铜山的说法。
    给楚海月打完电话，齐世平便拉着马铜山开始了清扫工作。原本齐世平是想主动去找楚海月的，挑个好地方吃吃饭逛逛街什么的，就算非正式约会了，不料楚海月将见面地点选定在马铜山的家里。在齐世平看来，马铜山那所谓的找楚海月有事只是昨天危急情况下的顺口胡咧咧，他见了楚海月以后只要随便胡扯几句就可以滚蛋了，却没想到楚海月似乎对马铜山的话很重视。这下可好，这如同猪窝一样的大别墅可有得忙活了。
    二基友收拾了好一会，才算勉强让这屋子能见人了，此时楚海月也到了，同来的还有程念初。
    “我还想去接你呢，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齐世平有些尴尬。身为男士，为女士服务是必须的，让人家女生等了这么久又自己送上门来，实在有失绅士风范。
    “你接我们？怎么接？你学会开车了？”楚海月没好气地说道。
    “呃……”齐世平笑了笑没敢说话。
    “齐大哥好。”程念初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招呼。
    “还有我呢！小程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呀？楚大小姐一如既往地让人赏心悦目呀！”马铜山笑着向二人打了招呼。
    “你好……”程念初道。
    “你也好！嘿！小程今天也挺漂亮呀！”马铜山赞道。今天程念初换了一身粉色的套装，很有妙龄少女活力四射的感觉，而且这个颜色还很巧妙掩饰了她那消瘦的身材。
    “是楚姐姐帮我选的。”程念初道。昨天楚海月带程念初回家以后，总是觉得她的那身黑色卫衣很别扭。一番询问过后楚海月才知道，这个妹子居然只有两身衣服，除了身上的这一身以外，包里还有一身没来得及洗的牛仔套装。
    女生没有衣服可换，这种事情楚海月是绝对不能忍的。楚海月二话没说直接打开了自己的衣柜，死乞白赖的让程念初一件一件的试。程念初本来是拒绝的，终究还是敌不过楚海月的古道热肠，只好欲拒还休的从了。程、楚两人的身高差不多，程念初只比楚海月矮一点点，两人的身材却有很大的差别。楚海月既苗条又有肉，换句话说是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而程念初则是过于消瘦了。
    出来进去的换了好几套，程念初一直没能到一身合适的衣服。楚海月则有些奇怪，这个小妹妹是试来试去的怎么总是盯着长裤和上衣下手，自己那些漂亮的裙子她却看都不看一眼。经过询问才知道，程念初居然从来没穿过裙子！这几乎让楚海月抓狂了，不穿裙子的女人还叫什么女人？楚海月带着几分强迫逼着程念初换裙子，程念初一开始是打死也不从，但是实在经不住楚海月的软硬兼施，只能带着一脸幽怨挑了一件最长的百褶裙，穿上以后只是在楚海月面前亮了一个像便急急忙忙地换回长裤。
    这一个亮相却让楚海月知道了程念初不穿裙子的原因，程念初的右腿小腿上有一道巨大的疤痕，看样子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伤痕。楚海月连忙给程念初道了歉，虽然程念初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并声称自己不穿裙子是因为其他原因，楚海月却还是很自责，所以才生拉硬拽地带着程念初出去买了这身套装。
    “原来是楚大小姐的手笔呀，这就难怪了！楚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会穿衣服！嘿嘿，啥时候也帮我弄一身呀，我也想美美哒！”马铜山不知此中原委，半真半假的调笑道。
    “你捣什么乱？人家小程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你这样的家伙再怎么打扮也还是个熊大！”齐世平笑道。
    “这话可不对，胖子今天这身就挺帅呀！”楚海月笑道，“要是再找个头套把脸遮住就更帅了！”
    “靠！你们两个太伤人！”马铜山佯作伤心地说道。
    “马胖子，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楚海月突然问道。
    “呃…这个呀……咱们一会再说吧，你才刚进门应该先歇歇！那个什么，喝水不？我这有果汁和红茶……”马铜山一下子蔫了，连忙转移话题。
    “他能说出什么来！昨天那是缓兵之计，想让你帮他逃过一劫！”齐世平道。
    “冰箱里还有碳酸饮料！”马铜山道。
    “是么？原来是拿我挡枪呀！”楚海月并没有理会马铜山，继续说道。
    “就是这个意思！”齐世平道。
    “还有…啤酒……”马铜山小心地说道。
    “马桶山，你这可有点不厚道了！老齐，拜托你一件事，有空的时候帮我好好教育教育这个胖子。”楚海月云淡风轻地说道。
    “收到！要不要现在就给他上一堂课？”齐世平目光不善地看着马铜山，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别了，我怕你不尽兴，还是等我们走了吧，照着两个小时的大课给他上，到时候别忘了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楚海月道。
    “靠！至于么？就算我昨天只是缓兵之计，我好歹也算给你们两个提供了见面的机会，你俩不打算谢我这个牵线搭桥的也就算了，如此恩将仇报可就让人寒心了！”
    “谁要跟他见面了！”楚海月脸一红跺着脚说道，马铜山这么直白让她很不好意思。
    “来来来，咱们哥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你不是寒心么？我给你来点心灵鸡汤！你有梦想么？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只要你能放下，未来的日子一定过得更美好！”齐世平勾着马铜山的脖子，咬着牙说道。
    “那个什么…我有点事，马上要回山西！你们聊，我去收拾行囊了！”马铜山掰开齐世平的手撒腿就往楼上跑，动作那叫一个快。
    “别听他瞎说，这家伙嘴没把门的。”齐世平见马铜山走了，便向楚海月笑道。
    “嗯，我知道，我可是比你先认识的他。”楚海月道。
    “小程！你过来！你不是会武术么，赶紧教我几招！免得我路上遇到打劫的连防身的能力都没有！”马铜山去而复返，在墙角露出半个脑袋向程念初喊道。马铜山知道楚海月只是开玩笑，但是齐世平肯定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借题发挥，祸已经闯了，只有立功赎罪才能逃过这无妄之灾，把程念初支走让那小两口独处或许能将功补过吧。
    “……”程念初哪能明白马铜山的想法，带着一脸疑惑看着楚海月。
    “初儿你先去吧，正好我有点事情要跟齐大哥说。”楚海月道。
    “哦。”程念初应了一声便随马铜山去了。
    齐世平见程念初离来开了，便笑着对楚海月道，“你跟小程这丫头挺亲呀，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你就叫她初儿了。”
    “初儿让我这样叫的，这孩子挺外向，跟我一点都不见外。”楚海月道。
    “外向…小程可一点都不外向，我和胖子认识她这么多天了，她说的话加起来不会超过一百个字。”楚海月对程念初的评价让齐世平很是不以为然。
    “那是跟你们，人家一个大姑年跟你们两个老爷们有什么可聊的！”楚海月道。
    “呵呵，也对！”齐世平想了想勉强认可了这种说法。
    “不说这个了，我有点事想问你。”楚海月突然正色道。
    “嗯，什么事？”
    “昨天胖子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你知道吧？就是那句三缺五弊……”楚海月欲言又止。
    “你说这半首江城子呀，我跟他说的，你昨天中午不是念过一遍么。”
    “哦……原来如此，我说一遍你就记住了？看来你挺在意这句话呀……”楚海月道。
    “我哪有这么好的记忆力，是小程帮忙记下的，我确实对齐家郎这三个字有些好奇。对了，前几天在我奶奶家你不是也提到过这词里的两句么？”齐世平道。
    “嗯……是奶奶说的，不过当时没说全……”楚海月道。
    “呵呵，我就知道是奶奶写的，这词里句句说的都是我家的事，看来老太太写这首词的时候怨念不小呀！”齐世平笑道。
    “……”楚海月沉默了，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齐世平道。
    “我……”楚海月只说了一个，便被一段卡农的音乐打断了，是齐世平的手机在响。
    “有人找你，赶紧看看是哪个小姑凉。”楚海月笑道。
    “我认识的小菇凉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齐世平笑道。
    “是么？原来小程是男孩纸呀，怪不得她那么可爱。”楚海月笑着给齐世平提了个醒。
    “呃……”齐世平无语了，楚海月拿程念初说事让齐世平真的有些头大。还能好好玩耍么？你昨天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喂？哪位？”齐世平忙不迭的拿起了手机，而楚海月却在旁边窃笑了好半天。
    “齐世平么？我是派出所的老李，你的案子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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