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话 风雨飘摇

    数日前，安杜环礁与利兰卡岛之间近乎中点的海域。
    “滚开！我才不想参与你们那种卑鄙的屠杀……我只想见到那个人，然后之后的事情就听天由命了！”
    放出这样的灵力讯息的，是一个看似欧根亲王级，但在没有装备6寸炮的同时却依然兼有8寸三连装炮和二连装炮的重巡。此时，她正怒气冲冲，手指向距离自己约5海里远的彼方。
    “利根，日本的破交舰，印度洋屠杀案的凶手，幼发拉底河大屠杀的始作俑者……跟那个孩子比起来，同为日舰的汝……是何等的云泥之别！”
    回答她的只是一阵癫狂的笑声。
    “……跨射？这么快？”
    意识到对方早在发问的同时就已经开炮了，根本没打算听自己回复，黑发的重巡心下一凉，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及时逃脱……
    “埃克赛特！不用怕，全速逃跑便是！有本宫在，此贼断然无法追击于卿！”
    “！！！”
    一瞬间意识到给自己发来灵力讯息的是谁，名为埃克赛特的重巡立即松了一口气。转身，启动轮机……
    ※※※※※※※※※※※※※※※※※※※※※※※※※※※※※※※
    “搞定了，图纸就是这个，拿去拿去。”
    夜神飒接过巴掌大的图纸，好像真能看懂似地眯着眼观察起来：“护甲方面完全更换了吗？”
    “啊，穹甲全部撤掉，重点防护区的护甲大幅补强，增设了突出部。另外，炮塔的制式也进行了改良，顶部护甲大幅增强，并且优化了测距仪。”穿着白大褂的妖精停顿了一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最大航速降低了1节。”
    “那也就是29节了……嘛，问题不大~”
    “至于副炮和高炮方面，因为独国的那种40年代机枪还没送来不清楚结构，所以就用本国的凑合了：移除穹甲腾出了不少改造的空间，副炮和高角炮全部换装并增设到16座连装……对了，这是副产品，一式或者叫五式12.7糎高角炮，也就是俗称长12.7糎高角炮的玩意儿。重新设计炮塔之后总算可以平射和对潜射击了，虽然作为高平两用炮还显得蹩脚了点儿，但总比只能对空的强。”继承了平贺让记忆的妖精指了指身旁的一座连装炮。
    夜神飒扫了一眼12.7厘米连装高角炮后期型，又回到了图纸上：“何不在这里使用长10cm高角炮呢？”
    平贺让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用，问题是这图纸总是要还给独国的吧？九八式高角炮的炮身寿命……他们到时候没得可换了是不是得把你们这个日本还有我骂死？”
    “壕尤里竟无言……”
    “然后机枪除了改前改后自带的总计40门2糎Flak38被合成了两组十基四连装机枪之外，其余的都换成了九六式三连装机枪凑合，不过全都进行了密集配置，4基一组总计36基，多少还能起到一点作用。真是……要是能把那种40年代机枪密集配置的话也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为什么不用五式40mm机枪呢？”夜神飒又懂了。
    平贺让指了指工厂的大门。
    “因为俾斯麦酱吗？”
    “你当我有那玩意啊你当我会造那玩意啊！出去！”
    “被~干~掉~啦~~~”
    刚刚离开工厂，夜神飒的手机立即响了起来。
    “喂？啊，4〇1酱……”
    但是才刚听过第一句话，夜神飒立即褪去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
    数小时前，
    “好，这一周次的训练回完毕，诸位辛苦啦~”
    由于除了夜神飒以外的所有日本提督都不会玩航母（也许小田卷茂和常磐芦生还有兴趣学一下，不过失去了泊地的三人如今本来就在帕劳学习，不算提督），所以夜神飒干脆训练了个爽。
    至于威斯康辛……你要知道，夜神飒自己是不会指挥战舰的，所以干脆把权力都下放给威斯康辛和金刚大和日向长门，让她们自己教学。俾斯麦进行护卫战舰改修之后如果心态能够变得平和起来，也是准备要加入训练团的。
    啥你说山城扶桑？虽然夜神飒心里一直对她们怀有愧疚，但是赶鸭子上架总是不好的对不对。
    于是这一次的训练周回是由飞龙、萨拉托加、威斯康辛、金刚、利根、筑摩领衔，训练的还是夜战、侦查、防空、反潜四个项目。
    ……至于要在临近爪哇岛的鳄鲨海峡进行演习，也是为了回应日美澳三方对中国新近占领苏门答腊岛的后文的关切。夜神飒觉得光是侦查的话，自己还能够把外交纠纷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故而同意了三国的要求。
    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无论利根级还是金刚都摆脱了过去的阴影，雷达的使用和舰载机的使用也没有问题。
    那么，就此撤……退？
    “……发现敌巡洋舰超兵器，一体……”飞龙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正在复活中。”
    什么？所有的舰娘都是一愣。朱诺级轻巡，对于航空舰队的威慑力甚至还要高于各类战舰超兵器。
    “先下手为强！”萨拉托加立即做出了决定：“不能让一个朱诺级超兵器和深海主力部队会合！”
    舰队重新排成作战队形，五十铃、雷、电、木曾、雪风、时雨构成的直卫队在外圈，18架TBF、18架彗星、18架SB2C和22架天山向孤零零的一个白板轻巡超兵器扑去……
    而结果也是日美双方始料未及的。
    “ジャプ……ニーズ……”
    巨怪被贝壳覆盖的头发出了这样的嘶哑声音，身上的炮口对准了袭来的轰炸机。
    “日本鬼子！！！”
    随着这一声怒吼，海面上突然闪现了一群深海栖舰。
    “冠军级γ、δ级海怪各一只，精英ε级海怪一只，冠军级大西洋5型轻巡一只，还有……”威斯康星倒抽了一口凉气，“鬼舰一体！”
    什么！
    陷阱吗？在场的所有舰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
    但是……结果已经预定好了！
    空襲！
    天山一二型（友永队）
    SB2C舰爆Mark.V
    “即使只剩下最后一舰，也会战斗给你看！”
    ロ级海怪轰沉！ハ级海怪轰沉！ニ级海怪轰沉！5型轻巡轰沉！
    朱诺级超兵器大破！
    “好！趁此机会消灭敌残余部队，包括该鬼……舰？”
    海面上，哪里还有血红色灵光的影子？
    “飞龙，你刚才发现的鬼舰是什么样子的？”
    “呃……是个发出淡淡紫蓝色灵光的十岁左右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变成海怪形状的单装炮，腿上系着两组五连装鱼**……身上并没有什么变成海怪的部分。”
    “不是血红色而是紫蓝色？……驱逐级别的鬼舰？”萨拉托加更加狐疑了，“而且除了炮之外没有任何海怪化的部分，这已经是澳洲栖鬼（南方栖鬼）才有的特征了！那家伙真的是深海栖舰……吗……呃！”
    话音未落她就发现了答案，因为如飞龙所描述的小女孩已经再度出现在了自己的舰队外围。
    正在一脸紧张地用单装炮和雷、电互相指着，还在快速地说着什么。而且令萨拉托加和威斯康星都陷入混乱的是，她说的话自己完全听得懂。
    “アーユーイカツチアンドイナズマ（AreyouIkatsukiandInazuma）？”小女孩神色惶惑，在现界和灵界同时喊道，“你们……真的是‘雷’和‘电’吗？”
    咦？雷和电几乎同时愣住了，然后一瞬间似乎想起了什么。“Yes……你是，不，你们是？”
    “我们是エンカウンター……我是‘遭遇’。”几乎毫发无伤的小女孩的声音立即带上了哭腔，一把直接把单装炮扔掉了，“太好了……能够再度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雷和电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遭遇、蒲伯和埃克赛特，自己在这里……在苏腊巴亚曾经参与击沉的英米舰。
    之后，虽然大本营一直以来似乎更倾向于寸草不留，但是在雷的舰长工藤俊作的坚持下，两舰还是尽自己所能地救助了落水的盟军士兵。虽然如此，她们并不认为自己这样就算是施恩于遭遇、蒲伯和埃克赛特的船员……
    轰轰！
    6发16寸炮弹擦着驱逐栖鬼遭遇的身体落下，遭遇中破……但是远远没到击沉的程度。
    “等、等一下！威斯康星，不要开炮的说！”
    “没关系，这样已经够了……谢谢，谢谢你们……”
    可就是这样，露出微笑的遭遇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遭遇酱？！”
    手无寸铁的亡灵小女孩紧紧抱住了不自觉靠在一起的雷和电：
    “因为，我响应‘德·鲁伊特’长官的呼唤而醒来的原因，就只是为了看看你们……现在心愿已了，我可以安心离开了呢。”
    “德·鲁伊特……！”
    突然出现的熟悉名字令雷张大了眼睛：“刚才那个朱诺级超兵器就是泗水海战的ABDA旗舰……难道！难道刚刚这支舰队就是——”
    “嗯……德·鲁伊特长官、爪哇大人、科顿艾尔、伊莱克特拉、还有朱庇特……大家都没能找到自己的救赎，只有遭遇一个人找到了，真的很对不起……但是遭遇我觉得呢，自己很幸福……即使是这样自私的幸福，也比怀着憎恨死而复生的强……”
    遭遇的身体已经开始化作金色的光点，逐渐向外扩散，只剩下最后一句话还在风中飘荡：“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找到埃克赛特大人……电的话，一定可以……！”
    “遭遇酱……”
    电用力咬了咬下嘴唇，突然把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一定会的说！电一定会找到埃克赛特，然后把她带回来的说！所以遭遇酱，不用有什么遗憾，电……一定会帮你达成的说！”
    不知何时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电的肩头，飞龙带着少有的温柔表情和两个小女孩一同注视着逐渐散去的光点。
    “咳……打断你们的感慨真是不好意思，夜神飒司令的电话。”
    威斯康星带着多少有点复杂的表情把对讲机递过来。蒲伯并没有什么遗憾因此没有形成深海栖舰……或许是和遭遇化为了一体，而没有在这里出现，这对于好冲动的衣阿华级四番舰来说不可谓不是个救赎。
    “飞龙酱，你们的舰队还在南西吧？立即南下！目标，北澳大利亚的果酒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