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唯独这份感情

    蓝玉的心里，其实还是偏向于明月的话的，因为实在想不出明月有什么理由来欺骗自己，这谎言只要蓝玉稍稍调查便可真相大白，实在是没必要来编排这个理由来糊弄蓝玉。
    看翎儿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疲惫，不过更加让蓝玉注意的是眉间的愁容，一下子就好像知道了翎儿接下来要的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许久，没有话，好像从对方的眼神都明白了。
    “翎儿，调查的怎么样？”最终还是蓝玉先开了口，眼里闪过一丝明光，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翎儿看在眼里，眼前的人，往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权臣之间周旋，部之间的协调，都不曾让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如此憔悴，而现在心翼翼又满心期待的样子，怎么能不让人感叹。“公主，楚京现在对于安郡王府的事情大都是闭口不提，似乎都害怕因为什么和安王府扯上关系，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打听到，属下在楚京的清风明月阁和醉仙楼待了数日，才从店家的嘴里听了一些关于安王府的事情”翎儿完抬头看了眼蓝玉，目光炯炯的样子让翎儿有些不忍心出下面的话，顿了顿继续：“关于安王爷的身世，江湖传言是先太子的儿子基本应该是真的，但是关于这部分的消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求证的，但是路过沐阳的时候稍稍打探了一下好像确实这样，原来的楚将军应该是大楚先太子的老部下，当年冒死把这遗孤带了出来，为了能让这个孩子安安稳稳地过一生，一直以楚家二公子的身份养着，后来也是实在因为功高过剩，皇上特封为郡王，次封号为‘安’，据这也是当年先太子的封号”。
    “嗯，这些我也略有耳闻，你接着”蓝玉点点头。
    “属下还打听到，安王府却是除了安王妃以外还有一位侧妃，听这位侧妃跟着安王爷许久，原本安郡王想直接迎娶过门的，但是不料皇上突然下旨赐婚，把柳丞相的女儿柳月初也就是现在的安王妃赐婚给安郡王，当时柳丞相也是位高权重的，一方面是楚将军很看好这门婚事，另一方面是圣旨难违，所以娶了柳姐过门，但是听这边柳姐刚刚进门，安郡王就把那位姑娘也接到了府上，搬出了大将军府三个人就一直在安郡王府生活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听此期间安郡王对那位姑娘极好，后来那位姑娘有了身孕，还破例封了侧妃，还因为有了身孕的事情，安郡王差点把王妃休了”，翎儿把打探来的消息都是一五一十地给蓝玉。
    “那现在这位姑娘在哪？”蓝玉紧张的问。
    翎儿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关于这些事情楚京的人也不完全知道，即使是知道一二的也不敢出来，实在是不好打听，好在路过沐阳的时候属下稍稍探听了一下，但是关于这位姑娘和孩子的下，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只知道是安王妃随着安王一起来了沐阳，而意外的是，安王妃的两个哥哥仍然在朝为官”。
    蓝玉苦笑了下，坐直了身体：“看来明月所的话还真是不假，翎儿你想办法尽量找到这个姑娘，或许以后对我们有大用途”。
    “属下明白”翎儿领命，然后又有些疑惑地对蓝玉：“但是公主，属下还是有一事儿觉得蹊跷”。
    “你”
    “属下虽然打听回来的消息都是安王心系那位侧妃，但是好像和安王妃的关系并不是多恶劣，反倒沐阳的百姓王爷王妃感情很好，如果公主真的有什么想法，安王妃这人还是不容忽略的”，翎儿补充，一个优秀的情报处理的人，不仅仅是把情报收集回来，还要做一些自己的分析。
    “嗯，我知道”蓝玉点头：“一个能在楚北歌不在家的时候坐镇一方的人，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并且上次我们去安王府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安王对这个王妃简直是礼遇有加，和那些寻常的大楚王妃一看就是天壤之别的”。
    “公主……”翎儿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但是狠了狠心还是声地：“公主，有些话不该属下，但是属下不得不提醒公主一句，安王的心怀是大楚的天下，您的方向是南诏的江山，怕是没有什么机会……”到这翎儿抬头看了一眼蓝玉，脸上的愁容不减，不过也没有怒意，大着胆子接着：“望公主还是长久打算，万不要因失大，在儿女情长一事上举步不前的”。
    翎儿话的声音很，看得出心里的忐忑，但是蓝玉也并没有生气，甚至听完翎儿的话还有一点想笑，是一种自嘲的笑，笑了两声，就看见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滴在青绿色的衣衫上。
    “公主……”翎儿看她这样子，心里有些自责自己是不是把话重了，上前一步轻唤了一声。
    蓝玉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盯着手里的手绢，上面绣的是翠竹，只因为第一次看见楚北歌的时候，那少年的大氅绸带上绣着翠竹，自此以后蓝玉的手帕再也没有其他的花花草草，全都被翠竹取代了。看了那竹子好久，才开口：“你竹子为什么中间是空的？你竹子怎么长得那么高？你竹子成长的时候知道自己以后被砍伐的命运么？”虽然是问话，但是却也不知道是在问谁，像是在问翎儿，却也像是在问那一动不动的竹子，当然更像是自己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属下才疏学浅，并不知其因”不管是不是问自己，翎儿都坦诚地回答了蓝玉的话。
    听了翎儿的回答，蓝玉嘴角微微上扬，摇摇头，不过很快又点点头：“感情，有时候就想心里的一颗种子，生了根发了芽就那么自然而然地长着，只为自己活着”转头看了看翎儿，语重心长地：“翎儿，我这辈子什么都能控制，唯独这份感情，我甚至可以控制我嫁给谁，但唯独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