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阴天，乌压压的云铺天盖地遮了一片蔚蓝色。
    傍晚。
    雨未停，他在等。
    “时野。”
    女孩喊得急促。
    听闻声音，他抬眸，面容近乎透明的白，水滴沿着侧脸滑落。
    他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
    云惜撑着伞，快步走过来，伸手费力的垫脚将雨伞举到他头顶。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避雨？”
    小姑娘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凶。
    “冷……”
    云惜还没出声，少年已经将她抱住，气息倾洒耳畔。
    温热的。
    蹭了蹭女孩白嫩的脖颈，他嗓音沙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等了好久好久，从九点等到傍晚六点。
    云惜身体很僵硬，一动不动地让他抱着。
    闻言，低喃：“对不起。”
    她解释为什么会迟到，话落，软声：“我们走吧？”
    他们打了车，去了和风酒店。
    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云惜递给他：“先擦擦。”
    他接过，碎发滴着水。
    女孩想了想，犹豫了下，问他：“你一直在那里等？”
    少年微微颔首。
    云惜思绪混乱，她侧眸，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出神。
    那天过后，他们互相都没有联系，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
    重来一次，她还要选择和前世一样的答案吗？
    女孩仿佛陷入了困境，惴惴不安与迷茫。
    和风酒店。
    “咔哒——”
    门关上，时野拿了衣服去浴室。
    抬手松了松领口，他解开衬衫衣扣，开了花洒。
    云惜坐在沙发上，将腿裤挽起，膝盖处青了一大块，泛着鲜血。
    雨天路滑，她下山时不小心摔倒，磕在了石头上。
    用纸巾擦了擦，等不流血了，才将裤卷放下。
    淅淅淋淋的水声。
    半刻间，时野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走出来。
    衬衫纽扣解了几颗，白皙锁骨显露，水滴滑进了衣服内，凉的。
    “我订了餐，等下会送来。”云惜站起身，温声：“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将毛巾随意搭在一旁，他迈了一步，握住女孩纤细手腕。
    “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他几乎压抑住了自身的侵略性，示着弱。
    淋雨是他故意的，这是一场赌注，赌女孩会心软。
    “抱歉，我今晚还要回家……”云惜抿唇，想抽出被他握紧的手腕。
    “你答应过要考虑的。”
    用力扣住女孩的腰，时野眼尾泛着潮红。
    他嗓音暗哑，气息温热：“惜惜，你要不要试着喜欢我一下？”
    他可以很听话的。
    倾身，目光定定地看着女孩，睫毛颤了颤：“奶奶去世了，我没有家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温热呼吸喷洒在脸颊，云惜攥紧了衣袖。
    听到他说没有家了，心骤然疼了一下，她想了良久。
    过了半天，小姑娘软声，水润的眸子漂亮清澈：“好，那试试吧……”
    时野怔住了，有片刻失神：“你答应了？”
    心脏剧烈跳动着，他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
    女孩认真点头：“嗯。”
    试试吧，这一世改变了许多事，他也似乎变了好多。
    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