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厉莫南，你会后悔的！

    他们没有摘下面罩，厉莫南却准确的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墨家兄弟在他手上栽过，深知这是一个不好相与的对手。
    “大哥，怎么办？”
    墨帆沉吟片刻：“两千万，你只能带走一个。你自己选吧。”
    林蔓蓦的抬头，几分诧异的望向厉莫南。
    身侧的顾芊芊挣扎得更厉害了，椅子被挣得发出吱呀呀的响声。
    厉莫南朝林蔓走过来，从他进来仓库后，似乎是第一眼正眼看她。
    林蔓仰着头，迎视着他的目光。
    如果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他，那一定是林蔓。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他一个动作，她都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
    他曾说，她是他最好的助手，能解决他所有解决不了的麻烦，但是，他却从来没想过要娶她。
    这一次，是她最后一次帮他解决麻烦了吗？
    “蔓蔓，对不起。”
    随着男人开口，身侧激烈挣扎的顾芊芊突然停了下来。
    男人温柔的走到林蔓身前，看着她，缓缓启口：“芊芊为了救我，给了我半个肝，差点没命，我不能辜负她。”
    本已放弃希望的林蔓忽然抬起眸，像是联想到什么，看了看哭红眼的顾芊芊，又看了眼转身的厉莫南。
    “我选她。”厉莫南把手指向了顾芊芊。
    那一刻，顾芊芊松了口气，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一直安静着的林蔓却忽然挣扎起来，不是的，给了你半个肝的人是我！差点死掉的人也是我——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男人的背影没有半分动摇，她想张口，嘴里塞着的布条被濡X湿了，口腔都麻得发痛，从塞着的布条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要随风破掉，呜呜的，是从她的喉咙，不，是从她正在流血的心脏里发出来的！
    看着男人与女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厉莫南，你会后悔的！
    不会有女人再像我这么爱你！
    *
    急救室，薄衍声看着刚被送进来衣衫褴褛，浑身血痕斑驳的病人，皱起了眉。
    “怎么搞成这样？”他转头问身后助手。
    “警车送来的，听说是绑架案，被绑匪从山坡上丢下去……看她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我们医院的病号服，就直接给送来了。”
    几个小护士围着伤者，在用镊子挑出扎进皮肉的树枝、碎石子。
    薄衍声在伤者胸腔腹腔几处按压了几下，从被树枝刮开的衣服破处，隐约可以看见文胸的边缘。
    是个女伤者。
    他愣了下，问：“采血样本呢？”
    助手随即递给他一份资料，薄衍声的手突然顿了顿，用力撕开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几个小护士都被刺耳的“哧啦——”声怔住了。
    男助手看见赤果果的女人胸部，也愣了愣。
    但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伤者胸部以下右侧一道长约10厘米的疤痕上。
    明显是刚做的手术，拆线还没几天。
    “这个位置……是肝脏手术吧？”身后助手说。
    薄衍声像是想起什么，蓦的扳起女人的脸，用掌心抹开她脸上的灰尘，一张苍白憔悴还带着几分清冷的小脸出现在眼前，跟一个月前他在手术台上记忆尤深的那张脸，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