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绳树与樱

    第十六章绳树与樱
    可惜没有如果。
    月华镜秀了她的情商下限，也成功地带偏了纲手，让她的思绪不自觉地往那方面靠拢。
    虽没有“奸情”，但少女在这方面本就脸皮薄，此时二人独处，光是想想便有些脸热。实验室里的寂静也无法消退纲手心里的尴尬与害羞，反倒让她的脸愈加红润，于是她垂头不吱声，把脸埋藏在了灯光的阴影之下。
    千代乐得安静，事关自身，他不方便去劝解，而且他很认同“忽视是缓解尴尬的良方”这句话。
    然而情况没有如他所料。
    纲手脑海里的混乱并没有因为千代的忽视而减少，反而因为她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愈发严重，这混乱让人很烦躁。为了不再烦躁，她身上的暴力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她的拳头开始握紧，发出声响，最后甚至凝聚出一层薄薄的查克拉。
    “喂，纲手！”
    千代加大嗓门，让声音严肃起来。他可不想让纲手在这里发狂，见她的动作出现停顿，于是放缓语气接着道：“仔细想想看，你打得过我吗？还有如果你破坏了我的实验，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你？”
    劝解是成功的，纲手松开了拳头，千代见她闷坐在一旁的实验台上，此时气氛又不太对，他便找了个话题：“要不要我去跟镜老师一下？防止她到处乱。”
    “不用，镜老师不会这样做的。”
    停顿了会儿，她接着补充道：“因为我是纲手，是木叶的公主。”
    这话时，纲手的语气有些难以捉摸，千代感觉她有很多的话想要倾诉，但碍于面子又不好主动出来，于是提了个话头：“木叶的公主？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称呼？”
    “因为千手一族……”
    果然，经过千代的抛砖引玉，纲手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番倾诉或者发泄之后，她抬起头长吸一口气，感觉实验室里的空气清爽许多。
    千代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虽然一直在做实验，但他同时也分出右眼，见纲手完，他适时地提问：“所以他们都叫你纲手公主不是因为你是火影的（外）孙女，而是因为千手一族？”
    “没错。二爷爷还是火影的时候，千手一族就解散了，大家都放弃了“千手”这个名号，而后融入到了木叶这个大家庭中。所以现在很多的木叶忍者都是我的族人，他们还是会习惯性地叫我公主，连带着他们新组成家庭里的成员也改了口，最后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我还以为是火影的原因，原来不是么。”
    “当然不是了。”纲手朝千代看了看：“等以后猿飞老师有了孩子，你看村里的人是怎么称呼他的就知道了。”
    ……
    又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纲手感觉心情越来越好，看千代也觉得顺眼许多：“果然，我之前就觉得和千代你聊天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嗯？”
    “因为千代你年龄和我差不多，实力还比我高，而且性格很正常，跟你聊天没什么太大的压力啊。”
    所以只有以上三个条件都满足，她才能随意地与人聊天、心里话，不然就不行？千代看着坐在那儿摆动着双腿的女孩，心中感叹真是活该她没朋友。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纲手今天的话这么多，毕竟憋了这么多年的话终于可以倾诉，那当然是一股脑全都出来。
    “千代你以后想做什么？”
    当一个同龄人问你这样的问题时，她十有八九不是真的在关心你以后的状况、理想，而是为了方便引出她自己的回答。
    千代觉得纲手现在就是如此，于是他简单地了一些旅游、实验之类的事，而后很“识相”地在末尾处加了一句“你呢”。
    “我嘛，千代你知道我母亲快要生孩了吧？”
    纲手没有直接，反而提到了其他的事：“我们已经决定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他绳树，如果是个女孩，就叫她樱。”
    “我以后的人生就是为了让我的弟弟妹妹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
    完后她盯着千代，那双大眼睛里居然透露出一丝紧张：“你觉得我作为木叶的公主，有这样的想法是自私吗？”
    “很正常的想法。”
    纲手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解脱：“哪里正常了？如果我是个普通人，这样的想法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我是千手一族的公主。”
    到这里，她回想起了什么，顿觉身体很沉重。于是纲手看了看很大的实验台，随后头朝千代，双手作枕，就这么睡在了上面。
    “呐，千代，我不喜欢公主这种称呼。”
    仰头看着天花板，她有点自言自语的意思：“千手一族是荣耀的一族，大爷爷和二爷爷为了木叶奋斗了终生，家族也为了木叶而解散。”
    “在大家心里，千手就意味着无私的奉献。”
    “在我很的时候，我也觉得就该这样。”
    “但是后来，我不这样想了。我觉得千手这个称号就是枷锁，它在逼着我去为了木叶而奉献一生。”
    不等千代来开导，她紧接着道：“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是错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去这样想，特别是当人们叫我“公主”时，我都感觉他们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是错的。”
    她强调了一遍，而后神情变得决绝：“但我不想去扭转想法了，因为千手家族又有了一名新成员，我会把心思花费在他/她身上，努力地教导他，让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这样我就合情合理地摆脱了困住我的枷锁。”
    看着纲手那下定决心的模样，千代没什么。虽然在他看来，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不过他不打算以此来劝纲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一个思想成熟的人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况且他和纲手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可以互相影响人生的地步，此时他唯一可以做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