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凌小茴召见牛郎都是一次性的

    十年的光阴，又岂是一天两天可以遗忘？
    凌茴所读的高中部与大学部同处一个校园。
    从十三岁踏上高中校门遇到沐朝阳的那一刻，她对彼时已是大学生的沐朝阳一见倾心。
    她从高一追他追到高三，终于在高三毕业季，将早就跳级毕业的沐朝阳追到手。
    很奇怪，他那样高冷得像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会同意与她谈恋爱。
    凌茴兴奋得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心里总像揣着一万只鹿……而彼时的凌安总嘲笑她少女思春的样子太丑。
    凌茴第一次带凌安去见沐朝阳，是在沐朝阳的同学聚会上……凌安当时还评论，沐朝阳这个男人太冷，她不喜欢。
    可转眼，凌安利用父母对凌安的疼爱，利用凌茴的没心没肺，搅和着她和沐朝阳的关系……
    甚至最后，还将她与一个本不该参与进他们生活中的男人扯了进来。
    想到那个不应该被扯进的男人，凌茴紧盯着墙的视线抽动了一下。
    最终淡淡开口：“正如沐先生所，我就是这样一个翻脸无情的女人，牛郎这种角色，我一向只用一次就丢，若是沐先生是过来拿钱的，请便，我皮夹里大概还有不少，都打赏给你吧。”
    明明是她在着最伤人的话，可为什么她血液里都泛着将她湮灭的疼痛？
    胃病又犯了……像似五马分撕一样的撕扯痛，又像似在万年火山上烘烤着的灼烧感……
    沐朝阳眸光狠狠闪动，握着床架的手一寸寸收紧，指节游弋着骇人的白。
    他似不可置信这样的话会从凌茴的口里出，不自觉重复了一次：“牛郎一样的角色？”
    凌茴眼神闪躲，心痛到窒息。
    她微微侧过眸子，看向窗外的藤蔓，纠纠缠缠一生的它们，是从出生就决定好了他们的未来。
    可她和沐朝阳之间虽然有了开始，却不会有未来。
    因为，他们之间不只是隔着一整个的凌家，还隔着一个……沐朝晖，沐朝阳的亲哥哥……
    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那个她从未看到脸的、侵占了她身体很长一段时间的男人……是沐朝阳最爱的亲人沐朝晖。
    谁告诉她的呢？对，凌安，凌安一刻都不想让她安生……
    可她凌茴不想让沐朝阳不安生，沐朝阳没有了她，他还有许许多多个凌茴。
    可沐朝阳若没有了沐朝晖，他便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一个。
    凌茴不等沐朝阳再出其它的话来，赶紧又加了一句重话：“三年了，沐朝阳，我身边没有一个固定的男伴。
    你比谁都清楚。所以，沐先生将昨晚那一场错误的床事……忘了吧！”
    凌茴不知道沐朝阳是何时走的，只知道在她回过神来时，病房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护士在她耳边的碎碎念。
    是打碎了多少多少的医疗用具，要赔多少多少的钱。
    凌茴将一张凌母送给她的金卡递给护士，让护士去划赔偿款，她只求一个安静的环境。
    护士拿着卡快速离开。
    凌茴呆呆地看着没有一处完好的病房，不敢相信，这一切，是那个一向理智到无人可比的冷面大神级人物……沐朝阳做出来的事情。
    上一次，他气到用拖鞋砸她，这一次，直接毁灭她身边的一切，下一次，他是不是想亲自捏碎她？
    护士匆忙回来：“凌姐，您的卡已被冻结。”
    “……”凌茴怔了一下。
    卡已被冻结？
    “凌姐，这可是十几万的医疗器具，我们这些打工的，可赔不起，您……”
    “我会赔的。”凌茴不耐烦地打断护士的碎碎念。
    直接在护士的目瞪口呆中拔掉插在手背处的针头，鲜血辐射性蔓延开，她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留下各种证件作为抵押后，匆忙离开。
    回到凌家时，已是晚餐时间，一大家人坐在餐厅里有有笑，好不热闹，而她的出现，像似极为的格格不入。
    看到凌茴的出现，刚刚还喜笑颜开的凌家众人全部冷下了脸。
    尤其是凌安。
    凌安站起身，朝凌茴走来。
    “贱人！”凌安狠狠低骂了一句，奋起一耳光……抬起的手被凌茴抓住。
    凌茴阴冷的嗓音像似来自地狱：“凌安，要论单打独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不要来我这里找不痛快。我没时间陪你消遣。”
    凌茴在凌安气急败坏的眼神中走向凌妈妈：“为什么冻结我的卡？”
    “这是和一个长辈该有的话语气吗？”凌妈妈唇齿间的嗓音恨得要碾成粉沫，“我有没有过让你不允许再见沐朝阳？”
    凌茴冷笑，原来，刚才沐朝阳出现在医院，凌家人已经得到消息。
    “我的好妈妈，你这是要我绑住沐朝阳的手和脚？”凌茴嗤笑，“你们所有人用尽了三年的心血也没有将沐朝阳的心绑住，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
    “凌茴。”凌安被挑起了心里最大的痛，她气得猩红着一双眸子，直直朝凌茴扑来，“我今天撕了你这张嘴！”
    凌安最不能忍受别人她留不住沐朝阳的心。
    可这是事实……
    “啪！”
    “咚！”
    “啊！”
    凌茴将凌安重重摔倒在地。
    “凌茴，你敢打我？！”凌安愤怒得像一只野兽。
    “我有没有提前警告过你？”凌茴站起身，眼帘变窄，就这么居高冷凝着凌安。
    她从三岁开始练跆拳道，虽然练得不怎么好，对付不了一个成年的壮汉，但对付一个恶毒的女人还是轻而易举。
    “你疯了？凌茴，你敢打安？”凌母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像一只红眼恶魔，朝着凌茴猛扑来，气得口不择言道，“凌茴，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儿子？”
    “……”凌茴像似被摁了暂停键的机器人。
    儿子？
    她有儿子？
    她怎么不记得她生过儿子？
    凌茴头痛欲裂，大脑里像有一万只虫子在啃噬着她，痛得她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