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雪花似掌难遮眼

    又两天过去，男士调查者依然寥寥无几。上次和沈梓杨通电话闹出个乌龙后，慕莘这几天不敢给他打电话，生怕再次听到那令她肉跳心惊的两个字——嫂子。
    “虽然吧，我真的不喜欢和陌生人说太多的话，尤其是陌生男人，尤其还是陌生老男人！但是为了我的一腔热血，唉，就牺牲我的色相吧！”
    慕莘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秦庸见她‘搔首弄姿’的样子，摇头道：“现在大叔品味也是很高的好吗！”
    慕莘甩给秦庸一个大白眼说道：“去去去，别说风凉话，要不你扮女装去勾引老大爷去！”
    薛倾雯乖乖站在一旁不出声，慕莘见她那乖乖女的样子，连声叹气说：“薛儿，你跟着师父去勾引老阿姨吧，这种卖弄风骚的事还是我来吧。要是让你这个有夫之妇去，我师父轻则将我逐出师门，重则那就是碎尸万段呐！”
    秦庸眉开眼笑说道：“还是你懂为师，不错，赏！”
    慕莘拉耷脑袋，闷闷说：“徒弟速速就去。”
    天空好似不作美，屋外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慕莘穿的红彤彤，在雪里更似一个精灵。
    “师父，你和薛儿先上车吧，外面又是风又是雪的。”
    “慕慕，你也一起吧，今天就别做了。”
    慕莘拍着胸脯说：“没事儿，我不怕冷，来都来了，我去那边的木其牌室撞撞运气。”
    ——
    话虽如此，但是走进那个慕莘印象里鱼龙混杂的地方时，还是忐忑多于期待。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叔亲切询问慕莘有什么需要，慕莘道明来意后，大叔欣然配合。
    “做市场调查啊！可以可以，我帮你填一份。”
    慕莘感激涕零，连忙道谢：“大叔真的太感谢你了！”
    大叔亲切一笑说道：“我女儿在外地工作，上次打电话回来说，也在做什么市场调查，被人拒绝了很多次。你看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就算替我女儿积善了吧！”
    慕莘朝他鞠一躬，随后又问：“大叔，我能不能请其他人也做个调查。”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来，我带你进去，他们同不同意就看你自己了，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大叔爽朗地笑，给慕莘做个加油的手势，慕莘信心大增，挂上甜美可爱的笑容，走进乌烟瘴气的房间。
    “操，又输了！今天真他妈的点背！”
    “老李，你他妈是前几天赢多了。”
    这种地方慕莘是第一次来，听着人人嘴里冒出来的都是脏话，忐忑的心不禁提到嗓子眼。
    慕莘观望一会儿，瞧着靠窗那一桌人还算和气，轻步走到桌边看他们打牌。一局结束后，慕莘深呼吸，诚恳说道：“嗨，各位大哥，有时间做个调查吗？”
    五个男人齐刷刷抬头看她，慕莘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几个男人见有美女陪笑，自然不肯放过，言语调戏一番后，将问卷交还慕莘。
    慕莘连连称谢，忐忑的心，放回肚子里，向着下一桌进军。
    慕莘依旧在桌边等他们结束这一轮，上前说明来意，刚才赢得人心情大好，接过问卷开始填写。
    “这个是什么意思？”
    慕莘俯身看着他所指的地方，耐心解释道：“这个就是问平时看什么类的杂志。”
    慕莘觉着有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抬头一看，刚才那输钱的老李，正猥琐地盯着自己的胸口。慕莘进屋后觉得热便解开外套衣扣，露出黑色V领针织衫，此时她正俯身看问卷，胸前大片白嫩皮肤暴露在老李的视野中。
    慕莘立马直起身子，等眼前的人填写完后，说了声谢谢，抬腿要离开。
    老李见她要走，赶忙叫住她，“等等，为什么不找我做问卷？我也要写。”
    慕莘停下进退两难，既不想和那个猥琐的男人多接触，又想不出回绝理由，无奈下，只好转身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份问卷。
    这老李的问题更多，而且就像弱智似的。
    慕莘为了快点结束便从头开始一一解释：“这是年龄，这是性别，这是工作，这是平时看不看杂志，这是看杂志的类型……”
    “啪”
    老李手中的笔落在地上，他弯腰去捡。起身时，不着痕迹摸一把慕莘的腿。吓得慕莘往旁边躲一步，皱着眉头等他写完。
    老李的问题接二连三，小动作也越来越放肆，他的手渐渐爬上慕莘的翘臀。慕莘侧身躲过继续放肆的手，抬手甩老李一巴掌，大骂：“流氓！”随后转身跑出信天木其牌室。
    慕莘此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悔不已，喃喃自语道：“就不应该让他写的，那个老变态！！”
    ——
    慕莘跑累了，便踱步走在广场上，脚下薄薄地积雪如同薄薄的忧伤覆在慕莘心上。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纷飞的雪花，慕莘不禁想起一句诗：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突然，慕莘的胳膊被人抓住，回眸一瞧，心里一慌。
    老李死死抓住慕莘纤瘦胳膊，居心不良说道：“小姑娘，我的问卷还没写完呢！找个地方写完了，我还你，顺便还要补偿我被打的一巴掌。”
    慕莘脑袋嗡嗡作响，看着老李拖着自己走，挣脱不掉，心里又急又慌。刚想求救路人，老李便对周围的人说：“我女儿，不愿回家写作业，这不我出来找她回去，快走，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
    慕莘慌了神，只是连连摇头，嘴里说着：“不是，我不是！”
    忽然，慕莘想起前段时间薛倾雯在自己耳边唠叨的话：“如果被人强行拖走，一定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呼喊不起作用的话，可以抢行人的手机或者是破坏点东西，总之不能让他如愿拖着你走！”
    慕莘抬眼观察周围情况，前方有一对情侣正拿着手机听歌，在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慕莘一手夺过他们的手机，放于背后。
    “你神经病吧！把手机还给我！”
    “救救我，我不认识这个人！”
    慕莘挣扎着停下来，急忙对面前的小伙子说：“他说我是他女儿，可我不认识他，你可以让他说出我的名字和电话，我身上有身份证！”
    小伙子看向老李，见老李神色慌张，立刻抓住他对身旁的路人说：“报警，这有人想拐卖！”
    瘦小的老李哪里敌过人高马大的年轻小伙，于是改口说道：“我就是和她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慕莘挣脱老李的手，立刻给薛倾雯打电话，薛倾雯和秦庸听闻慌里慌张赶忙跑到广场寻找慕莘。不多时，便在人群中找到瑟瑟发抖的慕莘。
    慕莘见薛倾雯来了，立马抱住她，心有余悸地颤抖着，薛倾雯紧紧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
    秦庸看着眼前那衣冠禽兽，不住说道：“想必你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损毁亚洲同胞名声的祸害，祖先为之蒙羞的子孙！你知道吗？人和猪的区别就是：猪一直是猪，而人有时却不是人！你这种色魔，出生时肯定还不忘回头看你妈一眼！”
    老李被气的咬牙切齿，却敢怒不敢言。不一会，巡警来此，了解情况后，带一众人回了警局。
    半小时后，慕莘从警局出来，薛倾雯上前问：“怎么样了？没事吧？”
    慕莘笑笑说：“他会被关一天，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后怕。”
    秦庸为她披上自己的大衣，关切说道：“走吧，先上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