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祸水东引

    武芙蓉答应得那么自然，就像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能抓到一样，但赵若水没有任何怀疑。
    半个小时后，她们带着各种式样不同的玩偶满载而归。
    最终还是服务员满脸堆笑地赠送了一份特别礼品才让她们收手，赵若水想起刚才电玩城的经理擦着虚汗陪小心的样子就感觉特别过瘾。
    “这些玩偶你都带回去吧。”武芙蓉说。
    赵若水吃了一惊，“你不要吗？”
    “不需要。”
    赵若水咬了咬下唇，选了一只非常可爱的小恐龙递给她。“至少收下一个吧！这是我们一起取得的胜利，你作为mvp理所应当留下一份战利品作为见证。”
    她在心中默念:“虽然我的作用只是在一边喊666，但好歹也算鼓舞了士气不是？”
    武芙蓉顿了顿，接过小恐龙。
    “好啦！今天的收获非常丰厚！下次我们再一起来玩吧！”
    到了分别的时候，赵若水很是意犹未尽。
    根本没玩多久就被工作人员请出来了，服务态度真是差劲，输不起么！
    “恐怕下次他们不会让我们进门了，今天送的礼物只是暗示我们见好就收。”
    武芙蓉充分地体会到了人类上班族的痛苦。
    明明损失的不是他们的工资，但那些人的表现，就像她们赢走的娃娃是在割他们自己的肉一样。
    到了岔路口，赵若水向她挥手告别。
    “明天见！”
    明天又是星期一，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武芙蓉也低声说:“明天见。”
    姑且先这么过吧。
    赵若水作为人类的一份子，完美的履行了她作为一名无知少女的人设标签，但不知怎么武芙蓉并不讨厌。
    自己好像，越来越像人了。
    回到临时租住的地方，躺在床上，打开人类称之为手机的神奇物品。
    “咚、咚、咚……”
    有人在敲大门。
    武芙蓉猛地从床上跃起，破开床边的窗户往楼下跳。
    但在触碰到窗户的一瞬间，金色的波纹漾开，她被弹了回来。
    一个穿着白色华丽长袍的人穿门而入。
    “武芙蓉，既然我已经敲门了，何不体面一些迎我入内呢？”
    “大马士革，怎么是你？”
    武芙蓉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被觉醒组织的人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当然是我！”名为大马士革的不速之客迈步入内。
    “高钩力和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我很欣赏他在生命科学上的才华，而作为觉醒组织的主要成员之一，也是我主动牵头与秦研所达成的合作。你说，这么充分的理由还不够我来找你吗？”
    “高钩力不在我这里。”
    “我当然知道。”大马士革右手伸直，一柄环绕着金色纹饰的奇异弯刀凭空成型。“你也应该很清楚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武芙蓉右脚往地上一踏，顿时天地变换，原来的桌椅房间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滴答、滴答……”是水滴下坠的声音，机械地重复着。
    空气有些潮湿。
    “看来你也算有点准备嘛。”
    大马士革倒提刀柄，一刀斩过，空气被摩擦出锐利的尖啸。
    “轰——”
    在淡蓝色光线的照耀下，漆黑的四周倏然明亮起来，一颗颗钟乳石奇形怪状，犹如森林遍布在溶洞里。
    这里看不见天日，也看不到出口。
    一道长达数十米的裂口赫然出现在一面石壁上。
    但这裂开的痕迹正在缓缓弥合，不出几秒又恢为一开始恍若成百上千年无人来的自然模样。
    就像这座溶洞拥有生命。
    “我可以告诉你高钩力的下落，你在这里和我争斗不过只是徒费时间。”
    “你不说我也知道在秦陵手上。”
    “所以你是不敢去找秦陵的麻烦才来找我出气？你倒是欺软怕硬，要打便打。”
    溶洞深处传来一阵腥风，伴随着“咚咚——”类似心脏跳动的反应，似有一只巨兽正在喷出鼻息，缓缓靠近。
    大马士革面色不改，“不要妄图用那种拙劣的激将法，打过了你，我自然会去找秦陵。”
    武芙蓉怒道:“你做什么缠着我不放？计划失败也不是我的错。”
    “可以袖手旁观了，不是吗？”大马士革找准刚才刚才斩落的位置，原地又给出了一刀。
    这一刀力量更大，碎石滚滚，石笋断柱飞溅。
    “如果不对这种恶劣的行为施加惩戒，组织的威信何在？”
    组织威信这种东西……原本就不存在的吧。
    觉醒组织根本就只是借助九寨沟的个人威信才得以聚集，现在九寨沟陷入沉睡，内部会议上谁也说服不了谁，早就是一盘散沙了。
    “我没有划水！”
    武芙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我是在调查大熊猫疑似暗中勾结岱宗，背叛了组织。”
    大马士革再度举起的刀停下。
    “你确定？”
    “不确定，我不是说了正在调查么？”
    大熊猫，对不起了，为了我的自由请你暂时牺牲一下吧。反正仅凭他也不可能摧毁你，顶多整天找你打架。
    大马士革收刀而立，“放我出去，我要亲自查证。”
    周围的情景模糊了一阵，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里。
    武芙蓉站在窗户边，说:“出去就不用我请你了吧？”
    大马士革笑了。
    “你以为就只有我一个人来找你吗？”
    “什……”武芙蓉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玻璃尽数碎裂，锋利的碎片前端蕴含着流光，往室内飞溅。
    ＊
    深市沿海的一家高档餐厅，观景包间内。
    “亢哧、亢哧——”
    “喂，你好歹也斯文一点。”
    “斯文这种东西，只是为了束缚生物的天性。”
    岱宗无聊地撑着下巴，看着大熊猫吃了一碗又一碗。
    还好不是我出钱，一般人谁养得起这种等级的吃货？
    对他们来说，所谓的美食其实和普通的一杯白开水没有任何区别，但大熊猫偏偏能从进食这一项行为中获得巨大的满足感。
    大熊猫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什么。
    “你没有把这事说出去吧？”
    “请你吃饭这事？我说了啊！不过武隆和高钩力都在秦陵的五指山下呢，别担心。”
    “哐当——”大熊猫手里的碗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