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科普的必要性就在于此

    银发的修女死死地咬在重伤的某人头上，本来该是在看护患者的护士吹着口哨翘着腿在一旁看漫画，丝毫不在意自己短短的裙子可能导致的走光。
    史提尔和神裂走两人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超现实主义的情景喜剧。
    “魔术师！”茵蒂克丝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立刻试图飞扑过去拦住两个不速之客，然而——
    噗通。
    刚刚站起身的茵蒂克丝一头栽倒在一旁的地板上。
    “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哟一见面就非得打生打死啊。现在时机正好，像个大人一样坐下来好好聊聊吧。”月见山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刀，无视了神裂和史提尔威胁的目光，“如果她清醒着的话，说起话来会很不方便的。我想你们不会介意吧？”
    ……
    银发的修女被放在了一边的床上，在房间的一角，四人坐在方桌前，面色凝重。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茵蒂克丝的大脑被十万三千册魔导书占据了85%的脑容量，因为体质……”
    “嗯哼哼……”
    “……你只是起到一个枷锁的作用而已，如果枷锁起不到原有的用途，那么就会被斩断……”
    “唔咳咳咳……”
    “……所以这是最后通牒了，在今天晚上12点之前……”
    “噗哈哈哈！”
    在座的其他三人额角同时浮现青筋。
    “从刚才开始在搞什么啊！不是你说要像大人一样坐下来谈谈的吗！不要把漫画放在腿上偷看啊！你是小学生吗！”
    “神裂，我可以杀了她吗？”
    “让我考虑下。”
    “抱歉，其实是因为你们说的理由真的是太蠢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强迫自己继续听下去……”
    “什么！”神裂怒目而视，“如果你觉得的我们只是在做什么愚蠢的事情的话——”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咳咳，那么姑且认真科普一下。”月见山把手里的漫画放在放在一旁，双手交叠挡在嘴前，“我说，这两个没有任何学历的人也就算了，上条少年你也听不出来这个解释有什么问题么？”
    “什么问题？”从这句话中仿佛听到了希望的意味，上条当麻紧蹙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眼神中也多了一丝丝期待。
    “鉴于这两位看起来不像是能够听懂专业理论的人，我就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吧。你看，完全记忆能力虽然稀有，但如果放到整个地球的范围的话，还是有很多人吧？从逻辑上说，如果一个人具有完全记忆力的人每年需要占用15%的脑容量的话，那么岂不是活到六七岁就死掉了？”
    “……没错！”上条当麻一个激灵，猛然站起身，“那样的话，根本说不通啊！”
    “此外，比如说我。”月见山指了指自己的额角，“只要是学园都市中有书目号记录在电子图书系统中的书籍，我统统都记得，数量超过了一百万本，但也并没有将我的脑子撑爆，区区十万三千册书籍的话，只怕是太看不起人的记忆能力了。事先声明，除了我旁边这一本之外，我并没有看过上条当麻家里任何一本书，如果不信，你们大可以考考我试试看。”
    “那样的话……”神裂和史提尔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又隐约透着期冀。
    那是失败无数次的人，面对希望时，既想相信又怕再次被伤害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咳，那么……”史提尔在得到神裂的示意之后，随手从上条当麻的书架深处掏出一本书，“这本书的书号是9781387168，请问这本书的第十七页从左向右从下向上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哥哥的话，那样也是没问题的哦……欸？”不假思索地回答之后，月见山和史提尔同时楞了一下。
    随后史提尔阴沉着脸转过这本书，看到上面是一个娇小的少女和刺猬头的红发少年【自主规制】地相拥而视，书名则是【自主规制】。
    如果不考虑发色和衣着，封面上的少女——或者说萝莉，和茵蒂克丝有六七分相似。
    “……”四人相顾无言。
    “……神裂，我认为让他作为茵蒂克丝的枷锁是一个错误。”
    “同感。”
    “是时候纠正这个错误了，现在还不算太晚。”
    “附议。”
    “喂，神裂为什么突然抽出刀来，还有史提尔也不要偷偷从大衣里拿出奇怪的东西啦！冷、冷静一下，那种东西不是每个青春期的男性都会有的吗！为什么上条先生有一本这样的东西就会被杀掉啦！”
    “我！很！冷！静！所以！接受！制裁吧！”
    ……
    “总、总之……既然月见山说的没错的话……”好不容易从魔术师的怒火中幸存下来的上条当麻为自己的推断下了结语，“十万三千册魔道书，这样的东西，谁也不会安心地放她就那样脱离自己的控制吧？没可能不在她身上加诸大量的保险措施！”
    他像是在和史提尔等人解释，但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随着上条当麻的思索，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高，“对，肯定就是这样，否则的话不是太奇怪了吗？能够让人成为魔神这样巨大的诱惑，难道只让你们两个人就能看管好她了吗？就算你们再如何强大，也很难在某个庞大组织的窥伺下确保万全，所以只让你们两个人和她在一起，怎么看都很奇怪对吧！”
    “萝拉·史都华那个女人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神裂仿佛还在犹豫着，但是史提尔的表情已经动摇了。
    “所以！”他站起身，在房间中大步奔走，心脏猛烈地跳动，将仿佛要沸腾起来的血液送往全身，他用声嘶力竭的声音高喊，“那样的话，就绝非是体质，而仅仅是一种魔法、或者其他什么的效果！通过某种手段，为你们和茵蒂克丝一起加上的‘项圈’！让你们不得不依赖于教会！那样的话，用我的这只手——”
    他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
    上条当麻的内心从未如此激昂过。
    上条当麻的内心从未如此庆幸过。
    虽然号称可以消灭神的奇迹，但是却没办法让自己更能干架，没办法增加考试分数，没办法拿来把妹，原本以为毫无用处的右手。
    只能为自己带来霉运的右手。
    但是——
    那又有什么关系！
    用自己的手，拯救眼前的少女！
    他把手上缠绕着的绷带撕扯下来，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走到床前。
    银发的娇小少女，在床上沉睡着，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像沉浸在做一个安宁而美好的迷梦之中。
    “每年都要洗去曾经的记忆，被残忍地夺走自己的幸福和人生！只能一次次，一次次地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道别，永远失去自己最美好的回忆！那种——”
    上条当麻沉重地喘息。
    “——那种轮回往复的悲惨命运，就让我来打破！”他如此高声宣言着，坚毅的神情仿佛是殉道的圣徒，他将自己的手缓缓压在茵蒂克丝的额头上，像是手中拿着整个世界，“我，就是主角！”
    神裂和史提尔屏息凝视，祈祷着神迹降临，以打破这年复一年的悲惨轮回。
    随后——
    什么也没发生。
    “咦？那个，一定是……不……对了，一定是在这里……或者这里？还有……”上条当麻慌乱地将自己右手从茵蒂克丝的脸颊、耳边划过，但是仍然毫无异状，“总之，如果是安装了某种‘机关’的话，肯定是在她身上的某一个地方，因此如果摸遍哦嘎……”
    说到一半的上条当麻猛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气氛压抑起来。
    “……上条当麻。”神裂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把手重重地压在上条当麻的肩膀上，用让人不寒而栗的温柔声音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对，就是这样，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吗？”
    上条当麻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我，我真的是认真的啊……”
    “天诛！”
    PS：帅不过三秒系列。
    PS2：如果顺利的话，接下来还有一章，结束魔禁第一卷。话说我第一卷还没写完，但是已经把卷末语和第二卷预告准备好了……
    PS3：断更了……跟人讨论了一下怎么写小说，被喷之后说都不会话了，纠结了大半夜最后睡觉了……看看今天能不能补上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