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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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订的房间是隔间,池眠吃完饭后就毫不留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卸妆,洗漱,敷面膜。
    一套下来,零星可见的那丁点儿睡意都被驱逐。
    近两日的事重新回味,池眠越发难以入睡。
    沈诠期,她的一切喜怒哀乐的源头。
    遇见他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人生会这么被动,他是她生命中的最不可预测的变数。
    徐恬曾不止一次对她过,他们这群人中,她最艳羡她。
    池眠也觉得自己幸运。出身好,衣食无忧,被至亲奉为掌上明珠;基因好,朱颜停驻;最幸运要数她拥有些这个圈子里最稀少难得的东西——自由。
    池家根系繁杂,到她父母这一辈时,父母醉心学术,二叔位高权重,叔叱咤商场。而她是辈里唯一的女孩儿,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们对于她没有过高的要求,只求她一生平安喜乐。她也没什么大志气,做事虽向来随心所欲,却也不出格。
    直到沈诠期这个变数的出现。
    十二岁,池眠遇见十五岁的沈诠期,一开始的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不该是一级的人怎么会成了同桌。她本以为可能是因为他老吧,才会在女生先比男生发育的时期和她一起鹤立鸡群相依为命。
    六年,她的猖狂、她的肆意、她的乖张,一一由他开启。
    直到失控。
    而现在,沈诠期依旧是她的变数。
    “啪。”清脆的巴掌声。池眠揉揉脸一巴掌拍醒自己,沉湎过去伤春悲秋什么的一点也不适合她。
    现实点吧,既然下定决心回来了,扫除一切障碍拿下沈诠期才是正道。
    梦境窥探情绪,池眠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如果要她十八岁的沈诠期和二十八岁的沈诠期有什么区别,那么池眠一定会——他由一个狂放不羁的中二少年变成了一个污/力滔天的老男人。
    十八岁的沈诠期,带着她无法无天,却又游走在众人的底线的边缘。
    她会在沈诠期手痒想打游戏时毫不犹豫地放下作业,翘了晚自习陪他在网吧打到深夜,然后休息不到几时又翻回教室一起打着手电补作业。
    他会在池眠无聊想唱歌时漫不经心把她拉去ktv,听她在狭/逼仄的空间里鬼哭狼嚎几时,一边嫌弃她五音不全,一边乐此不疲地和她合唱。
    沈诠期看似难以桀骜不驯实则为人良善,他只喜欢纯净水讨厌汽水,喜欢不温不热的春天,喜欢清爽干净的味道,喜欢无风无云的天,喜欢清淡的食物不喜辣,喜欢眼睛明亮的人。
    池眠都知道。
    池眠看似人缘极好却固执地只亲近那特定几个人,她只喜欢甜豆浆讨厌咸豆浆,喜欢零度无雪的冬天,喜欢朝阳升起的时刻,喜欢阳光盛大的日子不喜欢雨,喜欢辛辣刺激的味道,还有,喜欢他。
    沈诠期也都知道。
    池眠心疼沈诠期不太幸运的那几年以及家中恶劣的处境——作为独子却不得沈父欣赏,还要压过旁支的诘难,她就总是不动声色地拜托池家暗中替他斡旋,直到他独当一面无人能及。
    沈诠期担心池眠活得太粗心天真,终要吃亏,他就替她挡去肮脏,带她看遍繁华。
    了解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认清一个人也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而他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过程的终点。
    什么是最好的时候?于池眠而言,那时候就是。
    ****
    算得上是一个愉快的美梦了,池眠醒过来的时候想。然而美梦也无法改变她做梦必出汗的现实。
    摸到手机一看,七点。池眠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从床上爬起来。
    一身黏腻,她随手从行李箱掏出一件棉T便进了浴室。
    快速冲了个澡,也不知道沈诠期起没起。耳边是吹风机呜呜的呼声,池眠心不在焉地吹着。
    蓄了六七年的发,已经又厚又长。池眠手都酸了,才吹了个半干。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池眠想也没想就放下手中的吹风机出去开门。
    沈诠期抬眼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秀色可餐的池眠。
    长发微湿,脸色红润,肌肤吹弹可破,清凉的眼里还氤氲着丝水汽。宽大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绵T长度堪堪及大腿根,勉强遮住才未泄露春光。
    沈诠期眸光略深,不等池眠开口就伸出未提东西的手搂上池眠的腰,在她脸上胡乱咬了一口。
    没错,是咬。
    清晰的痛感传导至神经,池眠条件反射地推开他,横他一眼:“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
    沈诠期却答非所问:“你就穿成这样随随便便给人开门?”
    池眠忿忿不平地擦去他印在她脸上的口水,他上辈子是属狗的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随时兽性大发?”
    沈诠期伸手揉她的头,还没碰到就被一掌拍掉:“听话,以后注意点,不安全。”
    为什么她有种和他重逢后沈诠期一直把她当女儿养的错觉?
    池眠哼哼两声:“除了你现在谁会来找我。”
    见沈诠期还想继续念叨,池眠立马改口:“我知道了!”
    她不想突然多出一个属狗的爸比。:)
    沈诠期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自觉进了池眠的房间:“去把头发吹干,来吃早饭。”
    池眠眼睛一亮,伸长脖子看向他手里中的保温桶,视线却被沈诠期阻挡:“你带的什么?”
    他肯定给她带好吃的了。
    “去不去?”他眯眼看她。
    “……去去去!”
    等到池眠终于收拾好自己的头发时,沈诠期已经十分自然地坐在她的床上,腿上放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等等,那手机怎么看着那么像她的?
    池眠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将手机夺过,却被他反手一收。
    她不耐地啧了声,表情已经冷了下来:“还我。”
    沈诠期见她反应如此之大,眼神微暗,他本就有试探她的意思:“下次记得把密码给换了,别这么多年来来去去还是那几个数。”
    池眠气结,他动她手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嫌弃她?
    “你也差不多,这么多年来来去去还是那么无耻。”
    沈诠期恍若未闻,径直站起身走到桌子旁,打开了保温桶,瞬间浓郁的香气便蔓延开。
    池眠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要面对来自敌方的美食诱惑,简直气得牙痒痒。
    “吃吗?”他手中握着一副筷子,维持着递向她的姿势,嘴角挂着无害的笑。
    简直白瞎了那张脸!如果眼神杀能化作实质伤害,沈诠期一定已经被她削成一片片做下饭菜了!
    哼了声,池眠一脸是你求我我才吃的样子,高傲地走过去接过筷子,拿起翻过来是个碗的盖顶就开动了。
    保温桶里装的是面。
    她的眼更亮了,妖艳的丹凤眼一眯,配上满足的表情,就柔软得像只猫。池眠始终觉得,只有早餐是吃面的人生才是完整的,至于什么面包披萨……呵呵,鬼知道这七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而一旁的沈诠期不声响地看着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丫头就算长大了,还是一碗面就可以收买呀,怪不得叫池眠。
    她先将汤倒了些许至碗里,吹了吹,有丝丝热气覆盖上她的脸,香味也覆满了鼻尖。
    好吃的一上,再大火气也灭了不少。汤喝了半碗,往碗里夹面时,池眠才舍得跟沈诠期开口:“你吃了吗?”
    “你先吃。”他清冽的嗓音里蒙上笑意:“剩下的给我,这么多你吃不完。”
    池眠睨了他眼觉得没啥毛病,就自顾自地吃起来了。
    当大家在叫嚣着要找一个愿意吃你剩下的饭的人共度余生时,沈诠期已经不知帮池眠节约了多少粮食。
    她向来爱吃,且是来者不拒,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对她口味就行。但她却天生是个胃的主,管不住嘴撑不开肚子又舍不得丢,放以前,到了最后八成是沈诠期给她收拾剩下的。
    时隔经年,一切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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