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赛丽尔的仪式

    在接下来的路程里，卡尔他们还陆续发现了许多其他神只的尸体。
    从东方到西方，从大地到海洋，从知名的大神到一点名气都没有的毛神，山洞里都应有尽有。
    从一开始的一个不漏，后面赛丽尔甚至都明确的表示出自己已经‘吃’不下去了，只好把剩下的神只尸体就这样放在原地，而他们继续往后前进。
    这种不知何时到头的前进，终于在十多个小时以后结束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艰难跋涉，这个山洞的大概进程始终保持着下降的趋势，以卡尔大概的估计，可以算出他们已经深入到了地平面以下一公里左右的位置。
    结果就在这个地方，出现了让赛丽尔极度动容的画面。
    在看到面前事物的一瞬间，她直接仪表尽失的冲出队伍，自己一人跑了过去。
    首先，他们现在刚刚从一个并不宽敞的隧道出来，前方是一个比较开阔的空间。
    在视野的尽头，有一个看上去深不见底的垂直地洞，卡尔他们这个位置没法看清那里到底有什么，但是这也是除了身后进来的隧道以外，唯一可以继续前进的位置。
    然后，就是让赛丽尔如此失态的东西了。
    在他们面前数米开外的土地上，有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马躺倒在地上。
    即便是在这种彻底没有光源的地下深处，它身体上散发的白色光芒也将这里照的犹如白昼，而尸体上蕴含的以太，更是卡尔穿越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程度。
    即便是把被他击杀的摩莉甘所拥有的以太翻上数十倍，也绝对不可能和眼前白马尸体相提评论。
    接近尸体的部位，以太的浓厚程度甚至已经化为实体，在白马身边周围很近的距离弥漫着，活生生在地下营造出了仙境的滋味。
    赛丽尔冲过去以后动作也是简单直接，一下子扑倒在这具白马的尸体上，整个人就这样贴在了上面。
    紧接着，卡尔看到赛丽尔的肩膀开始抽搐。
    这个神只哭了。
    看着赛丽尔表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卡尔马上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赛丽尔......？”
    “你怎么样了？”
    而回答卡尔的，是赛丽尔充满悲伤的话语：
    “卡......卡尔......”
    “这件事无论是谁干的事情，我都绝对要让他付出代价！”
    转过头来，赛丽尔眼神之中充斥着的是绝对的恨意，那种恨不得将敌人挫骨扬灰的愤恨在她眼里几乎化为实质，非常明确的把赛丽尔的感情传达给了卡尔。
    看着如此悲愤的赛丽尔，卡尔走过去把她从尸体上扶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
    “到难说你认识这位神只吗？”
    看着卡尔的提问，赛丽尔已经泛白的嘴唇颤抖着说道：
    “先等一等，我要做一件事。”
    “请。”
    看着赛丽尔这幅模样，卡尔自然是往后推了两步，给赛丽尔留下了相当宽裕的空间。
    接下来，赛丽尔就和很久以前在伦敦那样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让鲜血从伤口地落到白马尸体的周围。
    以非常平稳的姿势，赛丽尔用自己的鲜血在白马尸体外侧画上了三个圆环，紧接着又以笔直的分割线，将圆形分割成了里外两层各二十个的均等扇面。
    然后在这个设置好的魔法基盘内，赛丽尔使用自己的神血刻画起字符来。
    在魔法阵的最外侧，对应里面的二十个扇面，赛丽尔写下了二十个形状各不相同，但是均为横竖线构成的，类似于计数符号的符文。
    而这些赛丽尔表现出极为熟悉的符文，全都是卡尔从未见过的东西。
    之后在魔法阵内部里外各二十个，总计四十个的扇面中，赛丽尔又用神血画下了四十个各不相同的，象征自然事物的符号。
    在这些图形之中，卡尔可以认出比较粗浅，比如说象征太阳和月亮之类的象形符号。
    做完这一切以后，赛丽尔在最里侧，围绕着白马尸体用古老的字母写下了Eiocha这个单词。
    完成这些工作，赛丽尔默默退后到魔法阵的边缘，然后以祈祷的跪姿跪在尸体面前，双手紧握的开口道：
    “我在圣树橡树之前，”
    “祈求您在浓雾的国度永生，”
    “从死亡开始；”
    吟唱完这个短暂的祷词，赛丽尔起身逆时针转移120°，到了尸体的另一个方向，同样跪下去继续道：
    “海洋与大地之歌，”
    “融入圣鹿的骨血，”
    “庇佑您的子嗣在阳光下健壮生长；”
    继续的，赛丽尔站起来再次转移120°，然后又跪了下去：
    “自然与世界之舞，”
    “将庇佑这份祈愿尘埃落定，”
    “心愿如此。”
    之后赛丽尔起身，用双手在尸体面前做了一个特殊的三个圆环的手势。
    飒——
    随着她的仪式完成，魔法阵连带着白马尸体，一同开始释放出无比璀璨，但是又一点也不刺眼的光芒。
    紧接着，白马尸体上的以太犹如获得生命一样升腾而起，然后直接一股脑的涌入了赛丽尔的身体内。
    几乎就在这几秒钟以后，白马尸体和地上的魔法阵的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身体上弥漫着以太雾气的赛丽尔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卡尔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翡翠石板开始发生，有些变化，这种可怕的力量不止在影响赛丽尔，甚至连这个维系他们契约的神器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这匹马到底是谁，一具尸体居然都能搞出这种规模的变化？
    看着面前的赛丽尔，卡尔心里不禁猜测起来。
    但是恕他直言，在自己的知识储备里，好像并没有这么厉害的以白马为外形的神只啊......
    “呼——”
    良久，赛丽尔才吐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的眼神中露出了一道精光。
    身上萦绕着还未散去的以太雾气，她看着卡尔解释道：
    “我刚刚送走的这位，是母神伊奥査。”
    “她是我们神系的第一位神，即是创始者，也是我们所有神只共同的母亲。”
    “在以太消亡的时候，我就是在她的庇护下，才有时间自我封印逃过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