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魔

    乘云集团是市里最大的一家民营企业，旗下囊括了房地产、制药、煤矿等产业，最早的时候就是靠煤矿发的家，后来转战房地产，一跃成为市里最大的财团，彭城里至少有一半的楼盘都是乘云旗下的建筑公司，陈凡经常去的那处楼盘正是乘云负责的，而田照就是乘云集团里主要负责地产项目的人吗，今年刚四十，皮肤身材依却都保持的很好，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十分年轻的样子。
    这天田照一早的就来到陈凡常来的工地，在他身后跟着三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人，乍一看很有派头的样子。
    “你跟我在楼下守着，你两个去这栋楼里，要是看到一个差不多高中生那么大年纪的孩子就带出来。”
    “是的老板！”
    说完两道黑影立马就跑进了楼道里逐层开始排查，这楼只有十层，不一会便搜查完毕又跑了下来，竟大气不喘一口，似乎身体素质非常好的样子。
    “老板，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二楼墙壁与房间内有些火烧的痕迹，五楼有些生活垃圾，应该是有人住过。”
    “没人...那混蛋...”
    “你们两个，这个礼拜每天都过来给我守着，看到任何人进来就给我拿下，打电话通知我！”
    “是的老板！”
    交代完后与另一个黑衣人一起上了车，驾车离去了。
    在距离这处楼盘十几里外的郊区，两名流浪汉正躲在一处准备拆迁的库房里烤火御寒。
    “这么大个地方，还四处漏风，这冬天可咋过啊？徐老哥，你昨天为啥非要拖着我走了啊，好不容易找到个能住的地方...”
    徐星脸上依旧有些苍白，眼中布满了血丝，有些茫然的看着地上的火堆，手指间的香烟已经久久未动，前段大半变为烟灰挂在上面，已经快烧到烟屁股了。
    “徐老哥...徐老哥！？你咋啦？从昨晚把我拖到这就不说话，你别吓我行不行啊！”
    “呃？怎么了？”
    徐星有些呆滞的看着贾乐，让其心中更慌了。
    “你是不是...中邪了啊...我胆子小，你可别再吓我了，有啥事快说！”
    “咳...我...不能说...别问了，对你没好处，总之那里是个邪地，听老哥的，别再回去了！”
    “邪地？咱都住了快一个月了，哪有啥邪的啊！”
    “哎呀你就别问了，烦死了都！不愿意住滚蛋！我就准备在这儿过冬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自己出去走走的，你在这注意点。”
    贾乐有些愁容的走出这座旧仓库，原来那处楼盘的毛坯房虽然也挺冷，但卧室里把窗口糊上麻袋挡住风，然后生上火炉还是停暖和的，那跟这里一样，四处通风还这么空荡，昨晚那一觉冻醒了好几次。”
    贾乐找了个公用电话，又拨通了田照的号码。
    “喂！田哥啊，我小乐啊......啊？...不是我放你鸽子，跟我一起的那老哥嫌那里不好非要拽着我走，我木（没）有办法啊！......我也不知道啊，那小伙子没来，可能明天会来吧，我也不确定啊！......我没骗你啊！骗你干么啊......你没找到管我么事啊，要不是看在你给我提供那地方住我才懒得帮你嘞！你又不给我钱！......好好好，算我欠你的，我会给你注意的，不过你上次说找到一个人给多少钱来着？......喂？又挂啦？！我日恁娘的！狗日的！一提钱就挂电话，什么玩意啊...”
    就在田照负责的楼盘附近的一个小区里，陈凡正在小区内无聊的闲逛着，在家闷了一个上午憋有些的受不了，如今一天不耍上几个小时的法术都心痒痒。
    “不行，明天一定得去从新找个没人的地方...昨晚又有些心得，终于悟出一招范围大一点的法术，太期待了...”
    又闲逛了一会，实在无趣，转道回家，虽然攻击性的法术不能在家耍弄，却可以施展一些辅助类法术，比如漂浮在床上看书，就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到底要不要跟父母说呢...哎，又要怎么解释呢，就说我以后要去寻仙问道了？不过确实老在这待着感觉自己境界始终无法寸进，什么时候才能丹道大成呢...”
    刚十八岁的陈凡，满心的悸动，这是一个不安分年龄阶段，如果没有人加以引导，极为容易做出一些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凡心事重重，吃了很少的一点便回屋去了，期间许多次想对父母说明，却始终没想好如何解释，因为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很多次陈凡开始怀疑自己始终没醒，其实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梦境。心烦意乱下，这个夜晚陈凡难得没有进入梦境，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得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时，惊慌的坐了起来，捏了捏自己的脸，有种神经错乱的感觉。
    “怎么回事？昨晚为什么没做梦啊？难不成这一切真的是幻觉？”
    赶紧下床抓起书桌上的水杯，单手掐了个冰决，瞬间杯内的水化为了晶莹的蓝冰，冒着淡淡的寒气。
    “不像是幻觉啊...烦死了！这几天都有些神经质了，不行得找个地方发泄一通，不然真要烦死！”
    说完就穿上了衣服，也不洗漱，打开房间门后穿过客厅就要往外走。
    “小凡你干嘛去啊？不吃早饭了吗？”
    “不吃了！我出去走走！”
    吕翠兰有些不解的看着陈士刚。
    “小凡怎么了？一大早的就慌慌张张往外走？”
    “不知道，这次我跟去看看吧！”
    陈凡走的很快，一眨眼就出了小区，陈父废了好大劲才勉强的远远跟在后面，始终无法拉进距离。就在陈凡走出小区的时候顺路摘了一个松树枝，上面有一蓬细针，一边走一边揪着松树叶子并自言自语的说道。
    “留下、离开、留下、离开、留下......离开。”
    走了好一会，突然陈凡就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光秃秃的松树枝，眉头拧皱成了疙瘩，似乎很难决定什么事情。陈士刚好不容易到看儿子停下，气喘吁吁的刚要跟过去，忽然眼前一花，陈凡活生生的不见了。陈士刚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快步跑到陈凡最后所在的位置，看着地上光秃秃的松枝，大声呼喊起陈凡的名字...
    整整一个早晨过去，陈父疲惫的走回家，瘫软的坐在了沙发上。
    “士刚，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午饭都做好了！咦？小凡呢？没跟你回来吗？”
    半天没见丈夫说话，吕翠兰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丢下围裙慌张的坐到陈士刚身边直勾勾的看着他。
    “陈凡呢？！”
    “儿子不见了...”
    “什么？什...什么叫不见了，你不是一路跟着的吗！！”
    “我不知道！...我是一路跟着，可小凡走的很快，我跑着都追不上，最后看他突然停下来了，然后就...不见了...”
    陈父眼露迷离，他一个早晨都在附近寻找陈凡踪影，可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无论怎么呼喊，都没用，最后嗓子都哑了，迈着酸痛的腿一步一缓的走回了家。
    “报警吧！”吕翠兰二话不说就走到电话旁拨通了110。
    “喂？是派出所吗，我儿子不见了...对对......就...就在今天上午！...我没闹！真的不见了！...嘟嘟嘟...”
    “士刚，他们说要24小时才能立案...小凡从来就不会无缘无故离家的，就说这几天他天天出门，一定是有什么事！怎么办啊！你说话啊！”
    吕翠兰已经急的有些哭腔。陈士刚依旧沉默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他散完了心就会回来吧，可能最近他...有些压力吧，或者感情问题...我也不知道...”
    陈父颓然的地下了头，心里不住的怪自己平时太少跟儿子交流，此刻突然离家不见，竟然都没发现丝毫迹象，到底是不是儿子平时有没有什么困难之处，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两人一直坐在客厅里焦急的等待，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
    “这都快两点了...也不知道小凡吃饭了吗...”
    看着妻子泪眼婆裟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
    “这臭小子！回来非揍他一顿不可！”
    “你就知道揍！你敢揍，我就...我...呜呜呜...你倒是说清楚小凡怎么不见得呀...那么个大活人...能当着你面没了啊...”
    陈士刚默然的把妻子搂在怀里，安慰道。
    “没事的...不要难过了....儿子一定会回来的......”
    彭城附近有座九里山，在峰顶的一块巨石上盘坐着一位年轻人，从白天一直到夜晚，良久不动...
    陈凡放佛又回到了那个梦境里，而在他的对面却另有一个陈凡也在那里。
    “你...你为什么跟我一模一样！你是谁？！”
    “我就是我啊。你又是谁？”
    “你变成我的样子...还问我是谁，你...你快离开这里，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跟我一模一样，还闯进我的地盘里！”
    “什么是你的地盘！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修炼，从来没有别人！”
    “喔？真的没有别人吗？”
    陈凡面露讥笑，眯起了双眼看着另一个陈凡。
    “可是...我每天都在这里啊！”
    “那你昨晚可曾来过？”
    “什么！？”
    陈凡一听此言，心头剧震，突然想起昨晚似乎真的没又进入过梦境，而如今是怎么进来的依然不知道。傻傻的站在原地面露踌躇不知该如何回答。
    “哈哈哈！你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还来这里问我是谁？你当我是谁啊？我就是我！”
    “啊？你...你去哪里？站住！”
    陈凡刚要迈步追去，忽然脚边的地面开裂，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吓得陈凡赶忙后退，而另一个陈凡消失在前方的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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