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怀心事

    “陈凡，你起来回答一下关于秦朝中央集权制度的影响。”
    “老师叫你呢...”
    同桌悄悄的推了一下走神中的陈凡，可惜没什么效果，过了十几秒后才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老师，然后继续低头沉思。
    “陈凡！你给我站起来！”
    “啊？”
    好像此时才清醒过来，却不知道老师叫自己干什么，慌忙的站起来后看了眼四周，同学们也在看着自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很多人还在偷着乐。
    “你上课不听课，整天低着头干嘛！？”
    “老师他最近不太舒服，前阵子还发高烧来着。”
    吕寒举手回答，极为仗义的替陈凡编造了一个理由。陈凡适时的低下了头，一副昏昏欲坠的样子。
    “哎...那赶紧坐下吧，身体不适就赶紧到医院看看，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你这状态都多久了，看你其中考试怎么办。”
    陈凡似乎并不在乎什么考试，反正从小都是垫底的成绩。吕寒有心帮他，怎奈自己成绩也是半斤八两，能维持中游水平就不错了，更何况陈凡的状态他也是无奈的很。
    吕寒认识陈凡快有一个月了，虽然平时非常沉闷，很少能从他嘴问出什么事，但人也还不错，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反正说什么他也不会反驳你，总会一副很认真听的样子。
    最初吕寒接近陈凡是为了夏小雨，也许是时间久了，那种惊艳所带来的触动淡了不少。夏小雨偶尔会在远处看着自己跟陈凡说话，虽然没直接被自己发现，但余光总能感受到夏小雨的注视，就是不知道她在看的是自己还是陈凡。
    按理说陈凡这种性格，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就算脾气再好，但始终面对着木头一样的人总会觉得无趣，吕寒原本也这么认为，随着接触陈凡越久，却发现了一件感觉很不可思议的事，每当不管平时有多烦躁或兴奋时，只要靠近陈凡后心里就会自然而然的平静下来，那是一种难以明状的平静，好似什么功名利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皆化为飘渺的浮云。
    后来吕寒做了几次试验，其中一次他特地藏了宿舍上铺王强的手机放在了对床李庆广的被窝里，然后再故意问王强借手机，以此引发手机丢失案，经过一番盘查，不出意外的在李庆广的被窝里找到了手机，刚才问着小子还一副不承认的样子，当下两人就吵翻了天，此时吕寒推了陈凡一下，让他上去劝架，而自己则一副慌忙的样子说肚子疼，要去厕所，其实正躲在门口偷听，可惜两人争吵依旧，最后差点打起来波及到陈凡，由此看来不是什么人靠近陈凡都会有这种奇妙感觉。
    吕寒越发的好奇，并且很享受跟陈凡在一起的时间，别的不说，至少学习效率都有了少许提升，而且大脑思路逐渐变得清晰明朗，但是如果离开过远的一段距离，那种奇异的感觉便会消失，巨大的落差感使吕寒乐此不疲的探究起来，但陈凡的一切实在太过平凡，实在没什么可研究的，最终把这种奇异的现象归结于个人气场问题上了。
    “今儿咱们吃点啥？”
    吕寒推了一下陈凡说道。
    “随意吧...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哎，走吧，赶紧占座去，到了食堂再说！”
    两人刚出了教室门。张浩在后面跟了上来。
    “等等我陈凡！这个送你，以前都是我的不是，这算是赔礼道歉了，希望您大人大量，以前的事咱就不计较了吧~”
    张浩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吕寒也满脸奇怪的看着张浩，却没发现，陈凡在接过黑曜石手链后眼中一丝抹亮划过，张浩却看得真切，心中愈发的诚惶诚恐，他前阵子可被那只“黑猫”折磨的不轻，深以为然的认定那就是陈凡化身为猫来到自己梦里消遣自己，明明这么大的本事，原来平时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角啊。
    “好吧...我收下了。”
    陈凡机械似的回答，说完转头就往食堂走去，吕寒赶忙的跟上，本来还想从陈凡手里拿来把玩一下，没想到陈凡双手死死的捂在手心里，一点给自己的意思也没有，不过吕寒也不稀罕，黑耀石随处可见，便宜的才十几块，因此也不以为然。
    这串手珠是浩子软磨硬泡，花了一千大洋外加一条中华烟才从云哥手上换来的，还编造个理由，说是沾沾云哥的霸气，实则是孝敬云哥的。云哥也没多想，便笑纳了，因为他的这串也不过是冰种，当时也是别人送的，后来听说冰种很多都是人造品没什么功效，只有带彩虹眼的冰种黑曜石才能有破煞辟邪，招财进宝的功效，因此浩子愿意出一千块买下了来倒也乐得如此。
    这会陈凡跟吕寒来到了食堂，那串珠子已经被他放在了口袋里，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体内的那只黑猫早已喜笑颜开，也不用做些什么，他自然有办法慢慢的从中萃取婆娑珠内的空间之力来改善自己的空间，应该不出几个月就能完功，到时候应该就能脱离束缚，重新占据肉身，成为完整的陈凡。
    他自己也很期待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毕竟从小就被困居于此，自然也很崇尚外面的花花世界，以前只能透过外神识的观察，看到些景物的投影，却不能左右这一切。小的时候看见路边停靠的汽车，他就十分想要进去开上一把，脑中虽然乱七八咋懂的很多，但机械化的东西却从没接触过，其实陈凡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会不会是哪个老神仙转世，因为这一切都让自己说不通，光是脑中的传承就让他有着不与年龄相符的智慧，但是他本性还是个初生小子，对一切不了解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当天晚上，浩子终于睡了人生中最为甜美的一觉，再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侵扰自己，甚至全身舒服到做起了春梦，那少女白皙而傲人的胴体引得浩子呻喘不停，直到早晨醒来后，匆匆的跑进厕所里悄悄的换了内裤。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陈凡依旧普普通通，没什么变化，每日里吕寒都陪着他吃饭学习打篮球，甚至都被人戏称为“驴妈妈”。
    在校园里，吕寒这种这种阳光帅气的暖男总会受到很多女生的追捧，捎带着连陈凡都被爱屋及乌，每日里零食不断，只要不出门上厕所，总有那么几个女生围在身边调笑他们俩，有时候夏小雨也会来聊上几句，毕竟看着老同学如今终于不再被欺负，还交到了这么好的朋友，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其实不光吕寒能感觉到陈凡的不同，夏小雨也同样有所感触，毕竟从小就在一个学校读书，她对陈凡有种特殊的情怀，说不上喜爱，但也不愿意看到他受苦受罪，与吕寒所感受到的平静不同，她每次接近陈凡时，心情就会有种莫名舒畅的感觉，似乎所有的烦恼都统统不见，只想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天，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也不会影响她此刻的欣喜。
    她从未与人说过这件事，吕寒同样如此，只体内空间里的黑猫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在他还未苏醒那会，同学们就开始欺负反应迟缓还有些自闭的陈凡，唯独心地纯洁而善良的夏小雨不会如此，每当跟陈凡说话时，脸上总会挂着淡淡的笑容，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给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说小孩子可能不懂爱，但那种单纯而懵懂的喜欢更为直接纯粹。
    吕寒更是陈凡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小伙伴了，每次见到他，陈凡都会有种安全感，紧张颤栗的情绪也得到平静，这就是两人为何会靠近陈凡后会有不同的感受，其实都是受陈凡情绪的影响，尽管他还未掌控自己的身体，但那丝丝外溢的气机就足以影响他所在意之人。
    “这个周末咱们出去吃烤羊腿吧！上次你没去，那味道，我现在想起来就满嘴的口水，嘶...我擦，流出来了...”
    “真的...有这么好吃么？那...那我跟你去尝尝。”
    这几天的陈凡似乎比前阵子开朗了不少，不在总是低着头发呆，跟他说话也能有说有笑的回应着。
    “要不咱们请几女同学一块吧...”
    吕寒悄悄的对陈凡说，而陈凡则自然而然的就看向夏小雨的位置。
    “你是想请夏小雨吧...”
    “咳，哥们还是处男呢，含蓄点怎么了，你觉得我们俩配不配？”
    吕寒用手捋了几下紧凑的毛寸，一副自恋的模样。
    “配...的吧。”
    陈凡说的时候心里有点微微的不自在，毕竟他也是很在意小雨的。
    “那我约了啊，放心，哥们肯定得再叫上一个，不会让你形影相吊的。”
    “呵呵...随你了，周末还有那么几天，先考虑今天吃什么吧。”
    “那就吃包子！我今天早晨买的那个蒸包味道还不错，就不知道中午还有没有。”
    “我不爱吃包子，都是面...一口都咬不到馅。”
    “知足吧你，食堂里能吃到什么山珍海味，有个包子给你吃就已经很幸福了，要不你就继续吃面条，那大锅菜还不如面条好吃那！”
    “哎，每天就这点破事发愁...要是不用吃饭那该多好...”
    陈凡一时间又惆怅了起来。
    “你去修仙吧，神仙不用吃饭，也就不会每天为吃什么而发愁了。”
    吕寒也是一脸的向往。
    “真不用吃饭就好了，钱都不用赚了，反正也饿不死，每天想去哪就去哪，真是潇洒啊...”
    “得，打住！白日梦这东西还是少做，有着功夫我还是考虑考虑怎么把小雨追到手吧~哎，看来我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呀。”
    陈凡低下了头，无意识的扣起了手指缝里的污垢，嘴上不再说话，心里却越发的不舒服，一个是自己从小喜欢的女孩，一个是唯一的好哥们，自己也不会跟他争，也没可能争的过，还不如洒脱点，祝吕寒早日幸福，早生贵子呢。
    “哎，自己的幸福在哪里呢...”
    陈凡心里纠结的想着，但他并不知道，体内在的那只“黑猫”用不了多久便会脱困，从此合二为一，不分彼此，到时候什么烦心事都会烟消云散。
    其实黑猫也不知道他的未来会怎样，看不清大道该往何处走，在空间内他不止一次的幻想，如果有朝一日脱困，那首先去把整日里眼馋的美食吃一遍，再把想玩的玩一遍，再之后干嘛还没想好，反正是憋坏了，只要能从这鬼地方出去怎样都行，尤其在得到婆娑珠后这种心情更加的迫切，当天那串放在口袋里的黑曜石手链，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便少了一颗珠子，这会正在那只“黑猫”的嘴里炼化呢，也不知是用了何种手段将珠子摄入空间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