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吟社

    回到熟悉的小黑屋。
    我呆站在原地，脑子里还在回味伊莎说的那些话，以及最后给我看的那一组亚洲的照片，或者用文明遗址的说法更加合适。
    在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有过幻想，幻想着有一天能回到家园，回到曾今的家，去看一看某个可能。
    可是，现在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不复存在，活着，还有意义吗？
    心头阵阵失落，一股名为空虚的风挟持了我的全部情绪，让我的躯壳变得如同行尸走肉般，目光空洞，思维麻木。
    许久。
    我长长叹了口气，试图借着排出肺部的二氧化碳将糟糕的情绪一同吐出，事实证明，效果显着。
    不过，也只是把这一份情绪藏进了角落，要想释然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无法释然，一切都由时间去决定。
    找到小黑屋的维修面板，徒手撬开，通过修改电路激活小黑屋里的电源，当正极与负极接触的一瞬间，眼前一亮。
    被点亮的小黑屋让我有种家的感觉，引起共鸣的可能就是空空如也的内部。
    连张座椅都没有的休息室虽然有着明亮的灯光，但没有窗户的空间还是让人感觉到压抑。
    要减弱这一份压抑感就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来改变，比如说增添家具。
    可是，要怎样才能把东西带进小黑屋是个难题。
    首先，背包里的东西肯定带不进来，最近一次的重生再次让我背包里的所有物品消失，只剩下重生信标。
    而虚拟保险库也因为连不上网络被拒绝访问，唯二的手段失效。
    或许只是因为权限不足，就如同我现在只有一个手段离开小黑屋，等今后技能提升，会有多个选择一样，指不定哪天就能随心所欲的布置小黑屋了。
    离开休息室回到玄关。
    已经在小黑屋里呆的够久，虽然内部与外部的时间并不流通，但我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过去，去了解未曾了解过的历史，也该认命了，认清楚回不去的事实。
    门前。
    我可以回头去摆弄维修面板，也可以把所有的属性点加到力量上面，试试能不能徒手破开大门。
    原本的属性点是留着以防不备之需，但现在想想，多此一举。
    此时积累的实力又何尝不是在为未来准备，而且属性点和技能点不同，它并不能解决燃眉之急，随心所欲的加就行了。
    可就在我着手加点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等级，没了。
    经过再三确认，我的等级始终是Lv1不变，经验也只有孤零零的“0”。
    怎么回事？
    我的小心肝儿一颤，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没由来的难受堵住了心口，打乱了呼吸节奏。
    静静聆听着心跳持续加速的声音，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不可能是眼花，那就说明我遗漏了什么。
    努力回想。
    我发现想不起来从帝国基地到小黑屋中间的过程，只记得当时内心被巨大的悲怆侵占，紧接着回过神来时，人就已经在小黑屋中。
    首先只有死亡才能回到小黑屋中，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是否有别的可能我暂时没有了解。
    可是，我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悲愤过头，难受死了？
    可能性微乎其微。
    外力？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外力施加到身上，那剩下就只有一个可能——脑神经性死亡。
    而能做到脑神经性死亡的手段就只有一种，植入式芯片被摧毁。
    帝国是绝对有这个能力来做到这件事，可是，为什么呢？如果我就是伊莎口中的关键性碎片，难道说杀了我就能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了？并不见得。
    那么，我的死亡很可能就不是出于帝国之手，而是一种保护性措施，在我即将遇到危险时的保护性措施。
    结果显而易见。
    “是你保护了我？”我微微昂首，朝四周的墙壁望去，试图和小黑屋对话。
    我也就只有它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只属于我的空间。
    只是，我的提问并没有得到回应，小黑屋还是那个小黑屋，拂去了黑暗色彩的填充，里面空无一物。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一探究竟吧。
    “警告：信息数据遭到损坏，程序已自行重启，请谨慎行事。”
    我的身子停在门前，在门上浮现的光影字体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所以，是小黑屋救了我，以一种特殊的方式。
    信息数据遭到损坏的意思，就是清档？
    程序……
    难道说我现在所在的世界就是一个程序生成的虚拟世界？
    太多的疑惑在脑子里蜂拥而出，我想要一个解释。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
    门上的字没有出现变化，警告依旧是那一句警告，小黑屋并没有和我对话的意图。
    世界的真相就只能靠我自己去探索，活着确实没有意义，但并不是不可以选择有意义的活着。
    不然，连死都死不掉的我，还能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