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苦老根

    夜色如墨，太初圣教的山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毕阳盘坐在自己的屋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他紧咬牙关运转《道心种魔大法》，体内气血瞬间翻涌，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心脏处的那颗“魔种”正随着功法运转，疯狂跳动，吞噬着自己的寿元
    ——三十天的生命，化作了一缕缕血色的雾气，顺着经脉涌入丹田。
    随着血雾的汇入，一阵无力感也随之涌起，那是生命在消逝的感觉。
    同时，这些寿元也将原本停滞的修为硬生生的推上了炼气七层！
    “噗！”
    一口黑血喷在地上，毕阳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但下一秒，他嘴角却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这《道心种魔大法》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功法，而是苦老根豢养‘器皿’的陷阱！”
    还好自己觉醒了金手指，只希望能早点凑齐10年寿命，强化《道心种魔大法》，看能否打开困局。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冰冷地看向窗外——天色已渐渐发亮，今日正是三月一次的“修为验收”之日。
    若他仍是炼气六层，等待他的，便是被苦老根带入密室“亲自教导”，然后……像从未存在过一样销声匿迹。
    “幸好，老子有系统！”
    毕阳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起身，双腿却因气血亏空而微微发颤。
    这个金手指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能够强化这个世界的功法和飞剑等道具，虽然目前修为不够只能强化到灵品。
    但是似乎再也不用为了修炼的资源而发愁了！
    “别人苦修百年，四处寻找机缘，而我——直接氪命变强！！”毕阳哈哈大笑。
    就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目前他还是个短命鬼…
    他低头看向系统面板：
    【姓名：毕阳】
    【修为：炼气七层】
    【寿命：32天】
    “我的命！直接去了一半！我都修仙了还得每天都为了活着发愁！”
    他暗骂一声，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不过...好消息是诛魔日魔都能获得寿命...”
    毕阳对着灵根发誓：“从明天开始！做一个自律的魔，每天诛魔、日魔，增加修为，强化自身！绝不懈怠！”
    心脏处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一块寒冰在缓慢融化，释放出阴冷的魔气。
    “呼……”
    毕阳长吐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闪过一丝疲惫与震惊。
    他再次运转《道心种魔大法》，试图感受突破下一层境界所需的代价。
    “轰！”
    体内气血骤然沸腾，丹田内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动，但很快，一股无形的阻力横亘在前，仿佛一道天堑，难以跨越。
    毕阳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
    他死死的盯着系统面板上的提示：
    【突破炼气八层，需燃烧2年寿命】
    “两年？！”
    毕阳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床榻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现在的寿命仅剩32天，连突破的零头都不够！
    “艹！”
    毕阳狠狠一拳砸在床板上，木屑飞溅。
    “教主苦老根这初圣……真是把‘魔种’当韭菜割啊！”
    炼气八层直接暴涨到2年，按照这个趋势，炼气九层岂不是要4年？炼气大圆满甚至可能8年起步！
    毕阳深吸一口气，目光阴冷地看向窗外，远处太初圣教的四座山头在夕阳下泛着血色，仿佛一座座巨大的坟冢。
    ......
    翌日，太初圣教主殿。
    七十八名“魔种”少年整齐列队，毕阳站在人群中间，目光隐晦地扫视四周。
    “短短三个月，又少了二十多人……”
    他记得上一次验收时，还有近百人，如今却只剩下七十八人。
    而那些消失的“魔种”，无一例外，都是修为停滞不前、寿命枯竭的倒霉蛋。
    毕阳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刻意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一些
    ——毕竟，他现在可是“勉强突破”的状态，若是表现得太精神，反而会引起怀疑。
    “教主到——！”
    一声尖锐的传令响起，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毕阳微微抬眼，只见一名身穿黑袍、面容枯瘦的老者缓步走来。
    苦老根！
    太初圣教教主，金丹期大修士，也是《道心种魔大法》的创造者！
    他目光阴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欣赏自己精心培育的“作物”。
    “诸位‘魔种’乃是圣教未来的希望，今日又是验收之日。”
    苦老根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修为精进者，本座自有赏赐；停滞不前者……本座也会亲自教导。”
    到“亲自教导”时，他的目光在几名气血衰败的“魔种”身上停留了一瞬，毕阳心中冷笑，但面上依旧恭敬。
    “现在，开始验收！”
    “唐玉，炼气八层！”
    一名身材高大、气血旺盛的少年走上前，恭敬行礼。
    苦老根看着眼前已经是炼气八层，却依旧气血如龙的唐玉，阴沉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异彩，他非常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十颗漆黑的丹药，递了过去。
    “不错，潜能丹多赏你五颗，再接再厉。”
    唐玉大喜，连忙叩首：“多谢教主栽培！弟子必不负教主期望！”
    这潜能丹是苦老根亲自炼制的，每月按需发放，基本上每个“魔种”每月都能领取五颗，此时苦老根又多给了唐玉五颗，加起来就是十颗。
    多亏了这唐玉气足血猛，要是换了毕阳，十颗用完能将气血和寿元直接烧欠费。
    看着唐玉欣喜若狂的样子，毕阳冷眼旁观，心中却嗤笑不已。
    “蠢货，你吃的哪里是什么‘潜能丹’？分明是加速燃烧寿命的毒药！”
    他早已看透，苦老根所谓的“赏赐”，不过是让这些“魔种”更快地榨干自己，好让他回收修为！
    “下一个，毕阳！”
    毕阳收敛心神，快步上前，恭敬行礼：“弟子毕阳，拜见教主！”
    苦老根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微微皱眉：“炼气七层？”
    眼前的毕阳脸色蜡黄气血亏损，看起来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
    毕阳低头，故作虚弱：“弟子愚钝，勉强突破，让教主失望了……”
    苦老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按住毕阳，感受了几秒
    ———嗯...体内一切正常，除了灵根硕大，没有异样。
    他心中微微叹气，这子恐怕也撑不到下次修为验收了，想到此处，苦老根忽然笑了：“无妨，能突破便是好事。”
    着，他取出三颗“潜能丹”递了过来。
    毕阳心中暗骂：“麻蛋果然是见风使舵，看老子气血不足，所以就给了三颗，还好我看透这其中阴谋，三颗也罢三十颗也好，我都不会服用。”
    但他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教主！”
    苦老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修炼可有困惑？”
    毕阳心中一凛，连忙立刻摇头，他看着苦老根，神色严肃。
    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入党：
    “弟子无困惑，只愿为圣教崛起奉献一切！”
    苦老根收回阴霾的眼神，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点点头：“很好，下去吧。”
    毕阳松了口气，退回到队伍中，掌心却已沁出冷汗。
    “这老狗……果然在试探！”
    若是他刚才表现出任何疑虑，恐怕立刻就会被盯上！
    验收结束，七十八名“魔种”仅剩三十二人。
    那些未通过验收的弟子，被苦老根亲自带走，前往闭关密室“亲自教导”。
    毕阳冷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毫无怜悯。
    “魔门之中，弱肉强食，你们不死，死的就是我！”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三颗“潜能丹”，脑海中忽然弹出了一条系统提示：
    【潜能丹（燃血丹）：消耗寿命可强化，本次强化消耗10天寿命，是否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