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俩别贫了

    她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季川……要过……她爸爸的电话？
    可是，季川从来没跟她提过，爸爸妈妈也没跟她提过。
    为什么？
    见她一脸茫然，姜野接着：“是真的，但我不知道他们了什么，后来川哥不让我把这事告诉你，我就没。”
    “今天属于……”姜野摸了摸鼻子，略微尴尬，“漏嘴了。”
    姜野离开后，姜至果断给杨柳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的声音钻进姜至耳朵里，撩动着她那颗不平静的心。
    他们会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她？
    不多时候，电话接通，杨柳温柔的声音传来，“姜姜，怎么了？”
    听着杨柳的声音，姜至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就像她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告诉父母季川和她之间的羁绊一样。
    她张不开口。
    听姜至没有回应，杨柳那边有点着急，以为她有什么危险，声音也急促起来。
    “姜姜，怎么了，是遇到……”
    “妈妈。”姜至出声喊她，“我没事，在家里呢，别担心。”
    “哦哦，那就行。”杨柳放心下来，“你你这孩子，打电话来又不话，吓得你爸裤子提了一半就从洗手间往外蹿。”
    “哎，别瞎，我可没有。”电话那头传来姜正急声否认的声音。
    姜至笑了下，顺着杨柳的话往下：“那我爸也太不稳重了。”
    “就是就是。”杨柳也附和道，她又问：“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
    “嗯。”
    姜至犹犹豫豫的，喉咙像被什么黏住一般。
    好一会儿，她才吞吞吐吐道：“那个，季川很早之前就给你们打过电话是吗？”
    杨柳和姜正瞬间愣住，见姜至提这事，他们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跟她的事，但姜至这么突然问起来，他们倒有点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杨柳和姜正紧急对视一眼，继续装？还是认了？
    姜至许久得不到回应，便猜到两人正准备对口供呢。
    她舒服地靠在沙发里，捏了捏眉心。
    这一对父母，有时候也挺让人闹心的。
    “你俩别装了，姜野都了，季川从他那要的我爸的手机号。按照季川的性子，他肯定会打，不然他不会要。”
    姜至微微叹了口气，“他跟你们都什么了？”
    见瞒不过去了，杨柳把电话往姜正怀里一扔，毫不留情道：“给你打的你。”
    姜正莫名其妙地接了个烫手的山芋，睁大双眼看着杨柳敢怒不敢言。
    “那天你不一起听的电话吗？”他企图丢掉这个山芋。
    杨柳笑笑，“那也是给你打的！”
    “嘿，我……”
    姜至耐心耗尽，“你俩别贫了，快！”
    追你宝贝女儿生气了，姜正认命了，他就他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姜正努力回忆那天的情况，“那天接到他电话我也很震惊，毕竟……他身份有点特殊。”
    “那天他自报家门后，跟我你们在一起了，怕你有负担张不开口这事，他便主动。表明了他的态度，也包括他家里那边，让我们放心把你交给他。”
    像是想到什么，姜正笑了下，“那孩子又把自己的家底透了个底朝天，生怕我们觉得你跟了他受委屈，要给我们吃了颗定心丸。”
    “他又怕你心里压力大，就让我们先别告诉你，等你自己想开了，或者什么时候想了，再也不迟。”
    “不光这些，季还问了一些有关于你时候的事，事无巨细。”杨柳补充道。
    作为一个母亲，她很庆幸自己的女儿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
    杨柳顿了顿又：“姜姜，季这孩子真的挺不错的，你们可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
    姜至声音很轻，视线平直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忽然：“有一件事他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们。”
    姜正虽然没提到，但姜至知道，那件事季川肯定没。
    不等姜正和杨柳问，姜至直接：“时候一开始我不配合治疗，后来又配合了，你们问过我为什么，但我没过。”
    “是因为季川。”
    电话那头的姜正和杨柳对视一愣，满眼不可思议。
    提起季川，姜至原本虚焦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他听我过得不好，找过来骂了我一顿。”
    “他当时可凶了。”
    “后来再遇见，我没有认出他。”
    姜至看上去好像在笑，可眼尾却有一点红，眼里下着雾。
    挂掉电话后，姜至望着漆黑的窗外发呆。
    现在明明是晚上，夜晚也阴沉得很，天气预报可能会下雪，气温很低，很冷。
    可姜至心里像是升起了一轮太阳。
    阳光刺眼、明亮、温暖，直射她的心房。
    整个人像被照透一般，可以清晰地看到血管里沸腾的血液，胸腔里铿锵跳动的心脏。
    如果爱可以被窥见形状，那一定是季川的样子。
    她没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就好像你明知道自己被爱了很久，还是会被一些温柔的、细碎的爱意悸动到。
    室内暖烘烘的，时间不快不慢地走着，倒退着回到从前。
    她与季川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照片似的在她眼前的虚空中呈现。
    第一次见面，他把她铐住。
    想方设法住在他隔。
    半夜等她只为给她上药。
    用蹩脚的理由三番两次拒绝她。
    一起出任务会下意识关心她。
    相亲大会误会会及时解释道歉。
    给她准备例假需要用的物品。
    在她情绪低的时候喊她回家。
    晚上在区门口等她。
    在她害怕的时候收留她、吻她。
    在她没表白之前买了情侣戒指，没摘过。
    在她退缩的时候，强势扭转局面。
    带着伤势不管不顾地去找她。
    放下一切因果，不顾一切地爱她。
    带她海边逐日，带她周边旅游，带她治愈自我……
    所有的画面快速排列组合，最终形成季川的样子。
    姜至没有哭，眼里带着光，笑得很灿烂，如明媚的春天一般。
    “季川。”她低喃。
    姜至的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