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肉夹馍

    下午4点多，韩嘉睁开惺忪的睡眼，就闻见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自己光顾着挂机了，还没吃午饭呢，摸摸早已饿扁的肚子，他走进厨房，捞起一块duangduang弹跳的五花肉，和尖椒放在一起切碎，又从泡沫箱里拿出一个白吉馍，把肉塞了进去，随口咬了一口，眼珠子赫然瞪大了。
    不愧是系统出品，没想到第一次做肉夹馍，就这么好吃！
    外皮烤得金黄酥脆，每一口都咔嚓作响，带着面香与微微的焦香，恰到好处地平衡了口感。
    内里夹着的肉质，通常是经过长时间炖煮的腊汁肉，肉质酥烂、汁水丰富，每一丝纤维都浸透了浓郁的香料味道，咸香中带着丝丝甘甜，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不知不觉，三个肉夹馍进了肚子，他马上觉得畅快多了。
    不行，等会必须让老头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韩嘉把所有的食材全都搬到餐车上，开着餐车迫不及待地往医院赶去。
    【叮咚～100份肉夹馍制作完成，获得经验100点，系统升至二级。】
    韩嘉觉得这个系统简直就是来拯救自己的。
    如果没有系统，他一个学生，怎么凑也凑不够老爸20多万的治疗费用啊。
    睡着觉就升级了，自己拿到经验后，厨艺会慢慢的进步，等进步到一定水平后，即便系统没有的食谱，凭着自己的厨艺也能做好。
    半个时后，韩嘉赶到了医院。
    拎着几个肉夹馍，刚迈进病房，他就看到老爸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正抱着胳膊生闷气。
    “爸，护工呢？”
    看到儿子，韩建国没好气道：“被我辞退了。”
    “……”
    “是伺候得不好还是？”
    韩建国翻了个白眼，瞄了一眼身旁的病友，见没人注意到，才压低声音道：
    “那护工一天300块，一个月可得一万，你子疯了？咱家哪有钱雇人啊？”
    “不跟你了，我要出院。”
    韩嘉知道，老头很精，就凭大夫把他单独支出去，就估摸出自己的病情了，他马上安慰道：
    “爸，你别心疼钱，有病了就得好好治，我可就你一个亲人了。”
    老韩哀叹一声，两手一摊：“咱家哪有钱治啊，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给你留俩钱娶媳妇呢。”
    看着老头脸上深深的沟壑，韩嘉心里一酸。
    “爸，您就甭担心钱的事了，咱有钱。”
    “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是卖……”
    韩嘉话还没完，就被韩建国同志打断了。
    他瞪了瞪眼珠子，仔细打量了儿子一眼。
    “混账！你怎么能为了我去卖呢！”
    声音之洪亮，顿时让病房里一众病友齐刷刷看了过来，谁能想得到他已经是食管癌中期了啊。
    其实也不怪老爸有这种想法，毕竟韩嘉身高一米八，长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富婆稀罕的面相。
    被众人直勾勾地盯着，韩嘉简直无语了。
    “老头子，你怎么不听人把话完呢？我是去医院门口摆摊，肯定能给你赚到手术费。”
    韩建国摆了好多年摊，他轻哼一声：
    “你以为摊是那么好摆的？你有过硬的技术吗？你会做鸡蛋灌饼还是煎饼？再了，你光顾着赚钱，高考怎么办？你……”
    话到一半，韩嘉一脸淡然地把肉夹馍塞到了他的手里，韩建国顿时不吱声了。
    “我刚做的，你尝尝。”
    闻着浓郁的味道，老韩难以置信地打开了朴实无华的塑料袋。
    肉香扑鼻，不少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韩建国咬了一口，眼中的惊诧更甚。
    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成天才了？
    外酥里嫩的馍与鲜美多汁的肉完美融合，每一口都是对味觉的极致挑逗，肉香、面香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舌尖上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再搭配上几滴辣椒油，更是将肉夹馍的美味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让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这口感，或许真能成啊！
    “放心吧爸，我会利用业余时间摆摊，不会耽误学习的。”
    “你先吃着，我先去摆摊，餐车还在外面呢。”
    “行吧，不许逃课摆摊啊。”
    看着老爸狼吞虎咽地吃着肉夹馍，所有的烦恼似乎都抛到九霄云外了，韩嘉也十分开心。
    等做完手术，就只能吃一阵子流质食物了，现在能吃就吃吧。
    ……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不少人从医院里涌出来买饭，医院门口有卖煎饼的、鸡蛋灌饼的，还有盒饭的，有不少商贩在吆喝。
    “香甜软糯的烤红薯～”
    “盒饭十元一份！”
    顾杰是个38岁的知识产权律师，他虽然西装革履，眼底却泛着不易察觉的青黑，不知道的会以为他50多了。
    他70岁的老娘住院，弟弟妹妹都抽不开身，他只能自己一边工作，一边伺候。
    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医院门口，正要进饭店的他，突然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那种味道掺杂了肉香和面香，就像自己时候，老娘给他做的烙饼一样香。
    顾杰顿住了脚，左看看又看看，缺乏睡眠的他只想睡个好觉，脑子混混沌沌的，根本不想吃饭。
    可那股浓郁的香味却像一道线，勾的他忍不住使劲嗅起来。
    来也奇怪，越闻那股味自己就越饿，顾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平时为了赚钱，他几乎从没有好好欣赏过夕阳。
    不赚钱的话，房贷从哪来？孩子兴趣班的钱从哪来？老娘的医药费从哪来？老婆的珠宝首饰从哪来？
    种种现实，快把他这个一米八的汉子压垮了。
    可闻到这股香味的一瞬间，他把这些全都忘了，只是鬼使神差地朝那个摊位走了过去。
    此时，韩嘉正站在餐车前，刚穿上围裙，感受到有人来了，正要摆出笑容迎接顾客呢，就被顾杰吓得手机都差点掉了。
    “我去！大哥你丧尸啊？”
    顾杰也知道自己的气色不是一般的差，他挠了挠没剩几根的头发，仔细嗅了嗅。
    “兄弟，你卖什么的啊？怎么这么香？”
    韩嘉马上笑脸相迎地打开了锅盖，从里面捞出来一块热气腾腾的五花肉，放在案板上，又打开了泡沫箱。
    “大哥我这是肉夹馍，尝尝不？”
    看着汁水丰富的五花肉，和泡沫箱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白吉馍，顾杰的口水不自觉地分泌着。
    “来三个，不要辣椒。”
    “好嘞大哥。”
    韩嘉面带笑容，用刀背轻轻一压，肥肉就被轻易碾烂了，麻利地掺上尖椒，和瘦肉一起剁碎后，给白吉馍划开一个口，把肉满满地塞了进去。
    顾杰有慢性胃炎，对食物的要求有些高，吃了不新鲜的会拉肚子，这几天他都是在医院附近的老字号吃的，今天也不知道着了谁的道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吃路边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