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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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挞……挞……”
    听见了脚步声，他的双目才缓缓打开，空洞了一会儿，紧接着嘴角露出了笑意，但笑得那么惨淡，笑得那么小心，更像是松了一口气。
    从背后凝视着这道熟悉的背影，雪欣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她很疑惑，因为凌若晨明显已经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却没有转过头来。这种镜头让她感到很陌生，甚至是惧怕。
    “你……来了？”凌若晨开口问道，只是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要是这里在吵杂一些，雪欣影或许就听不见他说的话了。
    雪欣影只是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呵呵，你比我预计的早来了许多，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你的心里我还是很重要呢？呵！怎么会呢！你应该很恨我才对，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是表现得很自恋呢？你很不喜欢对吧！呵呵！??我真可笑，急得把你的话都说了。”他像似在自言自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问得很奢望，否定得很真实，像现实一样。
    “你……一直都在这儿吗？”雪欣影压住心里的颤动问道。
    “对啊！呵呵！”他笑着答道。他想强装作平淡，但内心却还是依旧火热，因为他根本做不到像陌生人一样和她说话。“你说过的嘛！有约，必定不见不散，谢谢你还遵守你的诺言，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呵呵，不过你能遵守这一次我就很高兴了，虽然我们……但是你还是可以说我自私哦！”他继续说着，眼神在说话时流露出了许多感情，只是该知道的人不知道而已。他的后背激烈的颤抖着，他怎么可以如此坦然呢？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毫不在乎呢？他做不到，做不到……
    “我一直遵守着我的诺言”雪欣影略微有点小生气的说道。说完她就屏住了呼吸，似是想听清楚凌若晨怎么回答。可是等了许久，凌若晨都默不作声。
    “我不会再说你自私了，因为这是我用来形容我喜欢的人的”雪欣影气话般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其实凌若晨并没有沉默，在听见她说她一直遵守着她的诺言时，凌若晨莫名的摇了摇头，最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听着她接下来的话，凌若晨自嘲的笑了一声，轻声道：“果然……呵呵！果然……”
    “还有，就是恭喜你，因为现在的你可以如此坦然，以前怎么会笨到喜欢你那得意的笑容，我是不是犯贱了，被你虐还会很高兴，你不用再笑了，因为我不会在用自己的痛苦去换你的快乐了，如果你想继续快乐，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大！天！才！”雪欣影咬牙说完了这段话，但内心又纠结不休。“我不是很想忘记他吗？为什么看见他漠不关心的样子还会生气呢？凌若晨，你在我心里的那个位置，给我出来！！！”
    雪欣影不知道的是，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插凌若晨的心脏。
    “欣影……”
    雪欣影震动了一下，因为这两个字音是她最想听见他发的字音。她曾为了这两个字而撒过娇，流过泪。她也曾一度懦弱，也是这两个字音给了她力量。“真的又听见了吗？”她不可置信的问着自己，缓缓的闭上双眼，泪水从她的睫毛上滚落了下来，她现在好希望自己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依偎在他的怀里，撒着娇对他说，再叫一次！但从那天过后，她就已经知道，这将成为一种奢求，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求。
    “可能我没有资格再这么叫你了，甚至连你此次站在我身后都是一种恩赐，但向来霸道的我怎么会甘心呢？”凌若晨说着，听不出来情绪。
    “凌若晨，你就只是给我看你的背影吗？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懦弱了？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说的“分手”两个字在我耳边久久徘徊，直到现在我都不愿相信那天那个凌若晨是你，我多么希望那是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混蛋在拿我们的爱情开玩笑。我也幻想那天是愚人节，也幻想了该怎么惩罚你。可现实是，到现在我就只能看着你的背影。你自己选择了要放弃，那又何必呢？”雪欣影说着，不！应该是倾诉着，她想说尽她的委屈，内心却在乞求，乞求在她身旁一直有一个凌若晨。
    听着雪欣影的倾诉，凌若晨沉默了，不是因为他后悔了，他只是觉得更虚伪了，不想再解释了，他不想把这最后的时间浪费在与她的争辩中，他想保留一份美好，一份从前的美好。
    “你知道吗？在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回忆故事了，我们的故事。它缺少一点就完美了，怎么会有人介入呢？呵呵，雪欣影，哪怕不能天长地久，也要刻骨铭心，你答应我的，也诠释得很好，真的很刻骨铭心，更没有天长地久。其实我们的故事早就已经结束了不是吗？”凌若晨平静的说着，又平静的问着只是言语叫充满了凄凉。
    雪欣影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似是察觉到了雪欣影看着自己，他淡淡的笑了一声又继续道：“在你英语书的第十四页夹着一张纸条，你写了什么？”
    雪欣影身体猛然一震，因为那张纸条是凌若晨给她的愿望纸条，不管什么愿望，凌若晨都必须答应或满足。但是她却写了……
    “我写了，我……我们啊！”雪欣影小心的说道。
    “呵呵！我猜你要写的，一定是，我们……分手吧！对吗？”凌若晨淡淡的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与不是”凌若晨停顿了一下道。
    “是！”雪欣影不再作任何解释，直接答道。
    凌若晨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像似要从天台生掉下去一样，但他还是勉强的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我在后面加了什么吗？”
    雪欣影原本地下去的头猛然抬了起来，对！她不知道他加了什么？因为自从她把那张纸条收起以后她就忘记了这件事就。当然，她并不是把这件事当成儿戏看待，而是她选择了坚持，相信他，但现在却是百口莫辩了。再说为什么要解释呢？现在争论这些过去了的是有意义吗？雪欣影想到了此处，收起了心里的愧疚淡淡的道：“你加了什么？”
    凌若晨似乎早有意料，对于她的提问没有做任何反应只是笑着道：“我加了很好两个字，我以为我们一直都很好。我以为爱上你以后，你不会再让我自作多情，可是你却让我的自作多情更淋漓尽致。难道……以前的种种，你都当作了童言无忌了吗？”
    雪欣影整个身体都在震动，隐隐的有着退后的趋势。她不知道只是一个心里的想法他会如此在意，到现在还在意，过去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不知道是怨恨还是太生气：“过去……真的这么重要吗？我们生活在现在，而现在你选择了放开我的手不应该是最重要的吗？”
    “或许吧”凌若晨站了起来，凝视着夜空道。
    “你变了，从前的你说话都是口无遮拦，现在的你变得以自我为中心，只是坚持你自己的决定，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我没有想过你会变得，所以现在你攻得恰到好处，我却守得措不及防。我的心很大，总想留住你，我的心又太小，给你开不了多大的门，以至于妨碍了你的自由出入……”雪欣影的脸上滚落着泪花，她哭了，只是带着笑容，这些话压抑了她好久，她这不算是抱怨，算是祈求吧！
    雨停了，夜也深了，天台上的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又仿佛他们本来就是这样，只是天上的雨划过，映衬了他们做完了刚才的动作。
    凌若晨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他又闭上了眼睛。四周静极了，他又扬起耳朵，是想再听她诉说。
    “嗒……嗒……”
    “嗯？！”凌若晨猛然睁开眼睛。“她……哭了？”他在心里想道。
    “你……哭了吗？”他问道
    “没有！”雪欣影说完就屏住了呼吸，似是怕凌若晨听见她在抽泣。
    “呵呵，你哭了，不会错的，”凌若晨道。“因为你的泪都滴在了我的心里”他又在心里说了一句。
    “那又怎样？现在的你还会心疼吗？”
    “我不止现在会心疼，我一直都在心疼。”凌若晨的回答微弱得几乎他自己都听不见。
    “对啊！我只是很向往而已！”凌若晨说着就转过了身来。
    突然映入眼帘的面孔，把雪欣影吓了一跳，她的瞳孔越放越大。对她震惊了，十分的震惊！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气息，雪欣影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凌若晨。消瘦的脸庞，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看起来异常白皙，惨淡的白！像极了一张轻柔的白纸，只需一阵威风，它就得被迫远行。他的嘴唇！雪欣影几乎想闭上眼睛把这放成是一场梦，但是她不能，她怕眼前的人转瞬即逝。
    虽然四周的光线不怎么明亮，但依稀的，雪欣影还是看见了那狰狞的齿印。“他咬了自己？”雪欣影想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凌若晨的嘴唇。
    凌若晨的嘴唇由于被雨水浸泡所感染，已经发炎变得肿大，以前淡薄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雪欣影眼角噙着泪花，依然看着他的嘴唇。
    发现了她的目光，凌若晨淡淡的道：“只是想改变一下，”
    雪欣影还是看着，凌若晨也没有，再说话，他斜靠着墙，目光开始松散，紧接着不停的摇头并微笑，像是失望，又像是在嘲笑。
    “你知道吗？
    开口的是雪欣影，她此刻也微笑了。平静的脸庞噙着泪花，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气质。但此刻的笑，给她增了些许惨意。也增了一丝向往之情。
    “我喜欢你以前淡薄的嘴唇，也说过，要是你的胸口也这么薄多好，这样我就可以看见你的心，那样如果你要是变了的话，我可以立即离开你，不用被你骗。那时候你说，傻瓜，胸膛薄了怎么保护你，怎么温暖你啊！。我从未害怕过，但听见你说保护不了我，给不了我温暖时，我胆怯了，”说着，雪欣影一下子把目光凝聚在凌若晨的身上，像是在乞求。看着雪欣影的样子，凌若晨脸庞有了些许变化。
    “呵呵，所以那时对于你的回答我只是白了你一眼，你终究没看见我眼里的胆怯”雪欣影笑了一下道。
    “你……现在很讨厌我对吗？”凌若晨迟疑了一下道。
    “你是在乞求什么？我可怜你吗？对不起，不是我铁石心肠，是你根本就没有这种资格。”雪欣影完全是在一怒之下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待她说完，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凌若晨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自嘲的笑了笑。他缓缓转过身，凝视着夜空没有再说话。
    雪欣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似是在为她说的话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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