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常青之城的神子

    “织田信长！你这家伙休要再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景虎高举着手中那杆闪着寒芒的七星长枪架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摆出了一种随时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下我们的性命的架势。
    “汝不信归不信，但吾所的一字一句都是货真价实的哦。”
    信微微扬起了嘴角，展现出一副谈判专家的派头。
    “哼哼哼…待我将你就此讨伐掉以后，一切便会水石出。受死吧！织田信长！”
    景虎不为所动，炯炯有神的眼睛依旧迸发着卓尔不群的青葱光芒。
    “哦？汝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便是无可奈何了呢～”
    信将自己那双清秀的眉轻轻挑成了“＾ v”型，
    自暴自弃地扬起手来摆出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孤注一掷般地浅笑道：
    “自诩为毗沙门天的汝，究竟会不会残害吾，这个手无寸铁、帅气又迷人的美少女呢？”
    很明显能看出来…
    她在赌，在进行着一场一旦失败便会堕入万劫不复深渊的豪赌…
    “……”
    景虎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也没有刺出早已摆好阵势、架在胳膊上随时准备”蛟龙出海”的七星枪，只是眯起眼来犀利地打量着在她面前的信。
    双方都横眉冷对地严阵以待。
    似乎早已在广袤无垠的精神领域中完成了一场龙争虎斗般的对决。
    整个房间的空气也仿佛凝结了一般，万籁俱寂。
    “可恶…你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这么多次的讨伐都是徒劳无功，或许…这可能就是毗沙门天的旨意吧…”
    景虎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收起了手中的七星枪，任其消散于自己的掌心之中。
    “唔姆！～吾都啦，吾才不是反派嘛！”
    看到景虎没有了攻击态势的信，又展现出了自己活泼可爱的一面，
    “实话，我和贤在遭遇恶鬼时也是吃了一惊…而且它们的实力貌似也变得更强了。”
    “这么来…导致恶鬼再次横行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你咯…？”
    景虎随意地坐到了榻榻米上，若有所思地道，
    “还有你们刚才所的，已经不是我们所处的时代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景虎姐！”
    我开始彬彬有礼地解释起来，
    “现在已经离你们所处的时代已经有几百年的光景了喔。”
    “唔喵…现在听上去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如果时光飞逝到了这种地步…那你，织田信长…又是怎么到这的呢？”
    景虎姐不可思议地看向信。
    “哎…这个可真是来话长了呀…现在想来，吾也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就在吾即将终结这个乱世的时候，突然遭到了明智光秀的反叛。在吾为了避免沦为俘虏而准备自尽时，突然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贤救到了家里…”
    “嗯喵……在我过世以后竟然还发生了那么多事…看来在这个世界中不为我们所知的事物还是有很多啊…”
    听完信的叙述，景虎姐那对漂亮的明眸透露起伤感的神色，
    “而关于我这边…因为凶暗突然苏醒而再次现界的我，只发现了这位叫作龙姬的少女与我的波长相近…为了阻止恶鬼再次侵害这个世界，我只好暂时借用她的身体作为暂时的凭依。”
    “哎～那既然吾等的误会解开了。”
    信憨笑着，向景虎友善地伸出手来，
    “就让吾和汝一同消灭不知道为何会乱入的恶鬼吧～能和景虎一起战斗，这也算是在以前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吧！～嘿嘿嘿！”
    “唔，才不要…就算我现在没有了讨伐你的想法，我长尾景虎也不会是你这笨蛋（注：信在时候因为性格过于乖张而被成为尾张的大笨蛋）的同伴…相反，如果你胆敢妨碍我的话…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惩办。”
    面无表情的景虎没有理会信停留在半空的热情手，只是冷冰冰地着，然后便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被抛在身后的我们，尴尬窘迫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不出话来……
    恰在此刻，我口袋中的电话鸣起了叮铃铃的响声，
    而通讯录中没有几个联系人的我，不用猜也能知道肯定是姐姐打来的。
    我干净利地接起了电话，果然不出所料……
    “贤！是我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几份樱花饼送到常青神社？我刚好和巫女姐们提到了它，突然好想吃啊～拜托啦～”
    姐姐在电话那头充满期待地请求道。
    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姐姐在神社打工贴补家用，买些好吃的犒劳她是应该的。
    于是，我答应了她的请求，带着信告别了恢复意识的龙姬姐，准备前往市中心买姐姐最喜欢的樱花饼。
    樱花饼是常青市久负盛名的经典吃，因其樱花般粉嫩的外形而得名。
    饼皮酥软，微带樱花的淡淡香气，入口即化，搭配着各式馅料令人回味无穷。
    然而，这美味的樱花饼只在市中心的美食街售卖，因此每天档口前都排满了人。
    “哎！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啊！”
    信看到面前如长龙般的队伍，不禁感到有些望“龙”兴叹。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排队了。”
    我努力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队尾，终于在美食街的一角找到了。
    “唔……可是吾讨厌排队啊……一直傻站着不符合吾的风格。”
    信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老实地跟在我后面，排到了队伍的末尾。
    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我不禁感叹：
    要买到这樱花饼，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
    即便今天阳光充足，市区的气温依旧寒冷。
    在冰天雪地中排队更是让人倍感煎熬。
    “啊……啊……阿嚏！阿嚏！”
    从我后面传来一阵如鸟啼鸣般的清脆喷嚏声。
    我好奇地回头望去，看到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禁打了个喷嚏。
    看到这一幕，我果断取下自己的围巾，轻轻披在她的身上，关切地道：
    “没事吧，信？这围巾很厚，应该能保暖些。你这家伙，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阿嚏！吾……吾也没办法嘛……又没有过冬的衣服，汝的衣服又太大了吾穿不了……”
    她裹紧了围巾，把那冻得有些发红的脸藏了进去，声嘀咕着。
    我这才意识到自从信住在我家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衣服。
    因为姐姐和我的衣服对她来都太大了。
    没有冬衣的信一直穿着单薄的风衣在寒风中伫立，从未抱怨过。
    而我却自顾自地穿着温暖的厚衣服，真是太差劲了……
    看来必须抓紧时间给她买几件合适的冬衣了。
    就在我内心暗自自责时，前面的工作人员提醒我，我们已经排到了。
    意外的是，之前那长长的队伍居然一下子消失了。
    感叹他们办事效率惊人的同时，我如愿以偿地买到了六份樱花饼，然后出发前往姐姐所在的常青神社。
    常青神社坐在市郊深山之中，是常青市历史最悠久的大社，用来供奉和祭祀各神灵。
    根据姐姐的介绍，常青神社每隔几十年就会重建一次，使得这座矗立数百年的神社依然气势恢宏。
    这里虽然没有香火，但前来参拜的市民仍然络绎不绝。
    他们先在山泉池边净手，再到拜殿前投放善款，轻拍几下手后合十祈祷。拜殿前还挂着一根粗大的麻绳，摇动它便能听到悦耳的风铃声。
    然而，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座著名的神社。
    当我们进入松柏成林的深山时，整片山林突然变得寂静无声，连鸟鸣也听不到，显得格外奇异。
    沿着道指示，我们越过曲折蜿蜒的山路，终于来到了一座朱红色的鸟居前。
    鸟居上悬挂着注连绳，通往山顶神社的参道上，每隔一段也同样矗立着一基朱红色的鸟居。
    霎时间一种庄严肃穆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唔姆……贤，汝还是自己去吧…吾不信鬼神之，神社这种地方，吾还是不踏入的为好…”
    信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向后退了几步远离了那个在我们面前然不动的朱红色的鸟居。
    “好吧…那你等我一会儿哦！”
    我担心地提醒着她，
    “可别擅自跑走了啊！”
    “唔姆，放心吧！”
    信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看到她这样的信誓旦旦，我也放心地从右侧进入鸟居，踏上了通往神社的参道……
    而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嘈杂。
    “哎！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呀！巫女的选拔就要开始了啊！快！快跟我过来！”
    一位女性焦急地着。
    随后便传来了信惊恐万分的呼救声，
    “欸欸！欸？！吾，吾才不是什么巫女的候选人呐！别，别随便拽吾啊！！！贤！救，救命啊！！”
    没过多久，一位绑着宣纸发带，一袭洁白羽织、搭配着米色襦袢和绯红绮袴、穿着短筒布靴的巫女姐，
    便不由分地拽着信从我身旁飞快地掠过，连一点救下信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留下。
    被突如其来的奇怪展开惊得哑口无言的我，也只剩下眼睁睁地看着，这位风风火火的巫女姐将信无情捉走的份了。
    她们在参道上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为了追上她们，我也加快了自己登山的速度，两步并做一步地向山顶进发，
    但无奈与巫女姐们这种经常攀登神社参道的人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没爬几步便累得气喘吁吁……
    经过一番跌宕攀登，终于通过参道到达神社拜殿前广场的我，已经是腰酸腿软气喘吁吁了。
    可能是天气过于寒冷的原因，今天前来参拜的人不是很多，只有巫女姐们在拿着扫帚勤劳地清理着积雪。
    广场上种植的诸多望春树，让人有一种自己已经在这广袤无垠的森林中迷路的错觉。
    “贤？～我在这里！这里！！”
    姐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抬头望去，看到了身穿巫女服的姐姐正拿着竹扫帚清扫着广场石板路上的浮雪。
    “老姐，你怎么也穿成了这样啊…”
    我打量着我这个，系着白色布发带，穿着轻薄白羽织，同样搭配着米色襦袢和绯袴的姐姐。
    看着她身上货真价实的巫女服，我心底不禁发问，姐姐真的当上巫女了吗…
    “哎呀，巫女服不都是这样的嘛，怎么样？姐姐我很好看吧？”
    她抱起扫帚转了一圈自信地着，
    “话回来，樱花饼买到了吗？”
    我亮了亮手中印着樱花饼的布袋，然后交给了她。
    “太好啦！！果然天底下最棒的弟弟是我们家贤呢！”
    她兴高采烈地接过了布袋，从中取出了一枚像艺术品般做工精美的樱花饼，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
    （我，就这样在神社的广场里直接吃东西，真的好吗？？）
    “嗯～～好吃好吃！”
    姐姐一边斯文地口咬着薄饼，一边指向不远处的拜殿，
    “贤，你去那里求个签吧！听这里的签很准哦～”
    “求签？听上去还不错…”
    我看向那座如桂殿兰宫般的拜殿，在级几不高的石台阶之后摆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桌子上面摆着一些用于参拜祈愿的物品。
    我又瞥了一眼旁边专注于享用薄饼的“巫女”姐姐，显然她是不会陪我去了。
    于是我独自走向了那座金碧辉煌的拜殿。
    正因为今天的神社几乎没有前来参拜的信众，所以我轻而易举地到达了进行简单参拜祈签的木桌前。
    而前来迎接的巫女却让我大吃一惊。
    “这位，信，信众。日…日安、请…请问，汝是想…想要求一个签嘛、、还，还是…”
    一位穿着崭新的可爱风巫女服，腰间挂着狐狸面具，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少女站在桌后，用颤抖的招待道。
    她扭扭捏捏的窘迫样子属实让我有些出戏。
    “信？？你怎么在这啊…”
    我看着面前脸儿红到了耳朵的信诧异地着。
    “呜……话汝这部下做的未免也太失败了吧！吾都被捉走了，汝还有闲心来这里求签！”
    信露出了自己的犬齿，像狮子一样地咆哮着，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哎！都怪汝这个坏家伙！吾得在这里做一天的巫女了…真是糟透了啊，明明不信鬼神的吾，反倒担任了侍奉神明的职务…而且穿上这身衣服根本就是个笑话嘛”
    “哈哈哈，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穿这身衣服很可爱哦。”
    我笑着抚摸了一下她蓬松的脑袋安慰道。
    “唔姆…话是这样没错啦！毕竟吾可是与天地争辉的谜之美少女哦！啊哈哈哈哈！…”
    一听到我的赞美，信仿佛挣脱了枷锁，又变回了那个清爽乖张的她，爽朗豪放的笑声开始在拜殿里回荡…
    不过好在今天没有别的信众前来，否则一定会觉得这个神社管理者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招募了一个动不动就大笑不止的患有妄想症的奇怪少女来当神社的巫女。
    “好啦，贤～吾今天难得的做一回巫女哦…”
    她好像接受了自己变成巫女的这个现实，“吾可以帮汝抽一支签哦～”
    罢她便拿起桌子上那个装满了各种各样木签的盒子，自自话地擅自摇了起来。
    “信！求签的应该是我啊喂！”
    在我发现一支签已经从盒子里痛痛快快地跳了出来后，才意识到为时已晚…
    “喏，给汝看看吧…汝的运气貌似不是很好喔～”
    她随意地把那支签丢给了我。
    “什么叫我运气不好啊！还有这签根本就是你这家伙乱抽的嘛！”
    我拿起了那支赫然写着红色“凶”字的木签惊呼着。
    话虽然是这么，但我也无法完全忽略这支凶签…
    而且姐姐这里的签很准，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么？
    “哎！贤！别愁眉苦脸的啦！不就是一支凶签而已嘛！不瞒汝喔，吾之所以不信这些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吾每次求来的签都是凶签。”
    她叉起腰来神气地讲起了道理，
    “所以吾一气之下就不信了～还有，神佛这种东西可以被崇拜，但是不能过分的依赖。自己的可能性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哦！”
    这时广场那边突然喧闹起来，一下子使神社原本清幽冷寂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沸反盈天。
    “不好了！神子大人不见了！！”
    一位用白丝巾绑得精致的翻转低马尾，披着白色夹袄，腰间挎着紫色刀柄太刀的俊秀巫女姐焦急地着。
    “欸欸欸！？神子大人不是刚才还在正殿里的吗？！怎么突然就…”
    而另一位巫女姐大惊失色地回应道。
    “神子大人应该不会离这里太远，我们分头去找吧！”
    那位俊秀的巫女姐环望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在看到了在拜殿前的我后，便随即向这里走来。
    “请问一下，您见过一位披着松鹤纹羽织的少女吗？”
    她言简意赅地礼貌询问道。
    “没，没有…”
    我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一无所知。
    见得不到我任何的帮助，她便看向了桌后的巫女信，
    “您是新来的巫女吧？能不能麻烦您也帮忙寻找一下走失的神子大人？”
    “唔姆唔姆～虽然吾不知道神子大人是何方神圣，但是对汝来讲应该很重要。”
    一向乐于助人的信见她如此的恳切便欣然接受了，随后跟她一起出发前往了神子最一开始消失的正殿。
    就像信的那样，我也不知道她们口中的“神子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个人的消失竟牵动了整个神社巫女的心跳，估计这时候姐姐也会去帮忙找那个神子吧。
    “大家都在忙着找神子，那我今天就先回去吧…有姐姐在这边，信应该也不会乱来的吧。回去正好可以把上次道场没有做完的工作完成。”
    我走下了拜殿的台阶，准备穿过广场离开神社，就在我经过一座偏殿时，一个娓娓动听的声音叫住了我。
    “那…那个？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下？”
    一位躲在偏殿的横拉门后的少女探出头来，对我心翼翼地道。
    “啊？”
    我看着这位留着深绿色姬发式的少女惊异地道，
    “你该不会就是…？”
    “嘘！”
    她伸出修长白皙的玉指，放在了她那如丹霞般美丽的唇前，并俏皮地做了一个Wink的表情。
    “快，快点过来嘛！”
    被我识破身份的她有些焦急地跑出了“掩体”，略带微笑地抱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偏殿里，顿时一阵柔软的触感从胳膊那边传来…
    “很抱歉突然擅自把你拉过来，但是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双手合十，那琥珀一样清莹透彻的眼眸，散发着楚楚动人的光芒，
    “作为神子，踏出神社一步都是不能被允许的…但是我想离开这里，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是一次也好…所以…拜托了…”
    还在我犹豫不决之时，偏殿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神社里的其他殿都找过了吗？”
    “是，是的！就剩这里了没有找过了！！”
    听到这些的我不禁内心一颤。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可能我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神社了吧…”
    她那琥珀般的眼睛露出了伤感的神情，但那俊俏的脸上却依然挂着温暖的微笑，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辛酸。
    贵为神子的她，却从没有踏出过神社一步，把一个还在碧玉年华的少女像囚鸟一样重帷深锁在神社里，这种规矩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而如果今天我能上帮忙，她就能完成她的梦想…但是擅自插手神社里的事，是不是有点不妥…
    “我去拖延一下她们，你看看有没有后面可以逃出去！”
    我下定了决心对她道。
    她听见了我的话后满怀感激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再次充满了希望的光辉。
    于是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偏殿，正好和即将进来的巫女们打了个照面，为首的仍是那个带着太刀英姿飒爽的巫女。
    “嗯？为什么您会出现在这里？”
    她眉头一皱，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被她抢占了先机的我，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回答，
    “啊…是这样的，我其实也在帮忙寻找你们口中的神子大人。刚才恰巧路过这里，就想进来看看有没有…”
    “哦？那您为什么流了那么多汗呢？”
    她眯起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嗔视起了我，
    “您是这里没有神子大人吗？那能否容我们帮您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些疏漏呢？”
    听着她咄咄逼人的提问，我不免有些无所适从。
    “请…请相信我啦！我的是真的…”
    我用着近乎苍白的话语无力地解释着。
    “恐怕不能如您所愿，神子大人的安全关乎整个神社乃至常青市的安危，我们必须找到她。所以请您让开！”
    她义正言辞地完，便轻轻地推开了我，准备闯进去。
    “等…等下，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拜殿那边看到有个人影哦…”
    我急忙转过身去拉住了她，随便了一句话，想以此搪塞过去，但这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请您不要再胡闹了，我想我已经的很明白了。如果您再这样下去，我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她有些愠怒地冲我道，甩开了我的手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神子大人？！您在吗？”
    在她进入了偏殿后，其他巫女也跟了上去。
    站在门口的我的心，仿佛就像要跳出来一样锣鼓喧天。
    这次逃跑计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当巫女们再次从偏殿出来的时候，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们并没有找到神子，而是空手而归。
    “实在不好意思，我可能过于着急了，请原谅我对您刚才的冒犯，您刚才在拜殿那边有线索对吗？？谢谢您提供的线索，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她出来后一改刚才盛气凌人的态度，转而对我十分的尊敬。
    看到她已经安全离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在告别了还在急忙寻找神子的巫女后，我走出神社的大门，准备沿着参道下山。
    当我走到山下的一之鸟居前时，恍然发现了一个人穿着松鹤羽织、用鸟型箍束着长发的背影。
    “你怎么还在这？不怕巫女们下山来找你吗？”
    我一边向下走一边对着鸟居下踌躇不前的神子道。
    “嗯…一直以来都没能走出一步神社的我…能真正走出最后一基鸟居时，到头来还是有些犹豫呢…”
    她回头甜美地笑了起来，眼神忧郁地望着我，“这么做还是有些自私了…我想…还是回去吧…”
    “你是不是有点太老好人了？！”
    我有些生气地斥责道，
    “一辈子都要像个犯人一样，被囚禁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只是想出去看看这世界的这个梦想，有什么难以实现的！！”
    我快速地冲下最后几级台阶，飞扬跋扈地拉住了她的手，近乎强硬的带她走出了一之鸟居。
    “……”
    神子低着头默不作声，墨绿色的刘海盖住了她美丽的眼睛，不知她是不是在哭泣。
    是不是我有些做的太过分了…
    在我还在对我的冲动行为而自责的时候，神子却再度展露出了那如阳光般温暖的笑靥。
    “嘛…走吧～那只能再拜托您继续做我的向导了哦～”
    “这位帅气的信众……哥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