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天守阁会

    我跪坐在蒲团上，目光静静地投向庭院里那幅如画般的枯山水景观。
    两天的时光匆匆流逝，这短暂的安宁宛如一场梦境，让我得以暂时逃离那些纷繁复杂的事务。
    虽然寄居在阿筠姐的宅邸，但这段时日里我却鲜少得见她和一益大人的身影。
    他们总是早出晚归，忙碌于各自的职责。
    我能理解，毕竟身处这个战国乱世，以及未来即将发生的大战，每个人都肩负着不可推卸的重任。
    我轻轻叹了口气，正欲起身活动筋骨。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犹如惊雷般打破了院内的宁静。
    "煜贤大人！请问煜贤大人在家吗？"
    一个陌生而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回荡在寂静的庭院中。
    我微微一怔，心想这极有可能是信派来的使者。
    看来，我短暂的休憩时光已悄然画上句点。
    "在的，烦请稍等片刻。"
    我回应道，同时起身整理羽织和袴，确保自己的仪容得体。
    拉开障子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材精壮洒脱的年轻武士。
    他身着一袭蓝色的直垂，腰间佩戴着一把长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位武士向我行了一礼，随即道：
    “在下乃是长谷川右介，信长大人的亲卫。信长大人有要事相商，还请煜贤大人随我移步清州城天守。”
    我点头应允，对这位初次谋面的长谷川右介道：
    “那就有劳长谷川大人了。请稍候，我收拾一下就随您前往。”
    简单收拾后，我跟随长谷川右介离开了阿筠姐的宅邸。
    一路上，我的心中都充满着对信此番紧急征召的疑惑。
    不知道她这次召见我，是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交付吗？
    还是其他家臣又有什么新的考校要我去完成？
    我带着这些疑惑跟着长谷川右介沿着清洲城内的街道前行，从喧嚣的外城逐渐向肃穆的内城靠近。
    随着深入，周遭的景象也在悄然变化着。
    一座座气派的武家宅邸映入眼帘。
    这些宅邸的围墙高耸，门前常有身着甲胄的武士严阵以待。
    街道变得更加宽阔整洁，两旁种植着笔直的松树和盛开的樱花树。
    此时正值樱花盛放的季节，粉白的花瓣随风飘，为这个肃杀的战国时代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
    空气中弥漫着松树的清香，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武士们操练的声音，刀剑相击，喊声震天。
    随着我们越发靠近内城，周围的建筑愈发高大精致。
    一些贵族的府邸也开始出现，其建筑风格比武家宅邸更加华丽，庭院中常有精心修剪的花木和桥流水，展现出一派雅致的景象。
    不时有骑马的武士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他们大多神色匆匆，想必是在执行着紧急的任务。
    偶尔也能看到身着华服的贵族在随从的陪同下缓步而行，他们的举止优雅，与周围肃穆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终于，我们来到了清洲城天守阁的脚下。
    高耸的石垣巍然矗立，层层叠叠的楼阁给人以震撼之感。
    守卫森严的大手门前，身着甲胄的武士们手持长枪，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天守阁高大雄伟，五层叠楼，如同一座通天的宝塔。
    黑色的瓦片在阳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金色的鯱鉾在阁顶熠熠生辉，彰显着织田家的权威和威严。
    每一层的屋檐都向外延伸，形成优美的曲线，给人一种稳重而又灵动的感觉。
    我跟随长谷川右介穿过一道道警戒森严的关卡，终于进入了天守内部。
    刚一踏入，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几乎屏住了呼吸。
    天守内部的装饰简洁而不失华贵，处处彰显着武家的审美和实用性。
    走廊的墙上悬挂着精美的水墨画和书法作品，每一幅都是名家手笔，笔触间透露出无尽的韵味。
    地板上铺着上等的榻榻米，走在上面脚步无声，仿佛踏在云端。
    我们经过了几个宽敞的大厅，里面摆放着各种精美的漆器和青铜器，每一件都闪烁着岁月的光泽。
    有的房间里还能看到盔甲和刀剑的陈列，想必是用来展示武家的威严和实力。
    穿过蜿蜒的回廊，我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区域。
    长谷川右介在一扇雕花的障子门前停下，转身对我：
    “煜贤大人，请在这里稍候，信长大人稍后就会来见你。”
    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等待，周围的寂静让我的心跳声显得格外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正坐在蒲团上，开始感到些许焦躁不安。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尤其是在这种陌生而又庄严的环境中。
    渐渐地，我开始对周围的环境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这座天守到底有多大？
    里面还有什么我没见过的景象？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反正信一时半会儿也应该不会来，我就偷偷在附近转转吧。"
    我暗自想到，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轻轻拉开障子门，确认走廊上无人后，我悄悄溜了出去。
    起初，我还能记得来时的路，但随着越走越深入，我渐渐迷失了方向。
    每一扇障子门，每一个拐角，都是那么相似。
    我开始感到一丝恐慌，仿佛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迷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沉稳而有力，伴随着铠甲和武器碰撞的轻微声响。
    那是巡逻武士的脚步声。
    我的心跳顿时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我急忙环顾四周，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左侧有一扇半掩着的障子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在一瞬间的犹豫后，我快步向那扇门移动。
    就在我即将触碰到门框的那一刻，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
    我屏住呼吸，浑身僵硬，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奇怪，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动静。"
    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语气中带着怀疑。
    我的手在颤抖，心翼翼地抓住门框，缓缓地，轻轻地拉开障子门。
    门轴发出了几乎不可察觉的"吱呀"声，我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可能是风吧。"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就在脚步声再次响起的瞬间，我迅速闪身进入房间，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又轻得像一片羽毛。
    我背靠着门，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长舒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
    "呼…"
    我靠在门上，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刚才的惊险让我的心跳依旧无法平静。
    就在我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温柔而威严的女声：
    “这位阁下.....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我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位高贵典雅的女子正优雅地跪坐在房间中央，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
    这位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岁的样子，身着一袭以蓝色为主调的十二单衣。
    层层叠叠的衣裳上绣着精美的蝴蝶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深浅不一的蓝色布料巧妙搭配，如同层层叠叠的天空，蝴蝶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振翅飞舞。
    她的面容精致，皮肤如雪，一双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智慧和从容。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用金簪挽起的发髻更显得她高贵不凡。
    她的举止优雅，气质高贵，一看就知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女子抬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些许好奇和戒备。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闯入了一个不该进入的地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在下…在下…"
    我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起。
    女子轻轻皱眉，道：
    “看来是位迷路的客人呢。不如先坐下来，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如何？”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如此平和地对待一个闯入者。
    犹豫了片刻，我决定坦白，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心翼翼地走到她对面跪坐下来，我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请恕在下冒昧。"
    我深深鞠躬，
    “在下林煜贤，是受信长大人征召来此，但却不心迷路了。”
    "哦....原来如此。"
    她的声音如同清泉流过，柔和而清晰，
    “看来....煜贤阁下，是第一次来到清州城的天守吧？这里的确错综复杂，初来乍到难免会迷路呢。”
    我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茶杯，感激地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您！在下确实是第一次来此，没想到竟会冒昧闯入您的茶室，实在是罪该万死。”
    女子轻轻摇头，
    "无妨。既然你是信的客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只是…"
    她略带调侃地看着我，
    “你就不怕信等得着急，反而责怪你吗？”
    我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
    "糟糕！在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我急忙站起身来，
    “还请您指点在下返回的路径。”
    女子掩嘴轻笑，
    “呵呵呵呵....你也不必惊慌。信现在正在议事，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见你。不如你先喝完这杯茶，我们再慢慢聊聊？这里是城中最幽静的茶室，正适合品茗谈心.....”
    我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她温和的目光，心中的紧张感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于是我重新跪坐下来，心翼翼地品尝起茶来。
    "哇！这茶…"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简直就像天上的琼浆玉露一般！在下从未品尝过如此香醇的茶叶。”
    女子微笑着点头，
    “呵呵呵....你倒是有些见识嘛。这确实是难得的好茶，是信特意从宇治运回来的。”
    我不禁对这位神秘的女子更加好奇。
    她似乎对信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她对信的称呼与我在清州城里遇见的每个人都不同…
    这位神秘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 ........
    就在我思索之际，女子开口问道：
    "煜贤阁下，不知你是从何处来？又是如何认识信的呢？能被那个家伙邀请至此，恐怕你也并非等闲之辈呢......”
    我放下茶杯，恭敬地回答道：
    “岂敢岂敢....在下原本在他国做代官，后来承蒙友人举荐，得以为信长大人效力。信长公慧眼如炬，竟看重在下这等微末之才，收为家臣。如今蒙召来到清洲城，实在是在下莫大的荣幸。”
    女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你的言谈举止颇有不凡之处。想必你在担任代官时，也见识过许多新奇的事物吧？”
    我点头应是，
    “确实如此。各国风土人情迥异，见闻颇多。若您有兴趣，在下不吝为您细。”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的光芒，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一直对各地的文化很感兴趣，只是…"
    女子话音未，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然后她继续道：
    “只是在这纷乱的时代，难以亲身游历四方。能听你讲述各地见闻，实在是难得的机会。”
    我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女子的表情微微变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轻声道：
    “看来是有人来找你了呢。”
    果然，片刻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御台所大人，冒昧打扰了。请问您可曾见过一位陌生的武士模样的人？”
    我心中一惊，竟是长谷川在寻找我！
    我下意识地看向那位神秘的女子，生怕她会透露我的行踪。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渐渐冒出冷汗。
    女子淡定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我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抱歉，长谷川大人。"
    她的声音依旧柔和平静，
    “我正在为信长大人准备茶点，并没有见到任何陌生人呢。”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这位女子。
    长谷川恭敬地道谢，随后便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待确定长谷川已经离开，我连忙起身向女子深深鞠躬：
    “刚才多谢您的帮助，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女子轻轻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无妨，不知者无罪嘛。只是你以后还是要心行事。"
    她走到窗边，指着一条隐蔽的路，
    “从那边的后门离开，可以避人耳目回到你的房间。”
    我再次道谢后，按照她的指引悄悄离开了茶室。
    一路上我都在庆幸遇到了这位善解人意的女子，同时也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
    很快，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坐下，长谷川就推门而入。
    我们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
    长谷川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礼貌地问道：
    “煜贤大人，您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您。”
    我露出歉意的表情，略显尴尬地回答：
    “实在抱歉，让长谷川大人费心了。在下刚才去如厕，耽搁了些时间。”
    长谷川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我们正要继续交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轻快脚步声。
    我和长谷川同时转头看向门口，心中都清楚——那一定是信长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整理衣冠。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随即房门被推开。
    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少女迈步进来，她有着如瀑布般垂的黑色长发，容貌精致得宛如画中人。
    正是织田信长，这位名声在外的少女大名。
    尽管我自以为与未来的信十分熟悉，但再次近距离见到这个时代的信本人，我仍不免心生敬畏。
    长谷川恭敬地向信长行礼后，默默退出了房间，在门外与其他侍卫一同候命。
    "煜贤，"
    信长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几天休息得如何？”
    我连忙上前行礼：
    “在下煜贤，参见信长公。多谢大人体恤，这几日休息得很好。”
    信长轻轻挥手，示意我起身。
    她走到房间中央，转身面对我，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很好。你在考校中的表现令我印象深刻，所以特意给你放了几天假让你调整状态。"
    信长直视着我的眼睛，
    “希望你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了。”
    我心中一凛，知道信可能有新的任务要交给我。
    我恭敬地回答道：
    “多谢信长公厚爱。在下已经休息充分，随时准备为大人效劳。”
    信长满意地点点头，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恰巧我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
    “我需要你前往城东的’迷失之森’，协助经筠侦查盘踞在那里的山贼营寨。”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略感惊讶，但并未表现出来。
    迷失之森，这个地方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毕竟，我初来乍到之时就发现自己身处在迷失之森中。
    也是那一天，我意外邂逅了为返回清州城而穿越迷失之森的阿筠姐。
    然而，信长的话让我将阿筠姐再次与迷失之森联系到了一起。
    也许还有很多关于阿筠姐的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立即回答：
    '“在下明白。能与阿筠姐同行，在下深感荣幸。敢问信长大人，可否详细明一下任务的具体内容？”
    信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里的山贼一直与尾张东北部尚未归顺我的岩仓城勾结，经常袭扰清洲城和我其他的领地。之前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对付他们。现在今川那边暂时没了威胁，为了防止日后腹背受敌，所以现在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她继续解释道：
    “我希望你和经筠去那里探查情况，了解他们的实力和布防。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打破山贼与岩仓城反贼之间的联系，移除这股掎角之势。”
    我认真地听着，同时在脑中快速思考着可能的策略。
    “信长公英明。在下定会与阿筠姐通力合作，尽快完成这项任务。”
    信长露出一抹浅笑：
    “很好。你们本就相熟，想必合作起来会更加默契。经筠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才能，相信你们两个联手，定能完美完成这项任务。”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心中回想起这些天来很少见到阿筠姐的身影，现在看来，她可能一直在为这次任务做准备。
    信长思考了一下，继续回答道：
    “那么，明日一早就启程吧。至于注意事项嘛，就记住要心谨慎，安全第一就好啦。如果遇到无法应对的情况，就立即撤退并向我汇报吧！”
    "在下明白，"
    我深深鞠躬，
    “一定谨记信长大人的教诲，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正当我准备告退时，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一位容貌绝美、气质高雅的女子端着一个精致的木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摆放着几样精美的点心和一套茶具。
    我顿时愣住了。
    因为这位女子正是我之前在茶室遇见的那位神秘人物！
    而在我惊讶的同时，信长的眼睛却亮了起来，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喔！是归蝶姐姐您来啦！~"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亲昵。
    我心中震惊，没想到那位神秘女子竟与信长如此的亲近的人。
    那位被信称为归蝶的女子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开始将茶点摆放到房间一侧的矮桌上。
    信长转向我，开始介绍了起来:
    “煜贤，这位是我的归蝶姐姐哦。虽然现在她是我名义上的‘正室’,但我终归是个女孩子嘛~所以，我们更像是姐妹般的关系。只是，当年为了加固美浓与尾张之间的联盟,她不得不嫁了过来。不管怎么样，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就是啦，哈哈哈哈。”
    我恭敬地向归蝶大人行礼，同时努力掩饰自己的惊讶：
    "在下煜贤，见过归蝶大人。"
    归蝶优雅地回礼，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
    “煜贤阁下不必多礼。信常常跟我提起你呢，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
    茶点摆好后，令我更加意外的是，信长竟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径直走到归蝶身边，毫不客气地躺下，将头枕在了归蝶的膝上。
    归蝶轻轻叹了口气，语带无奈却又充满宠溺：
    “信！不可以这样哦，毕竟还有属下在场呢。”
    信长却毫不在意，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哎呀！无妨，无妨。煜贤这家伙乃是我信任之人。"
    她半睁着眼，看向了我，
    “煜贤，你不会介意的.....吧？”
    我连忙回答：
    “不敢。信长大人请自便。”
    看着眼前这幕温馨亲密的场景，平日里威严十足的信长，此刻竟如此放松和自在。
    我也难得在这个时代的她身上找到了些我所熟悉的她的影子。
    即使是统领一方的大名，也是需要有卸下防备、展现柔软一面的时候啊。
    归蝶轻轻抚摸着信长的头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关爱。
    她抬头对我：
    “煜贤君，请不要介意。信她平日里承担着太多责任，只有在极少数信任的人面前才能真正放松。”
    我恭敬地点头：
    “在下明白。能得到信长大人如此信任，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信长慵懒闲散地道：
    “煜贤，你就当没看见今天这一幕。去准备明天的行程吧，记得跟经筠好好配合。”
    "遵命，信长大人。"
    我再次行礼，缓缓退出房间，将这难得一见的私密时刻留给信和归蝶大人。
    我缓缓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努力消化刚才所见的一切。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门口等候多时的长谷川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煜贤大人，"
    长谷川低声道，
    “还请允许我送您出城。”
    我微微点头，感激地：
    “有劳长谷川大人了。”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着，城中的喧嚣渐渐远去。
    长谷川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显得过于亲近，也不会让人感到疏离。
    他的脚步稳健而有节奏，仿佛在无声地诉着他作为武士的修养。
    沉默了一会儿，长谷川开口道：
    “煜贤殿下，我听信长大人交给您一项重要任务。”
    我略显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否了解任务的具体内容。
    谨慎起见，我只是简单地回答：
    “是的，信长大人确实给了在下一项任务。”
    长谷川微微点头，目光依旧直视前方：
    "无论是什么任务，我相信以煜贤大人您的才智，一定能圆满完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务必告诉我。”
    我心中一暖，感受到了长谷川的善意。
    “多谢长谷川大人。若有需要，在下一定不会客气。”
    看着长谷川的身影渐渐消失。
    我深吸一口气，
    转身踏上了回往阿筠姐宅邸的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