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行之路

    补给资源被劫掠了。人类军队的士气一下子落入谷底，每天都有人开小差逃跑。
    少年一个人坐在篝火旁边，凝视着自己手中的剑。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少女跋山涉水，进入小时候被长辈告诫绝对不能进入的森林。她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但是她感觉她应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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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烺一个人守在校门旁边的围墙后。夜幕降临，已经超过预计时间半个小时了，说好的增援还是没有来。原本听说有临时增援了还兴奋了一下，结果就接到了被敌人盯上的消息。现在看来，多半是出事了吧。而叶微依，则在和“文科生”一战中受了比较重的伤，暂时不能继续行动了。
    还是得靠自己啊。
    生活区这里的火人已经基本消灭了，估计教学区还有不少。找遍了生活区，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那么应该都在教学区某个角落吧。看来，前面的路更加难走呢。一旦踏入非日常的领域，想要全身而退是很困难的事。享受高中生活没那么容易啊。世烺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决斗盘和卡组，然后将它们全部装好，以防不测。接着，他就一个人迈入了一片黑暗的教学楼。
    夜晚且空无一人的校园，在各类恐怖小说中是经常出现的场景。而世烺现在正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心里难免也有些忐忑。虽然各种恐怖故事里的桥段都是虚构的，但是在现在这个校园里，存在着真实的超现实的敌人，想重现部分恐怖故事的桥段应该不是难事。与世烺预想的不一样，教学楼的这一侧并没有看到像之前那样大批的火人，安静得出奇。没有往常吵闹的学生的声音，也没有工人趁着学校没人赶工的声音，甚至连自然界的风声都没有。月光下，花坛边的伟人胸像看起来更加恐怖。平静的水池倒映着月光，月光被涟漪分作一个个散点，像是有什么人正在黑暗中眨着眼睛——当然，这并不能让人感觉富有诗意，反而有点恐怖。
    “……这也算是高中生活的一种吧。”世烺自嘲道。不过最令他心里不安的不是这过于寂静的环境，而是迟迟不出现的对手。也许，敌人正在某个地方埋伏，等着自己上钩？
    “他似乎一个人进来了啊。”监控室里，雷冰一边扒着盒饭一边说道。他身后的少年听了，随手抓起一把薯片，好像完全不在意：“事实证明，世烺说是‘祈愿星’的主力，也不过就是‘理科生’那样的水平，基本不需要我们担心。况且，他一个人在这黑暗的校园里，根本找不到我们的存在。我们只要保证炎神使大人确认干将器灵的位置即可，不用急于出去跟他们打。”
    “不过，貌似已经有‘霞光’组织的人进入学校了。”雷冰指着另一块屏幕说。少年看也不看，笑道：“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无条件地攻击我们，所以只要我们不出面，他们找不到目标，也就不成问题了。”
    “哼，说得轻巧。他现在可是和疑似干将器灵的目标在一起哦。”
    “什么？”少年终于有点不淡定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顺着雷冰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装束奇怪的中年大叔正和吕灵在一起行动。少年终于有些不淡定了，拍桌而起：“难道，他们也怀疑她是干将器灵，故意让人跟在她身边恶心我们的吗！”
    “怎么办，要出击吗？”雷冰的表情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毕竟只是个亚特兰蒂斯的普通公民而已……哼。让‘文科生’或‘理科生’去试探下吧。”
    “否决，他们今天已经很辛苦了。虽然你的级别比我们都高，但是很抱歉，我必须要让我的部下得到充分的休息。”
    “哼……算了。等炎神使大人确认身份后再说吧——也许根本不是这个人。”
    “为什么干将器灵不会离开这里了呢？”雷冰问道，毕竟学校里大部分人都走了。
    “我们早就在这个学校附近部下了原力感应装置，一旦有大的原力波动肯定会起反应的。干将器灵作为神器精华的合成体，我们并没有监测到他离开的迹象，所以一定还在这个学校内。毕竟，除了这几个学生，还有非常少数的外地留校学生，他们之中也有可能——也许和之前预计的完全不一样，干将器灵完全不会决斗呢。”
    “又或者，他藏在幕后，在坐山观虎斗？”雷冰猜测道。
    “都有可能。所以，等待吧。但是千万别放松对吕灵这个人的监视，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她。”
    “好啦好啦明白啦。”雷冰有些不耐烦地说，还用一次性筷子表达出自己的不耐烦。
    监控室内的温度突然升高，同时响起炎神使隆隆的声音：“你们在讨论什么？”少年几乎是在这句话说出的同时，一边转身一边鞠躬道：“回大人，我们正在讨论敌情。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找到干将器灵的踪迹？”
    “嗯，找到了。这个学校里有两个人拥有着特殊的原力构造，一个是你们说的那个莫邪器灵，那么另外一个便是干将器灵了。”
    “那么，另外一个人是……”
    “诺，就那个女的。”炎神使指着吕灵所在的那块屏幕说道。
    “什么？还真是这个人？”雷冰惊道，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后是神的使者。而与之相对的，少年则在心中暗喜：“果不其然，是你。”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再次燃烧了起来——就像那个时候一样。“那么，请让我去拿住她吧。”
    “不。”出人意料的，炎神使竟然拒绝了少年的出击请求，反而提出了更让人惊讶的提案，“人类的希望吗？应该由我来亲自消灭！要让希望本身见证绝望，然后坠入绝望之中！这个工作，就由我来做。”
    “这……不太好吧。”
    “就这么定了。”炎神使以不可商量的口气结束了这次讨论并开始着手准备了。少年怎么也不敢反对神的意见，只能闷闷不乐地退下了。
    吕灵有些迟疑地跟在这个大叔身后。现在这个情况，出现的一切决斗者，在吕灵眼中都是不一般的人。这个大叔，面相真的很凶恶，有伤疤，戴着金项链，后颈处可以看到还有纹身，简直就像是混**的。但令吕灵意外的是，这个大叔说话倒是显得很斯文，一点也不粗鲁。而且，可以看到他的手腕上缠绕着品质相当不错的一串佛珠。
    “你真的不饿吗？”大叔第三次问道。
    “额……真不饿，那个结界里到点了提供了饼干和水，货真价实的，能顶一顿。”吕灵慌慌张张地说，其实更怕这个大叔在食物里下了什么奇怪的药吧。大叔看着吕灵有些害怕的表情，哈哈大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人？”
    “……”
    “哈哈，你的答案都写在脸上了哦。没错，我是个坏人，杀过人，进过局子……”大叔还没说完，吕灵就吓得不敢跟着走了，睁大了眼睛，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杀杀杀杀杀杀人犯！？”吕灵惊叫道，大叔听了皱了皱眉，竖起一根手指：“嘘！别喊那么大声啊。我已经刑满出狱改过自新了，别误会了。”
    “啊？哦……那你为什么还要自称是个坏人呢？”
    “吓你好玩。”
    “……”
    “啊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杜锋，有个绰号叫‘毒蜂’。”
    “啊……你好。我叫什么你知道的。”吕灵说道。说起来，为什么他会事先知道自己的名字？这和他来救自己有什么联系吗？
    “好了，这样我们也算是认识了。现在这里很危险，我送你出去可好？”毒蜂笑着指着校门说。
    “这是第三次了吧……我还有同学被他们抓走了。我必须要救出他们。”吕灵无奈地扶额道。
    “我很理解你想救出他们的心情……但是，这不是你能做到的事。交给叔叔来办怎么样？虽然决斗什么的我还是个新手，但是还是蛮厉害的。怎么样？交给我来吧。”
    “与我们作对，只有死路一条。”吕灵和毒蜂正在交谈时，一个声音在他们头上响起。他们把目光转向头上和周围，才发现他们已经被火人包围了。在这些火人之中，还有一个身披红色长袍的高大的男子，正如操纵木偶般指挥着这些火人，不是炎神使又是谁？刚才说话的人，也正是他。面对敌人，毒蜂一扫刚才轻松的表情，打开了决斗盘，干脆利落地说：“谁要先来？”
    “我对你没兴趣，丑陋的家伙。”身材高大的男子傲慢地说，接着他就直接略过了毒蜂，问吕灵道：“你就是，吕灵？”
    “是我。你们把纪喻怎么样了？”吕灵的话语伴着怒火。
    “纪喻？哪一个？”炎神使轻浮地笑道，同时打了个响指，天空中便出现了几十个燃烧着的火柱，每一个火柱上面都绑着一个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头都歪向一边。吕灵一眼就认出了纪喻可怜的身影，那个让人感到愉快的身影，此刻正被绑在其中一根火柱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怎么，即使火焰就在耳边燃烧，也一点反应都没有。自以为见惯这类场面的毒蜂显然也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从心底感到厌恶。
    “你这……混蛋！”吕灵愤怒地甩出了决斗盘，即使面对这么多火人和这个神秘的幕后主使也没有丝毫犹豫。然而，炎神使并没有紧接着开启决斗盘或打开黑暗决斗的结界，而是笑道：“你就是……所谓的希望吗？可笑，不过是个无力的丫头罢了。人类不需要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只需要服从！”
    “……鬼话。”毒蜂否认道。炎神使眼角瞪了他一眼，右手一挥，火人大军便向他涌去：“丑陋的家伙，我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也请你识趣地闭嘴吧！”
    “哼，如果你做得到的话！上吧，狱火机·拿玛！”在毒蜂的召唤下，长着半透明翅膀的红色恶魔升腾而起。当它喷吐愤怒的炼狱之火时，所有火人竟然在一瞬间都被消灭了。毒蜂自豪地说：“怎么样，自以为是的家伙，脸被打得疼吗？”
    “徒劳。”炎神使不屑地说，接着比刚才多上一倍的火人便凭空出现并向毒蜂杀去。吕灵有些担心那位大叔的安危，然而，大叔面对这么多敌人却一点也不占劣势，拿玛的火焰似乎比炎神使的更加强大。炎神使终于开始认真应付了，火人的数量从十几个逐渐增加到三四十个，把毒蜂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叔！你没事吧？”吕灵隔着火人墙喊道。
    “这种程度罢了！”毒蜂笑喊道。
    炎神使不屑地摇了摇头：“愚蠢的男人。哼，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人类的希望？”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吕灵回答道。
    “也罢，反正我要击败你，来碾碎你们的希望。你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
    “谁想逃？在救出我的同伴之前，我是不会逃的！”气势上，吕灵一点也不占下风。
    “那正好。想救出你的同伴们，就来一号教学楼的楼顶吧。我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舞台，来粉碎你们人类那可笑的希望——当然了，这可不是一条坦途。”说完，炎神使一招手，绑着师生的火柱消失了，转而代之的是满校园的火人，把学校里照耀得像白昼一样。
    “怎么样？嘛，反正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说完，炎神使就在狂妄的笑声中消失了。在他眼中，所谓人类的希望就要被粉碎了，不是在最终boss的手上，而是在路边的小怪手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的了！
    “等着吧，你这家伙！”说完，吕灵便向前迈出了一步，最靠近她的火人便迎了上来。
    “Duel！”
    原本空无一物的校园，突然又在眨眼之间布满了火人，世烺显然也吓了一跳。看起来，敌人已经找到了干将器灵并准备有所行动了吗？
    “虽然我只有一个人……但是也要阻止你们！”他打开了预备已久的决斗盘，卡组飞速洗切着。在这个当儿上，他注意到这批火人的分布是有规律的，大致呈一条直线逐步蔓延到一号教学楼。敌人就在那里吗？说起来，学校的监控室也在那里，敌人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大啊。世烺微微一笑，终于勉强确认到敌人的所在地了。他马上把这条消息发给了总部，然后开始了与火人的决斗。
    “D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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