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冰冷钢铁

    少年提着灯在村外巡逻着。
    姐姐在家中，为自己重要的人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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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宿舍门的门把手都开始因高温而变形了，放在门口的早上刚用过的拖把，已经干成了发硬的长条物。打开水龙头，流出来的水虽然没有那么烫手（水的比热容高），但是也远远高于常温。整个场景，简直像是末日题材的电影中出现的因高温而被遗弃的大楼一样。而世烺正在这样的环境中，搜寻着敌人所安放的“点”。
    所谓“点”，是一种简称，本体是一种小型的饼状金属物，主要作用是吸收一定范围内普通人的原力。因为吸收过程比较缓慢，因此普通人难以察觉。早在军训开始前，就有人在这个学校里布下了相当数量的“点”，通过吸收学生和老师的原力来达到什么目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只发生在学校范围内的高温。然而，本来在高温刚刚降临时就能收集到足够的原力，然而由于祈愿星的队员——世烺正好进入这所高中上学，发现了这个计划并破坏了许多“点”，导致直到现在也没有收集到足够的原力。由于学生的离开，单靠“点”已经无法收集到足够的原力了，幕后主使只得派出麾下的决斗者部队强行夺取原力，并保护存储着大量原力还没有完成运输的“点”。
    世烺眼睛向右一瞟，那里是公共的洗漱间。从洗脸池那个方向，似乎可以感觉到原力的波动。世烺走了过去，取出手电筒，在洗脸池下寻找可能存在的“点”。可以看见，在水池下的水管边上，有一个金属的饼状物，在外人看来那就是水管上的一个零件罢了。世烺轻轻地将其取出来，指尖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里面原力的流动。
    又是一个存储着大量原力的“点”啊。世烺心里感到很庆幸，如果可以破坏掉这个“点”，敌人的损失一定不小吧。他抬起左手，决斗盘像是读懂了他的思维一样，开始变形成剑的形状。世烺左手一转，握住剑柄，将“点”放在洗脸池边的高台上，准备将其劈成两段。
    “哦呀，这可不行哦。”
    身后传来别人说话的声音，世烺立即收住手中的剑，向后连跳两步。当他再次落地时，剑又变回了决斗盘。“理科生”推了推眼镜，没有急着去取回一边的‘点’，而是很淡定地将手中的书合上，卷起来后塞入口袋中，然后打开了手中的决斗盘，结界也一并展开。
    “很爱读书的戴眼镜的家伙啊。难道你就是所谓的‘理科生’？”世烺冷笑道，没想到地方部队的No.1居然和自己对上了。面对世烺的提问，“理科生”仅仅是以有条不紊地装上卡组后洗切来回应。
    “你的胜率，20%。”“理科生”说。
    “什么？既然要耍嘴皮子装酷，为什么不直接说0%？”世烺很疑惑，这家伙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之前那些对手的狂气，却显得更加锐利。
    “我是个严谨的人，是20%就是20%，我不能不去承认。你就试着抓住你那20%的可能性吧。”
    世烺LP：8000
    “理科生”LP：8000
    “我选择后攻。多抽一张卡就多一份可能性。”“理科生”说。
    “那就看好了，你的计算只是纸上谈兵！我召唤圣骑士贝德威尔（1600/1500），这张卡召唤成功时将卡组中的圣剑断钢剑送入墓地。回合结束。”
    “我的回合，抽卡。我将机壳工具丑恶设置灵摆刻度，发动它的效果，支付800点生命值，将卡组中的机壳的牲祭加入手卡。妥协召唤机壳基因组贪欲（1800/1000），装备上机壳的牲祭，攻击力上升300（2100）。战斗阶段，贪欲攻击贝德威尔。”
    世烺LP：7500
    “理科生”LP：7200
    形状奇特的机械不知从哪里开火，往贝德威尔的方向扫射。虽然后者举起剑来抵挡，但是普通的冷兵器怎么是黑科技的对手？仅仅挡开两三发子弹，剑就折断了，接着贝德威尔也被子弹击穿了身子。
    “机壳吗……没有感情的机械，没有起伏的战术，和你的性格很像呢。”世烺一边驱散烟尘一边说。
    “我所要的只是胜利，阻止你触及到20%的可能性。”“理科生”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然后抄起三张手卡，“盖上三张后场，回合结束。”
    “哼……抽卡。召唤圣骑士莫德雷德（1700/1000），装备天命之圣剑。”世烺刚刚把天命之圣剑插入决斗盘，“理科生”场上的技能吸收就打开了，直接打乱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世烺LP：7500
    “理科生”LP：6200
    “……回合结束。”
    “理科生”的表情没有起伏，像是机器人一样。即使是打断了对手的展开，脸上也没有欣喜的表情，直到接收到了对方回合结束的指令，才开始操作：“在你的结束阶段，发动陷阱卡，魂之转生，解放贪欲，抽两张卡。灵摆怪兽的贪欲送去额外卡组，机壳的牲祭检索机壳磁盘无感动。我的回合，抽卡。发动工具的效果，支付800点生命值，将卡组中的机壳汇编器不安定加入手卡并设置灵摆刻度。现在我的灵摆刻度是1－9，因此可以同时灵摆召唤等级2－8的怪兽！灵摆召唤，额外卡组的机壳基因组贪欲（2400/1000）、手卡的机壳档案色欲（2400/1000）。”
    世烺LP：7500
    “理科生”LP：5400
    这就是灵摆召唤的力量。虽然平时林歆也在卡组里投入了灵摆怪兽，但是只是用来辅助音响战士的展开，而没有进行灵摆召唤。在“理科生”两旁竖立的光之轨迹中，不安定和工具的下方各有一个巨大的数字，分别是1和9。随着灵摆召唤的宣言，天空中出现一个绚烂的空间洞，从那个洞中，两台带有鲜明机壳特色的机体缓缓落下，虽然没有表情变化和肢体动作，但是它们冰冷的外表让它们的杀气更加凛冽。
    “我将贪欲和色欲解放，上级召唤机壳磁盘无感动（2800/1000）。被解放的色欲的效果，将莫德雷德弹回手卡，然后无感动，直接攻击！”
    世烺LP：4700
    “理科生”LP：5400
    又是一阵枪林弹雨，不同的是这次是直接打在了世烺的身上。然而，在世烺身上出现了一层紫色的光膜，将所有枪弹都挡了下来，弹到了一边。攻击结束，他拍了拍身子，笑道：“你的攻击，对我造不成实体伤害的。”
    “也是意义不明的超自然能力吗？不过，不能阻止你的生命值下降，总的来说是非常愚蠢的能力。我的回合结束。不安定的效果，因为我上级召唤使用了两只机壳怪兽，抽两张卡。”
    “哼……别摆着一副‘一切都在你计算中’的表情，你这机器人。我的回合，抽卡！发动魔法卡，鹰身女妖的羽毛扫，你场上所有魔法、陷阱卡破坏！”
    结界内卷入到剧烈的暴风之中，“理科生”场上的技能吸收、盖着的魔族之链、工具、不安定一并被破坏了。不过，工具和不安定因为是灵摆卡，所以从场上送去墓地的也一并送去了额外卡组。
    “这样就可以一口气击败你了！我召唤传说的预言者梅林（1400/500），将他解放，从卡组特殊召唤圣骑士莫德雷德（1700/1000）。然后，将手卡中的天命之圣剑装备给莫德雷德！发动莫德雷德的效果，从卡组中特殊召唤鲍斯（1700/900）并破坏天命之圣剑。天命之圣剑的效果，给鲍斯装备，然后是鲍斯的效果，从卡组选择加拉廷、怀抱圣剑的王妃、石中剑，你随机选择一张加入我的手卡。”
    “虽然会频繁在手中切洗卡片，但是你刚才重复了三轮，额外切了一次，因此我选择现在最左边那张——怀抱圣剑的王妃！”
    “什么？”世烺只感觉整个人都突然沉了一下，“理科生”居然准确地看穿了自己的动作。最左边那张，正是王妃！“……王妃加入手卡，加拉廷和石中剑送入墓地。我将手卡中的王妃给莫德雷德装备。变成等级五的莫德雷德和鲍斯叠放，超量召唤神圣骑士王阿托利斯（2200/2200）！阿托利斯的效果，将墓地中的断钢剑、加拉廷、石中剑装备（3700）！”
    虽然不具备完全的力量，但是骑士王依旧展现出一代王者的风范，从地下拔出了三把圣剑。他手持加拉廷和石中剑，断钢剑背在背上，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辉。不过这些光辉似乎全被“理科生”的眼镜挡住了，镜片后依旧是漠然的眼神。世烺冷哼一声：“石中剑的效果，回复我500点生命值。战斗阶段了。阿托利斯攻击无感动！”
    世烺LP：5200
    “理科生”LP：4500
    英勇的骑士王阿托利斯挥舞着两把不凡的剑，先是将无感动砍作废铁，接着余下的剑气呈X型劈在“理科生”的身上，“理科生”身上的衣服被砍破了，X型的剑气甚至一直打到结界壁上，把结界本身也打出了裂缝。然而，即使如此，“理科生”也只是推了下差点掉下来的眼镜，冷冷问道：“手上剩下的卡有一张是弹回去的莫德雷德，少坑的你，回合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嗯……回合结束。”虽然占据了优势，不过“理科生”下个回合就能拥有六张手卡了，自己场上的怪兽可能会无法保住吧。
    “我的回合，抽卡。发动召唤师的技艺，将卡组中的机壳工具丑恶加入手卡。我将刻度一的机壳别名愚钝和刻度九的机壳工具丑恶设置灵摆刻度，发动丑恶的效果，支付800点生命值，检索卡组中的隐藏的机壳杀手物质主义。然后灵摆召唤，额外卡组的贪欲（1800+300/1000）、色欲（1800+300/1000）、无感动（1800+300/1000）、不安定（2400+300/1000）、丑恶（1800+300/2800）！”
    世烺LP：5200
    “理科生”LP：3700
    囤积在额外卡组的灵摆怪兽再一次爆发性地出现在“理科生”的场上，这让世烺不得不赞叹。而且，对方还没有通常召唤呢！只见“理科生”将一张卡高高举起，看来这就是他刚才检索的那张王牌了：“我解放贪欲、无感动、丑恶三只怪兽，上级召唤，隐藏的机壳杀手物质主义（3000/2600）！”
    四周有巨大的盾型装置的机甲降临在“理科生”的场上。虽然因为空间问题被压缩了很多，但是依旧撑满了大半个结界，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每一个对手都能感到绝望。“理科生”不慌不忙地推了下眼镜，指着物质主义说道：“这就是机壳的最终boss了。虽然因为出场条件苛刻，大多数机壳卡组不会投入，不过一旦成功召唤出来就是胜利的象征了。被解放的贪欲效果发动，破坏你的断钢剑。然后是物质主义的效果，一回合一次，自己的主要阶段时，对手必须把场上或手卡一张怪兽送去墓地。”
    “湖中少女薇薇安。”世烺毫不犹豫地作出了选择，将另外一张手卡送入了墓地。
    “很好。物质主义在场上时，特殊召唤的怪兽攻击力下降500（阿托利斯：3000、色欲：1600、不安定：2200）。进入战斗阶段，发动速攻魔法，限制解除，自己场上物质主义以外的机械组怪兽攻击力翻倍（色欲：3200、不安定：4400）。色欲，攻击阿托利斯！”
    色欲的枪林弹雨像是装备了红外线制导一样，全部准确击中了阿托利斯。如果没有天命之圣剑的保护，恐怕早就被打成筛子了吧。然而，接下来不安定的攻击就挡不住了，阿托利斯最终还是倒下了。
    世烺LP：3600
    “理科生”LP：2200
    “王的意志……必然会有继承之人！阿托利斯从场上送去墓地的场合，将墓地中的圣骑士莫德雷德守备表示特殊召唤（1700－500/1000）！”
    “没用的。物质主义，攻击莫德雷德。”终于轮到这台庞然大物攻击了。这次已经不只是普通的枪炮，物质主义的头部射出一道激光，准确无误地命中了莫德雷德，并在一瞬间将其化作灰烬。余下的能量打在世烺身上，那种痛苦的灼烧感让他不由得叫了出来。
    “盖一张卡，回合结束。”“理科生”的语气一直如机器般平缓，如同他的决斗一样，灵摆召唤，上级召唤，攻击，结束，不需要多余的动作。他最后盖下的卡是魔族之链，世烺的手卡还有一张弹回去的莫德雷德，如果他再次抽到圣剑魔法卡，只要用魔族之链封住他的效果，就可以获胜了。
    “我的回合，抽卡！”世烺扫了眼抽上来的卡，是海克特，在这个时候派不上任何用场。不过，墓地里还有王妃，用她给莫德雷德装备了再展开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时间到。”“理科生”的决斗盘里突然传出了一人的说话声，接着决斗就被强制终止了。“理科生”再次推了下眼镜，顺便看了眼手表，说：“一个小时到了啊。这次胜负就留到下次吧。”
    “什么？等等……”世烺用几秒钟的时间将决斗盘变成剑形，然而结界收缩的速度更快，全部汇聚到世烺的脚下并爆炸。这次爆炸虽然没有产生实际的伤害，但是结界变成了象征黑暗力量的黑雾，笼罩了整个洗漱间，相当于起到了烟雾弹的效果。“理科生”顺手拿起一旁平台上的“点”，隔着不知多少层雾忠告世烺：“珍惜自己的性命吧。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任何宇宙中，只有你自己才能珍惜自己。”
    “说什么？等等！”世烺胡乱地用剑劈，但是什么都没砍到。黑雾散去，这里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收起了决斗盘，打算先跟叶微依联络一下。
    “喂，你那边怎么样？”世烺拿起电话说，然而电话那头却不是叶微依的声音。
    “很顺利。总算是棋逢对手了，能跟我打到这种程度，不过她在决斗中受到的伤还蛮重的，暂时接不了电话，就由我来接了。好了，剩下的交给你来吧。挂了。”
    世烺也一并挂上了电话，陷入了沉默。她也被袭击了吗？而且还处于相当的下风？可恶，对方一定是看到他们分开行动才出手的……他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墙表面的石灰都被打落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