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战斗的选择

    少女的能力，不是一场梦。许多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然而少女浑然不知。
    同样拥有力量的邻家姐姐，有一天找到了少年。她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在不远处发呆的少女。少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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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灵猛然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林歆正半睡半醒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外面那间还有不少来看中暑的学生。她想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怎么听使唤，一下又瘫了下去。林歆听见动静，看见吕灵已经醒了，问道：“醒了啊，没什么事吧？”
    “嗯，没事……等等，我刚才还在宿舍里啊，怎么会是你送我来医务室的？难道……你你你你你！”吕灵红着脸，对着林歆一阵乱指。林歆招架不住，有些狼狈地说：“不是诶，不是，你听我说……放下枕头，冷静。其实我也是被人送到医务室的，不知道是谁。”
    “你也是被人送到医务室的？”吕灵感到奇怪，男生被人送到医务室，要么断胳膊断腿了，要么就是昏倒了。区区中暑，还不至于让他被人送到医务室吧？“你怎么了？”
    “嗯……发生了，一些事情……嗯……说了可能你不信，我跟人决斗，结果是所谓的黑暗决斗，决斗过程中的伤害都实体化了，也就是说一场决斗下来虽然我赢了，但也被打了个七荤八素的，分出胜负后就没什么意识了，然后我就在医务室醒了，老师说是有人送我来的……唉，吕灵，你怎么了？”
    吕灵听着林歆的话，当她听到“黑暗决斗”这个词开始，脸就一点点沉了下去。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被卷进来的人吗？
    “吕灵？吕灵？你没问题吧，表情很可怕呢。”林歆在吕灵面前晃着手，试图引起她注意。后者推开手，缓缓抬起头来，用非常严肃的眼神看着林歆，林歆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不是……吕灵你有话直说吧，这个表情真的很恐怖……”
    “我之所以会受伤，也是因为经历了……黑暗决斗。”吕灵静静地说出了“黑暗决斗”四个字，然而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毕竟一提到这个词，就是那场挣扎于生死线上的死斗，就是“艺术生”最后被吞噬的面庞。林歆听了，大致明白了吕灵刚才一系列表情的用意，一并沉默了，外面学生排队的声音一下子显得嘈杂。
    “学校里，有通过决斗进行战斗的对立两方。”吕灵忽然说。
    “为什么是对立的两方？”
    “袭击我们的一方，以及救我们的一方，应该有这两方吧。”
    “也许只是路过有人把我们送过来了呢？”林歆提出了异议。毕竟，刚刚经历了超现实的决斗，又要他相信学校里有所谓两方势力这种事，确实比较麻烦。吕灵继续分析道：“最直接的证据，在我决斗时，有一名D轮骑手闯进了那个结界，而且多次表示让处于劣势的我下去，换她上场。很明显，她和我们的两个对手是对立的。嗯……细细想来，我当时在女生宿舍楼顶，没人能发现，也只有她会送我来医务室了。刚才错怪你了，对不起啦。”
    “小事不必在意。说起来，我好想也隐约记得我倒下时有别人在我后面……”林歆敲了敲脑袋，记不清了。
    “所以说嘛，这两个人应该是和我们的对手对立，和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站在同一战线。啧，仔细想想还是挺恐怖的……学校里有靠这个来进行战斗的人……也许，是战争？说不定每天晚上，在学校各个角落里，就有人因为决斗而被吞噬——虽然不知道那会不会死，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吧。而且，看情况，我们也被对我们不友好的一方盯上了。我忽然想起来最近传的很厉害的那个传言，好像是七个学生三个老师失踪的事情，恐怕也和这次事件有关系吧。”吕灵一边下床一边说。
    “那怎么办？要告诉其他人吗？人多也许会安全一点……”
    “不。”吕灵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现在，除了纪喻是初学者还可以相信没什么瓜葛外，其他人你并不知道他会不会是袭击我们的那一方，或者是救我们的一方——不管哪一方，都非常危险。不要卷进这样的事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自保。”
    “那……那以后还找他们打牌吗？就是私下随便玩玩。”
    “当然啦。”吕灵笑道，“我们本就是想开开心心地打牌嘛。而且，你不理他们太容易让人怀疑了。”
    “这样啊……”
    “总之，今天的事情，不要传出去，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两个交流就可以了。”吕灵再一次叮嘱道。
    现在，学校里的气温已经突破了50度，学校发布了临时停课通知同时打电话给消防部门，家长们开始从市区纷纷往往学校赶来，数辆消防车也紧随而来，朝着学校里喷水降温。人一多，学校一下子就热闹了许多。不过，学生的离校，可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怎么办呢现在？”雷冰笑问道，看起来并不像着急，反而像是看笑话。另一名立在阴影中的少年，依旧是沉默寡言。而另一名男生，依旧在自顾自地啃着薯片，好像胸有成竹。雷冰感觉很无趣地耸耸肩：“怎么？你这就放弃了？亏我和大家还那么辛苦地守护‘点’，‘老师’、‘艺术生’、‘保安’、‘修理工’等好多人都被打败了，于是你这就放弃了？”
    那男生丝毫不为这挑衅的话语所动。他扔掉了吃光的薯片包装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虽然这次损失有点大，不过还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文科生’和‘理科生’已经在宿舍区开始行动，‘班长’也在前往医务室的路上——据说那里看中暑的学生有不下三十个！只要可以再来那么多人的原力，火领主大人的神使就可以降临了，也算是可以弥补我们这次的损失了。”
    “我们亲自出马不是更快些吗？七柱中的两人、三大将中的一人，这个阵容还不够豪华吗？”雷冰问道。
    “一方面，我们得隐藏自己，万一暴露了受到‘祈愿星’或者‘霞光’的围剿都不是好受的——尤其是‘霞光’，据说他们也组织了一个什么十二猎手，不能大意。‘祈愿星’就不说了，已经有两个人解决了我们一大半的部队，战斗力可见一斑。另一方面，我们要随时做好迎接火领主大人的神使的准备，万一礼数不周，后果也挺严重——我尤其担心你出岔子，雷冰。”那男生最后还不忘挖苦一下雷冰。
    阴影中的少年一言不发，但是眼睛却向远方延伸。这次，他们可以赢。
    “……又一个‘点’。”世烺擦着汗说。这个‘点’虽然没人看守，但是隐藏得很好，光是找到它就废了不少劲。他接过叶微依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接着，他问：“下一个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学生都开始离校了，就算‘点’还在运作，也无法吸收到原力吧？”叶微依问道，世烺想也不想地摆了摆手：“从最开始，他们就不是单纯靠‘点’来收集原力的。过去几天，已经有七名学生、三名老师失踪。你懂的，他们放出了很多佣兵通过暴力来收集原力。虽然不如‘点’收集的完整，但是现在‘点’被我们破坏成这样，就怕那些佣兵开始强行暴力收集。这个学校人多，又偏，学生不是说离校就能离的，更何况还有很多家长进入到学校里，可能人数一定时间内不减反增。而且，我们还要救出那些已经被绑架的人——除非你看见他们变成人肉原力电池也不心疼。”
    “好啦我也不是说不去。”叶微依有些不满，听世烺的口气完全是在训斥自己啊。她又问：“那那个吕灵还有你救的那个叫……林歆，要让他们一并帮忙吗？”
    “不了，不要把他们卷进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两人还可以应付，实在不行请求更多援兵呗。”
    “说的容易……”
    两人装作很散漫地走在宿舍区里，虽然叶微依没穿校服，但是因为临时离校家长进入的关系，也没有老师在意这种细节。负责军训的教官正集结在食堂门口，原本任务是军训的他们可能要提前结束任务回营地去了。可以看出来，即使体格优于常人，但在这50多度的极端气温中，他们还是显得很不自在。尽管有特殊的力量保护，世烺和叶微依感觉到的温度比其他人要低上十几度，但是他们还是从周围人干枯的眼睛和龟裂的嘴唇中感觉到了炎热的气息。以及这股炎热所代表的，危险的气息。
    “时间不多了……”世烺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医务室外，学生依旧在排着长队。离校通知是由学校直接发送给家长，再由生活老师通知到学生的，所以现在在医务室的这波人并不知道已经可以回家了。戴着眼镜的短发少年看了，嘴角微微扬起，好像很满意。根据情报，那两个家伙还在宿舍区，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机会难得，胡闹一次吧！他想着便打开了决斗盘，走到了队尾。拍了拍那个排在最后面的女生的肩。那个女生转过头来，认识，自己班的，于是笑道：“啊，班长啊，你怎么……”
    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当再前面的两个人闻声回过头来时，发现那名女生已经倒在了地上，旁边是手上开启了决斗盘的、狞笑着的男生。由那两人开始，人群整个都骚动了起来，纷纷向后退去，仿佛这个人就是死神。“班长”不急不忙地推了下有些滑落的眼镜，一边往前慢慢逼近，一边大声宣布：“真的非常抱歉，这么大热天，还耽误了大家宝贵的排队时间。不过，我是有些急事要处理的，非常不巧还需要大家配合一下，所以……你们都沉睡到黑暗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