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指点迷津,夜半敲门

    今天是我正式表演的日子，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跳一段胡旋舞。
    在这之前，我找过月娘，让她找人为我特制了一种舞衣。
    这种舞衣是纯白色的裙子，袖摆很长，很长，旋舞起来时，身如飘雪，洁净无瑕。
    我的长发随意披散，额前佩戴了一串红色流苏。
    红白相配，相得益彰，最起码，我自己这么觉得。
    舞台上，月娘拍了拍巴掌，笑呵呵的对下面的客人道：
    “各位公子，老爷们，今天我们皓月楼来了一位新的姑娘，接下来，她会为我们表演不一样的舞蹈。”
    “好，好，好。”
    台下的客人不停的吆喝着，我想，对男人而言，都比较图个新鲜吧！
    弦鼓一响，我便手抓红色绸带，一身白衣从二楼翩然而下，脸戴面纱，双眸清澈的望着，台下的每一个客人。
    不管他们的表情如何，我便忘我的随着弦鼓，翩舞起来，我两脚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
    玉臂轻舒，裙衣斜曳，全身彩带飘逸，裙摆旋为弧形，而这也正是旋转的瞬间姿态，以造成“回风乱舞当空霰”的效果。
    一曲终了，我有些不可抑制的气喘吁吁。
    “各位公子，老爷，不知我们的小鱼姑娘舞得如何，可满意否？”
    月娘眉梢微挑，故意佯装很失落的模样。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复月娘，这时候，我忍不住噗嗤一笑，语气却略带失落道：
    “月姐姐，看来，小鱼的胡旋舞太过粗浅，入不了，各位公子，老爷的眼。”
    “小鱼姑娘的舞蹈，真乃可与天空的仙子媲美。”一名长相颇为清秀的公子竖起大拇指，赞道。
    “是啊，我等适才只因看的太过着迷，以至于忘了回应月姐，还望小鱼姑娘和月姐见谅？”
    另一位相貌不俗的客人，拱手作礼道。
    “小鱼姑娘，你快点摘掉面纱，让我们看看你的天人之姿？”一位年过半旬的男人色眯眯道。
    “是啊，小鱼姑娘，快摘掉面纱吧？”
    果真是男人本色，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哎，我不敢想象，如果此刻我摘下面纱后，是个满脸麻子的丑女人，他们的嘴中，又会蹦出怎样难听的话。
    当然，话说回来了，面对这些色胚子，我也是懒的矫情的。
    毕竟，矫情过头，就会变成作。
    只是，我没想到，在我准备摘下面纱的时候，一道清澈见底，温暖如泉的声音吸引了我。
    “柔软依身着飘带，徘徊绕指同环钏。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
    姑娘的胡旋舞动作轻盈，急速旋转，节奏鲜明，而翩然起舞时，眼底尽显清澈。
    想来，姑娘并非青楼之人，姑娘若爱玩，在这个舞台上尽情翩舞又何妨，只是，若露了脸，令尊知晓，岂不伤了脸面。”
    “多谢公子指点！”暖男的声音，是从二楼雅阁传来，我虽不知他长得何样，但他的这翻话，这翻心意我记下了。
    暖男说的没错，如果我这次露了脸，日后就是一个彻彻底底，与青楼脱不了关系的女人。
    可如果，我沿着男子给我的台阶下，我不仅可以挣钱养活自己，还可以让那些起了色心的男人，好好掂量掂量，不敢肆意妄动。
    收回了准备摘下面纱的右手，我笑得一脸真诚道：“适才，那位公子说的对，子鱼并非青楼女子，只因从小酷爱舞蹈，所以才瞒了父亲大人，来到这，为各位公子表演。”
    “小生，此生能看到姑娘一舞，已是三生有幸，又怎敢有别的舍求。”适才的清秀男子道。
    “谢谢公子体谅。”我弯腰低头以示感谢。
    “美丽的舞蹈，本该由懂的欣赏的人观看，姑娘瞒着父亲，也是一种对艺术的传播，在下想，令尊知晓后，也定会原谅姑娘。”
    二楼的贵宾座位上，一直沉默不语，低头品茶的翩翩少年，终于抬头，如墨的眼神中，夹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温柔。
    我微抬下颚，眸子里略显过一缕哀伤道：
    “借公子吉言，希望父亲能够，不要生气？”
    温柔少年，微微皓首，但笑不语。
    少年对面坐着一位，相貌俊逸，眼神慵懒的男子。
    男子见少年不再说话，对我偷偷眨了下眼道：
    “姑娘，我这兄弟比较羞涩，身为他的过命兄长，在下可以以自己的人品担保，他绝对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相公。”
    长的不丑，可脑袋瓜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呵呵，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我很努力的挤出一个，还算满意的笑容。
    “那姑娘，日后，还会登台表演吗？”
    之前的那位清秀公子，适时的打断邪魅男子再欲出口的话。
    “公子，由于父亲大人看管的严，看来日后，只得看情况，抽空为各位公子，老爷表演一次？”
    我想，那位清秀公子，一定是故意的。
    “只要姑娘，还能够表演，既是我等的福气。”清秀男子笑容满面道。
    “公子客气了，就像这位公子说的，舞蹈，本该由懂的欣赏的人观看。”
    我伸出秀长的食指，指了指二楼的那位温柔少年。
    我之所以说他温柔，是因为觉得他有些不一样。
    一张显小的娃娃脸，眉眼月明星稀，身姿超凡脱俗，全身上下的气质，是那种让人忘一眼，便记在心里的那种魅力型少年。
    而那位清秀的男子，貌似和他一样，对我而言，都应算得上，嫖客中的谦谦君子。
    至于雅阁内那位，想到这，我的脸不禁一阵灼热。
    月娘看着客人的反应，再看看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眼底尽浮起一抹欣赏的微笑。
    入夜
    室内烟雾缭绕，我坐在浴桶内，用浴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胳膊，脑海中，总是不断浮现，白天，那雅阁男子的话。
    “柔软依身着飘带，徘徊绕指同环钏。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
    姑娘的胡旋舞动作轻盈，急速旋转，节奏鲜明。而翩然起舞时，眼底尽显清澈。
    想来，姑娘并非青楼之人，姑娘若爱玩，在这个舞台上尽情翩舞又何妨，只是，若露了脸，令尊知晓，岂不伤了脸面。”
    他到底是谁，会长成什么样？他又为什么会来皓月楼，又为什么会帮我。
    我忍不住胡思乱想。
    “咚咚！”一阵敲门声，在我耳旁响起。
    “谁啊！”我现在正在洗澡，于是很是防备的问着。
    “我，红媚！”外头传来一阵低笑声。
    “还有我，紫罗！”
    我想，此刻，我也是醉了，她们什么时候找我不好，偏偏挑我洗澡的时候，真心尴尬。
    “红媚姐，紫罗姐，你们先进来坐下，我马上换衣服出来。”我有些着急道。
    “不着急，你先慢慢洗，我和紫罗，在外面聊会天？”红媚体贴道。
    “嗯，不急的！”紫罗笑嘻嘻的对着里面喊道。
    既然她们不急，我还是慢慢洗吧，洗澡是一种乐趣，如果不享受，难免太可惜了。
    最重要的，还可以听红媚和紫罗八卦着。
    我继续擦拭着身体，偶尔会闭目眼神，当然，说准确点，是侧耳倾听啦。
    一帘之隔的外面，我听见紫罗嗑瓜子的声音，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是紫罗在嗑，我只想说，因为她比较粗鲁。
    “红媚，你知道吗，我今天竟然看到李公子来皓月楼了？”紫罗的语气很是兴奋。
    花痴！
    我心中不禁猜测，估计紫罗喜欢那个李公子。
    “当然知道，美丽的舞蹈，本该由懂得欣赏的人观看，他这句话，说的可真是精辟了？”
    红媚的语气，似乎，有些故意打击着紫罗。
    而此刻，我后背一阵发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紫罗在听完红媚的话后，火爆脾气发作了。
    “红媚，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李钰喜欢小鱼那样的姑娘？”
    我的天啊，红媚，这是想让紫罗打我一顿吗？我得罪她了吗？
    现在，我果断没心情洗澡了，赶紧擦拭着身体，穿上衣服，我就怕，晚了一步，紫罗就欣帘，冲进来了。
    欣开帘子，我就看到红媚和紫罗，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微笑着，一个愤怒着。
    我内心一阵哀叹，脸上却假装一片茫然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没什么？”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还真出乎我的意料。
    “那这么晚，你们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