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仙演技

    棠梨微微挑眉。
    看来她的测试成功了。
    这次在做「演绎任务」的过程中，棠梨是故意激怒观众之一的沈凤娟。
    事实证明，个别观众产生崩坏值，对最终的任务等级评定会有一定影响，但不致命。
    或许……观众也分「主要观众」和「次要观众」，就像戏剧里的主角配角一样？
    下次再试试。
    浑然不知自家宿主沉迷卡bug，热衷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傻白甜系统，还在美滋滋的模拟放礼花：
    【biu——砰！是稀缺道具卡奖励哦！】
    棠梨查看奖励。
    好消息：真的牛逼。
    【回溯卡·N】
    【物品介绍：回到过去，溯流而上。回溯时间与卡片等级有关。（卡片等级为：N、R、SR、SSR）】
    坏消息：用处约等于无。
    如果可以，棠梨恨不得直接回档到人机托管前那天。
    可N卡的回档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分钟！
    要不她回到一分钟前，猜对宋嘉叙的身份？
    棠梨刚犹豫了一下，就看到卡片显示的读档进度条往前跳了一截。
    好家伙，犹豫就会败北，已经超时回不去了。
    “垃圾卡牌，狗都不用！”棠梨愤愤吐槽。
    系统心虚不已：【宿主，凡事要往好处想，至少人机帮你谈了个帅的前男友呀！】
    棠梨：“你是他卑微追求我但我把人一脚踹了还当着他面当别的男人舔狗的那种前男友吗？”
    系统：【……】
    十分钟转瞬即逝。
    练习室清了场，只剩下棠梨、陈停和宋嘉叙三人。
    陈停主动道：“我先来。”
    宋惊蛰冷淡开口：“开始吧。”
    棠梨和陈停二人拿到的剧本是一样的，讲述一位父亲/母亲在得知孩子死讯的瞬间，一遍遍和医生重复孩子没死。
    情节并不复杂，台词还都是留白，可以自由发挥。
    陈停厚着脸皮：“宋老师，您给我搭个戏呗。”
    宋嘉叙沉默两秒，平铺直叙道：
    “很抱歉地通知您，您的孩子抢救无效不幸去世。”
    陈停猛地上前一步，表情震惊：
    “你什么？”
    又后退一步，崩溃地抓着头发：
    “不！我不相信！”
    随后“噗通”跪倒在地，嗷呜咆哮：
    “我家孩子只是睡着了！睡着了！！”
    宋嘉叙：“……”
    直播间：“……”
    沉默声简直震耳欲聋。
    【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金扫帚奖这一瞪眼二崩溃三咆哮的演技，不值得一个提名吗？】
    【停子，听哥一句劝，演戏这个赛道你真的不适合，咱还是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吧！】
    …
    宋嘉叙薄唇翕动，实在是难以点评。
    陈停坦坦荡荡：“宋老师，我知道我演技不好，但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明我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宋嘉叙：“……下一位。”
    轮到棠梨，陈停主动道：“棠老师，我给你对词儿！”
    棠梨：“当着宋老师的面，我可担不起你这句老师。”
    陈停：“那我叫你什么……棠梨？阿梨？梨梨？”
    宋嘉叙冷冷打断二人对话：“你们准备磨蹭到什么时候？”
    许是宋嘉叙气场太强大，一下子就有了考试般的紧张氛围。
    陈停特别投入，比自己演都认真，语气沉痛：
    “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没能挽回病人的生命……”
    棠梨起初先是一愣，呆滞又茫然的“啊”了声。
    屏幕前无数观众，却瞬间像是被拉进了医院的抢救室外——
    瘦弱又憔悴的母亲，正煎熬地等待着抢救结果。
    她来来回回踱步，祈求漫天神佛，哪怕拿走她全部的寿命都没关系，只要她的孩子能活下来，她愿意一命换一命……
    陈停不自觉也被带入戏，从兜里掏出纸巾，哑声道：
    “请节哀。”
    女人低垂眉眼，怔怔看着包装上的卡通图案，喃喃自语：
    “这是他最喜欢的角色……”
    “医生，你们……”她哽咽了声，“你们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他只是睡着了，他会醒的，他一定会醒的……”
    染着哭腔的声音，台词却字字清晰，在没有专业收音设备的前提下，也清楚地传入了每个观众的耳中！
    陈停陷入巨大的自责之中，他眼眶泛红：“我……对不起……病人抢救无效，丧失了所有生命特征……”
    女人仰起苍白瘦削的脸，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她嘴角轻扯了下。
    但下一秒，她不知看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放大。
    明明她面前什么也没有，观众们却仿佛看到了死亡确认书，又仿佛看到了推出来的尸体——
    无实物，却胜似有实物。
    啪嗒——
    一颗泪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蓦然砸，烫得所有人心底都是一颤。
    直到棠梨轻笑的调侃声，将所有人拉回了现实。
    “停停，你哭什么？”
    陈停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竟然……被棠梨带入戏感染哭了！
    直播间的观众，像是濒死之人终于得以呼吸。
    【卧槽……我怎么也哭了？】
    【这俩人演技一个遥遥后，一个遥遥领先，四舍五入不相上下啊！】
    【你跟我这种神仙演技被金扫帚奖提名？建议梨姐直接去奥斯卡颁奖现场领奖！】
    …
    就连宋嘉叙眸中，都划过了一抹浓浓的惊艳。
    影帝级的表情管理天衣无缝，转瞬便将所有情绪悉数压了回去。
    “演得不错，但忽略了一个细节。”
    宋嘉叙修长白皙的手，掐住了棠梨的下巴。
    他像在做实验般严肃精确，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将棠梨的脸转动了细微的角度。
    棠梨本能挣扎了下，却发现宋嘉叙力道远比她想象得更大。
    无形之中，透出强烈的掌控欲。
    “每个人左右脸都有一定程度的不对称，而你左脸比右脸更上镜。”
    “既然你能控制瞳孔的变化，那控制左眼流泪对你来应该也不是难事。”
    “这个角度，你哭起来最漂亮。”
    “……”
    近在咫尺，宋嘉叙的眼神实在太危险，棠梨总感觉下一秒，他的手会直接掐上她的脖子。
    陈停凑过来，对着宋嘉叙眨巴眨巴眼，一副求知欲爆棚的模样：
    “那我呢？宋老师。”
    宋嘉叙喉结起伏，松开了手。
    “台词是演员基本功中的基本功，你连台词都不清楚，先从顺口溜练起。”
    棠梨和陈停对视上，忍不住笑出声。
    然后就听见宋嘉叙凉凉道：
    “你也跟着一起练。”
    上一秒的棠梨：嘻嘻。
    这一秒的棠梨：不嘻嘻。
    “不是……凭什么？”棠梨只觉得无妄之灾，“哪怕是在古代，他犯了死罪，诛九族都诛不到我头上啊！”
    宋嘉叙挑眉：“怎么？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