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给你俩个选择

    “人类，已经很少看见向你这样执着和不怕死的啦，我很欣赏你。”
    老妪伸出五根枯槁的灰色手指，在空中微微的合拢，有灵魂在不断的嘶吼声，鬼脸乍现。
    “嘭。”
    她只手就把惨叫于耳的嘶吼声给泯灭掉，和声音一块消失的是灰色的鬼魂。
    “太差！太差！如此差劲的灵魂对安魂桥聊胜如无。”
    随后她又不断的摇头，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在黑袍下闪动明亮。
    “现在.....”
    咚咚咚.....
    老妪在黝黑的空间地面敲了敲：“欣赏是欣赏，但依旧改变不了你将要面对的结果，只要把你身后的精灵交付与我，缔结契约.....”
    “死！！！”
    本是刚刚站稳的风清扬，顿时暴怒，灵力涌出，脚下生电，举起银质铁剑，宛如一条银蛇，带着风驰电掣般的狠辣举剑直劈老妪的头顶。
    “铛！”
    老妪显得气定神闲，她伸出左手，稳稳的抓住了那把银质铁剑。
    “咔擦....”
    剑身虽被蓝色灵力覆盖，但却显现蜘蛛网般的裂痕，并且快速的衍生开来，直到蔓延至风清扬的剑柄。
    风清扬紫瞳深处紫焰翻腾，眼瞳一角旋转的更快，已经完全把握住脉动了。但本是要直接破碎的剑此时却没有破碎的迹象，反而从剑身喷涌出更强大、更凌厉的一种气势。让老妪都忍不住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咦！~”
    老妪惊疑，抬起幽幽鬼火般的眸子注视风清扬。
    下一刻，她本是冷漠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笑容，声音有些沙哑但仍旧掩盖不住惊讶：“你有一双好眼睛。”
    风清扬不答，右手持剑，左手伸出，厚重的寒气从他左手奔涌而出，极致的寒冷有些让老妪天灵盖发冷，待他还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老妪摇头，呲笑鄙夷道：“但那又如何？”
    “嘭！”
    剑应声而碎，无数的银光在风清扬与老妪俩者洒落，有着别样的美感，但此时却无人欣赏。
    老妪只手向前一探，动作极慢，风清扬本心想要挥拳迎上，但身体一瞬间感受到莫大的压力，竟无法动弹！
    “神通制压领域！在我三米范围内，除了修为比我高的人，其余的都皆寸步难行。”
    风清扬耳边隐隐回荡出这句话来，他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仿佛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抛飞出去。
    “噗！”
    胸口更是疼痛难忍，身体灵气散乱，四处激荡，五脏六腑已经被冲撞的移了位，他忍不住喷出一口淤血出来。
    “就这点能耐？”
    远处的老妪淡淡的打量着已经被击倒在地的风清扬，嘲讽般的问道。
    “不准！！不准伤害他！”
    鑫灵一个健步挡在风清扬的面前，她瞪起杏眸，伸出胳膊，像是护崽的母鸡，但人美，却又不显得狰狞，倒是可爱平添了几分。
    见到鑫灵，老妪便没有了动作，她换上了和蔼的声音：“孩子，来跟我缔结契约吧，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护你身后的人。不然的话....”
    她的声音故意拉长，带着许些威胁。
    “我....”
    鑫灵有些摇摆不定，心思难涩，待想到风清扬那痛苦的神色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正欲开口同意，却不想她的一只手被拉住了。
    “退后。”
    冷冷清清的俩个字，说不出的坚定。
    “不，清扬，我同意她好吗？这样你就不用受伤了。”
    鑫灵低下头，小声的靠在风清扬身旁对他说道。
    “退后。”
    风清扬摇头，他眼中紫瞳转动的更快了，眼角涌出血花来，让鑫灵心中一痛，按耐不住心中的悲伤，想为他擦去血流，但下一刻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便晕晕乎乎的倒下了。
    “公子，你.....”
    香清荷这个时候迎上了，她走到风清扬的身旁。
    “照顾好灵儿。”
    风清扬把沉睡在他怀中的鑫灵交给她，然后转头看向老妪。
    老妪这个时候却是笑了，她紧巴巴的皱纹慢慢的挤在一块，显得崎岖不平，笑容有些让人发寒和惊恐。
    “其实....”
    “我想抓住她。”
    她指着被香清荷抱在怀中的鑫灵，慢悠悠的说道：“就如探囊取物般简单，你们形同虚设，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你为何不直接过来取？”
    “逗弄，逗弄你这样很久都没有见到的有趣人类。”
    “那你该死！”
    风清扬怒发狂飞，没有剑在的他，只能使用掌中佛国和手中乾坤。
    只见他左手有佛光乍现，好似有无数的僧人在其中禅唱，右手鬼影森森，隐约有厉鬼咆哮声。
    他对着老妪，朝虚空拍出右掌。
    老妪本想动，却感到她双腿受到了限制，难以动弹，本是笑容的脸一下子冷淡了很多，又看向风清扬。
    而风清扬此时已经拍出左掌，一只金色的手掌以迅雷之势朝老妪脸上盖来。
    “神通是好的，但....”
    “轰！”
    一声巨响。
    一只利爪。
    黄泉孔雀眼眸喷出炙热的火焰，它的一只爪子随意的就把金色手掌给抓爆了。
    紧随着，风清扬也脱力了，他体内的灵力已经被抽取的一干二净，再也没有剩丝毫。他想瘫倒在地上，但情况却不允许。
    背上的木剑不停的颤抖，好似要脱壳而出，蓝光乍现。
    但风清扬只是摇头不语。
    “修为太低了。”
    哒哒哒...
    老妪驮着背，拄着拐杖，一步步的走向风清扬。
    她的面容已经被黑袍给深深的遮掩住，再也难以看到了，只能听到她那沙哑的声音：“婆婆我，再给你俩个选择。”
    “第一，你一个人离开，那精灵不用缔结契约。第二，你让那精灵同意缔结契约。我放你们所有人走。”
    “你说我会选什么？”
    风清扬神情冷淡，嘴角依旧擒笑的问道。四周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风清扬，拳头捏紧，牙齿紧紧咬住，屏住呼吸，只能他下一个答案。
    他们怕死。
    这个毋容置疑。
    如果能选第二个，他们都能活下来，何乐而不为呢？只有猪脑子会选第一个。
    “选吧。”
    呼！
    所有人只觉得耳边劲风呼啸，接着便是一声闷哼。
    原来风清扬在老妪靠近后，直接挥出拳头，结果便是整个人很轻易的被打飞。他瘫倒在地上，老妪慢悠悠的踱着步子，问道：“选择？”
    “第一个！”
    “愚蠢！”
    “白痴！”
    “这个天杀的！”
    “真是该死！”
    紧随其后的一连串的叫骂声，不少人直接抽出腰刀，恨恨的看向倒在地上的风清扬。
    风清扬有些吃力的爬起来，他的眼中涌出更多的血花，紫色的瞳孔依旧在旋转，在众人眼中显得是那么妖异，让一些人闭了嘴，但还是有一些人在不住的叫骂。
    “你好像被众人遗弃了？”
    “我吗？”
    风清扬好笑嘲讽般的咧嘴问道。
    “不准欺负他！”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嗓音打破了众人的叫骂声。一个小小的声音快速的串出人群，奔向风清扬。
    “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老妪不动，淡笑不语，只是微微凝视向风清扬跑来的小身影。
    “坏蛋！”
    这是她的第一句。
    紫青萝鼓着俩个腮帮，把快要倒下的风清扬扶住。
    “他们比你还坏，以后我叫他们大坏蛋。”
    她小小的样子有几分怜人，眼睛大而天真，接着她又掂起脚尖，伸出手来为风清扬擦拭俩边眼角的血流。她边擦边哭，还说道：“你好可怜。”
    “我可怜？”
    “哈哈，我可怜？”
    风清扬摇头，把紫青萝推开，然后自语道：“这是我来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随后他的面前又是一阵香风。
    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原来是鑫灵。
    风清扬讶异，他的目光投向香清荷，看到她有些亏欠的神色后，脸色越发的冰冷。
    老妪自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依旧声音和蔼的向鑫灵问道：“孩子，愿意吗？”
    “好。”
    “不行！”
    风清扬出声阻止，却不曾想一瞬间天旋地转，便倒在了地上，他眼中的紫瞳此时也默默的再次突出一角出来。
    这一角，将他榨取了近一半精神力。
    “婆婆，请你不要对清扬做什么。”
    鑫灵站在风清扬的面前，竭力的吼道，再也没有以前那弱弱的小女子气质了。
    “好，好，不做。”
    “而且，他们都可以离开了。”
    然后她挥了挥手，整个空间都发生了变化，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漆黑的大地变成了土黄色，天空有了太阳，前面没有了桥，是一望无际的江河。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快！快！动手杀了这人，刚刚我们辱骂他，他醒后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们谁敢！”
    雨霏霏第一个站出来，抱住风清扬，她的神情格外的狠辣。
    眼中似乎有坚冰，无法抹去！
    “滚开！”
    一个大汉挥刀向雨霏霏怀中的风清扬砍去。
    众人眼前一花，哗啦啦.....
    这是肠子流出来的声音。
    随后所有人都惊恐的忍不住后退看向雨霏霏，这个貌美无比的女子，但心头那抹恐惧却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