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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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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心阁的成,让夏侯纾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前朝后宫都颇有微词。
    夏侯纾身处后宫,最先体会到宫中众人的眼红,以致大家在碧台聚时都开始对她阴阳怪气,就差当面骂她妖妃了。也有人认为黛妃将是下一个可以超越夏侯纾的宫中新宠,所以有意与她拉近关系,并处处挑拨,就希望看着她们打擂台,给这无聊的深宫增添几分乐趣。
    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大家似乎都很忌讳皇帝独宠一人。
    夏侯纾烦不甚烦,趁着福乐公主出宫去萧府看望她生病的亲舅舅了,她便让人直接关了飞鸾殿的大门,对外宣称是病了,需要静养。其他妃嫔们看出了些门道,也识趣的没有去打扰。
    后宫里暗流涌动,朝中的大臣们也没闲着。他们以为夏侯纾这是心虚投降了,索性乘胜追击,再次提起了采选秀女一事。大家都觉得,独孤彻这般宠爱夏侯纾,就是因为宫里的妃嫔太少了,只要广纳天下美女充盈后宫,必然能转移独孤彻的注意力。
    然而独孤彻除了封赏黛妃,再次拒绝了采选秀女的提议。
    众臣见独孤彻态度坚决,也不好逼得太过,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年轻貌美的黛妃身上,盼着她能早日取代夏侯纾。于是大家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纷纷赞扬黛妃人美心善,知书识礼,当为女子之表率,倡导天下女子要向她学习。
    也不知道他们将真正的中宫之主佟皇后置于何地。
    夏侯纾没有跟他们一般见识,也没有像他们预料的那样去找黛妃撒气,却未料到黛妃先来找她。
    黛妃一来就表明自己从未有与她争宠的想法,让她千万不要把外面的那些谣言放在心上,还自己早就做好了出家的打算,只是时机未到。
    这倒把夏侯纾给弄迷糊了。
    而黛妃确实也没有谎,没过多久,她就如愿以偿了。
    黛妃未入宫前,曾经有一个挚爱的少年郎,不过那个人迫于权势,最终选择负了她,转身迎娶她人。而她,也只是为了满门荣耀进宫为妃,全了对家族的忠和对父母的孝。然而现在,她却不想再顾及家族荣耀了,只想为了自己而活,所以执意请旨出家。
    这件事发生在夏侯纾闭门不出的第十天,彼时阖宫上下都在忙着筹备中秋节宫宴,黛妃的这一请求无疑戳中了独孤彻敏感的神经。为此,独孤彻已经冷着脸好几天了,宫中的人大多是敬而远之,唯恐受到牵连。也有不知趣的嫔妃趁机讨好,但都败兴而归。
    夏侯纾一向懂得趋吉避凶,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触独孤彻的霉头,更不会让别人误以为黛妃出家是因为她。而且听云溪,太子前些日子受了寒,咳得厉害,佟皇后终日惶惶不安,也没心思接受嫔妃的晨昏定省。
    这两年来,夏侯纾似乎比以前更加怕冷了,才入秋没多久就已经穿上了新的夹袄,整日都待在飞鸾殿里,或围着火炉取暖,或窝在被子里睡觉,或坐在暖阁里翻书。适逢多事之秋,她尽量少出门,免得招惹是非。
    “纾儿!”
    徜徉在美梦中的夏侯纾被这突兀的声音拉回现实,只见福乐公主跟只蝴蝶一样扑过来。大半个月不见,福乐公主居然长胖了许多,看来萧府的伙食不错。
    福乐公主紧紧拉着夏侯纾的手,眼神在她身上来回穿梭,试图找出什么异样之处。然后,她愤愤不平地开口:“纾儿,我听你这段时间受委屈了,父皇让我来好好安慰你!”
    夏侯纾抚额叹气,独孤彻就是这么她的吗?为人父母者,怎么可以在孩子胡八道呢?
    改天得好好他。
    “咦?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福乐公主再次睁大眼睛将夏侯纾上上下下扫视了几遍,好奇道,“纾儿,你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呀?究竟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我去替你讨回来!”
    夏侯纾懒得继续看她演下去,便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拉下她抓着自己的手。她一边喝着茶,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昔恬,自从你父皇把你交给我那天起,你就已经是我的女儿了,你来见我,怎能少了应有的礼数?”
    福乐公主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反唇相讥道:“你做事什么时候也讲规矩了?”
    夏侯纾微怒。这是为人子女该讲的话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独孤彻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真跟福乐公主幸灾乐祸道:“看吧,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夏侯纾抬头看了独孤彻一样,继续故作镇定地喝茶。心想,福乐公主这个墙头草,不可能永远站在她父皇那边,她就等着看他们父女唱反调。
    “怎么呢,不高兴了?”独孤彻故意问,然后笑容可掬地在夏侯纾旁边坐下,一脸无辜地,“朕的可都是事实啊。”
    “……”夏侯纾简直想封了他的嘴。
    福乐公主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煽风点火:“父皇,你得这么直白,纾儿会很没面子的。”
    夏侯纾会心一笑。果然,女儿就是贴心棉袄,这么快就倒戈了,虽然这话听着有点别扭。
    独孤彻嗤之以鼻,点评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侯纾赶紧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养不教,父之过。陛下你的一点都没错。”
    独孤彻不以为然,甚至大言不惭道:“相夫教子原本就是你们女人的事,昔恬之所以有这么多陋习,全都是你教女无方。”
    “我教女无方?”夏侯纾气得连茶都不想喝了。她年纪轻轻的就被迫当了别人后妈,接手的还是这么大一个烫手山芋,还能怪她不会教咯?
    夏侯纾正想反驳,就看到福乐公主一张好奇的脸。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对呀,这对父女明显是合着伙来抢白她的,她可千万不能上了他们的套。
    还有,独孤彻前几天不是在为黛妃要出家的事闷闷不乐吗?怎么突然就晴空万里,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蹊跷啊蹊跷!
    独孤彻大概是被夏侯纾古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有点心虚。她转头看向福乐公主,试图拿她来做挡箭牌,转移换题。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道:“昔恬,你答应给朕绣的百花争艳图,什么时候才能绣完呢?朕可是等很久了。”
    福乐公主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父亲狡黠的目光,一时间愣在原地,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父皇,你们继续,我这就去绣,不打扰你们了。”
    完她就识趣地闪人了。
    侯纾眼睁睁地看着福乐公主被独孤彻惊吓得逃之夭夭,然后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独孤彻,等待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朕。"独孤彻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故意板着脸,“你好几天都没见朕了,若非今日朕亲自来找你,你还打算要躲到什么时候?”
    原来这才是他来的目的呀!
    夏侯纾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自己稍显褶皱的衣襟,随后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地问:“你让昔恬绣百花争艳图是怎么回事?她连绣花针都捏不住,何时会刺绣了?”
    独孤彻瞥了一眼夏侯纾,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她要是会,朕还吃惊呢。”
    夏侯纾愣住,暗自疑惑福乐公主是怎么栽在她“仁慈”的父亲手上的。
    独孤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解释道:“是她自告奋勇要绣给朕的,既然她如此有心,朕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满足她的愿望。”
    夏侯纾不禁抚额,转而严肃地指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明知道她不会刺绣还纵容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朕这是曲线救国。”独孤彻理所当然道,“她也不了,不能随心所欲,天天在宫里胡闹,该学些女儿家做的事了。”
    “谁绣花就是女儿家该做的事?”夏侯纾不满道。
    独孤彻撇撇嘴:“朕倒希望她也能跟你一样能文能武,可她是那块料吗?她之前吵着要学武艺,最后不也不了了之了吗?”
    想到福乐公主做事虎头蛇尾的样子,夏侯纾也觉得头疼,无话可以辩驳。她想了想,又:“她是皇帝的女儿,生来就是要享受荣华富贵的,难道你还盼着她日后靠着手艺为生?”
    “那倒不用。”独孤彻赶紧,“就算她不是朕的女儿,朕也希望她多少学点东西,不至于日后什么都不会。”
    夏侯纾不置可否,毕竟福乐公主是他的女儿,他喜欢怎么管教都随他。
    “你今日怎么有心思上我这儿来了?”夏侯纾换了个话题。
    话题终于回到正轨,独孤彻故意叹了口气,意有所指道:“留不住的,朕自然不会强留。至于留下来的,朕要是再不过问,恐怕又要头疼了。”
    夏侯纾明白他是允许了黛妃的请求。也许对于心如死灰的黛妃来,青灯古佛,才是最好的归宿。至于独孤彻后面的那句话,她就假装没听到,直接给忽略了。
    “对了,朕今日来是想跟你另一件事。”独孤彻着便将一只草拟的诏书递给她,“这是给你堂兄赐婚的诏书,你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陛下亲笔御书,怎会有不妥之处?”夏侯纾嘴上这么着,却还是象征性地瞧了瞧。果真面面俱到,字字珠玑,十分体面喜庆。
    夏侯翓与卢映雪的婚期早已有定,只是因为这两年有国丧,且边关战事紧,夏侯翓迟迟未能回京,两人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现在终于定在了十月底。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中秋节后,越国公府也正式开始筹备婚礼。因二房不在京城,所以照例是由大房主母钟玉卿操持,周缪音配合,已经出嫁的夏侯纯偶尔也会回去帮忙,阖府上下忙里忙外的好不热闹。
    大婚当日,夏侯纾还亲自出席了婚礼,做了他们的主婚人。
    夏侯翓与卢映雪成亲后,独孤彻给夏侯翓在禁军里安了个职位,不用再远赴边关镇守。夏侯谢雨卢映雪夫妻俩也不用分隔异地,日子过得好不愉悦。他们成婚后的第二个月,卢映雪就诊出了喜脉。
    夏侯纾高兴坏了,赶紧准备了礼物让云溪送去给他们夫妻。
    越国公府喜事连连,夏侯纾心情舒畅,注意力也没有放在宫里,更没有发现独孤彻的情绪有些低。
    这天晚上,独孤彻照例是宿在飞鸾殿。半睡半醒间,他将手放在夏侯纾的腹上,在她耳边低声:“这里什么时候才能有我们的孩子?”
    夏侯纾睡得迷迷糊糊,也没想那么多,随口答道:“我们不是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吗?一个昔恬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反正也是要头疼的,也不在乎多几个。”独孤彻。
    夏侯纾困得不行,脑子转不过弯来,根本就不想多话,于是她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睡,嘴里嘟哝道:“你后宫里那么多女人,还怕没人给你多生几个儿子吗?”
    独孤彻对她的敷衍很是不满,于是他将她的身体拉过来面对自己,倔强地:“可是朕更想看到你跟朕的孩子。”
    完独孤彻就赌气一般欺身压了下来,大有要将她生吞的架势。
    夏侯纾一下子被惊醒了,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这样,她正要尖叫出声,独孤彻的唇已经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嘴。
    夏侯纾脑子里一片混乱,难怪最近云溪常常有事没事的盯着她的腹部叹气,这下全都找到了答案。还有独孤彻,他最近老是看着她走神,她还以为他是另有新欢了,在想着怎么跟她开口。未此她还暗自伤心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劝自己不要过于在意。
    男人仿佛都注重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独孤彻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天下太平,好像只剩下一个“齐家”了。
    “你又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独孤彻突然在她耳边声抱怨。
    这个时候想这些,确实不太合时宜。夏侯纾心中警铃大作,忙以笑脸相迎,又问道:“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入宫的吗?”
    独孤彻眉头微蹙,似乎有点失望。当初宣她入宫的日子虽然仓促了些,却是他亲自挑选的,而她现在居然问自己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竟然连这个都记不起来了?”独孤彻的语气中满载着愤怒,随后,带着一种惩罚的恶意,他狠狠地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似乎这样就能惩罚她。
    夏侯纾微微蹙眉,带着一丝痛苦的轻哼声,随后她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看着他半真半假地:“我怎会不记得呢?我是怕你娶过太多次亲,记乱了才对吧。”
    独孤彻盯着夏侯纾看了许久,眼神深邃,难以捉摸。他的目光如同静谧的深海,表面平静,内里却隐藏着无尽的奥秘。
    夏侯纾被他的沉默和深邃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她以为他真的生气了,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把话圆回来。
    突然,独孤彻露出一丝坏笑,凑到她耳边挑衅道:“看来我们得多做一些记忆深刻的事情,才不至于以后会记不清楚啊。”
    夏侯纾察觉到了危险,她连忙求绕,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独孤彻的气息如影随形,近在咫尺,危险又带着挑逗的意味。
    是谁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的?
    都是骗子!
    但是独孤彻最终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因为夏侯纾突然很认真的跟他:“独孤彻,入宫那晚,我不是真的要杀你。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确实是迫于无奈才进了宫。我害怕,为了还喝了不少酒来壮胆,又听信了一些不好的话,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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