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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探相府 第52章 再探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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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的夜空,无边无际,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地面。月光轻柔的洒下一片淡淡的银辉,地面仿佛沉醉在千年佳酿之中,静谧得没有一点声音。待众人都睡下后,夏侯纾才轻手轻脚地换上夜行衣,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隔的二房,见云溪已经熟睡,气息平稳而均匀,她便在香炉里加了一把猛料,这才放心大胆地翻墙离开了越国公府。
    月色如水,穿透繁密的树梢,肆意倾泻着,地面上有了一片银色的池塘。晚风拂过的地方,树枝也随之轻舞,池塘里也立刻泛起一道道美丽的涟漪。此刻,夏侯纾像只野猫一般在丞相府的房顶缓缓前行。
    上一次,由于那个戴狐狸面具的人的出现,打乱了夏侯纾的计划,也让她弄丢了夏侯翊帮忙绘制的相府地图,所以她凭着记忆去找易舞的房子。好在她的运气还不错,很快就找到了翠玉馆。只是距离第一次来相府已经过去好些天了,翠玉馆周围的戒备已经撤去,四处静悄悄的,除了她,连只出来溜达的猫都没有。
    夜黑风高,四下寂寥,这种诡异的安静不由得让夏侯纾犹豫要不要冒这个险,毕竟有时候越是风平浪静,越是危险重重。
    夏侯纾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可转念一想,时间拖得越久,易舞留下的线索就越少,她也就越难查清易舞的死因。于是她索性把心一横,轻快地跳下房顶,从侧门偷偷溜进易舞的房间。
    屋子里很暗,夏侯纾第一次进来,不熟悉屋子里的格局,只好先蹲在门背后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任何人靠近,她才掏出夜明珠,借着珠子微弱的光芒到处翻找查看。
    屋里的摆设还跟原来一样,精细打磨过的家具上没有一点儿灰尘,女人的钗环首饰、胭脂唇膏、锦衣华服都整齐有序地放在该放的位置上,仿佛它的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夜深人静,时间也仿佛慢了下来。夏侯纾耐着性子把屋子里翻找了一遍,连妆奁的夹层都仔细打开来看过,然而不知是易舞为人处世过于谨慎,还是屋子早就被王崇厚派人仔细搜查过,她翻遍了所有角也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看来又是白忙一场了。
    夏侯纾沮丧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收起夜明珠离开,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她耳膜发疼——一个仿佛从天而降的大铁笼牢牢将她罩住。
    瞬间,她便如同一只掉入陷阱的猎物,无处可逃。
    夏侯纾揉了揉眼睛,还没有弄清楚情况,房间里顿时灯火通明,一队穿戴整齐的侍卫刹那间将她团团围住。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能适应这里的光线变化,接着便看见一个身形高大、衣冠整洁奢华的男人昂首阔步向她所在的位置走来,正是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丞相王崇厚。
    夏侯纾虽是女眷,可也曾在宴会上见过这位名扬天下的南祁首辅大臣,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王崇厚虽然已年过五十,却依然容貌迤逦,精神抖擞,上好的衣料和华丽的暗纹更加衬托出他的身份高贵。纵横官场多年的他仿佛自带气场,光是往那里一站,便已经让人感受到他那有内而发的威严。
    夏侯纾想起银香易舞曾在请画师画像时感叹岁月无情,红颜易逝,那么这岁月对于诸如王崇厚这样的男人来就太过仁慈了,除了在他的脸上增添了些许皱纹,更多的却是沉淀后的沉着和气度。
    看这仗势,王崇厚像是早就知道她要来似的。
    夏侯纾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王崇厚就像那个守株待兔的农夫,而自己则是那只愚蠢的兔子。
    王崇厚步伐平缓地沿着铁笼子绕了一圈,像是观赏猎物一般饶有兴致地将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夏侯纾细细打量了一遍,最后才在她面前停住,一面气定神闲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面慢悠悠地问:“壮士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夏侯纾瞅了瞅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侍卫,又顺着敞开的大门看了看对面黑压压、偶尔反射出点点星光的屋顶,突然就泄了气。她太大意了。且不她现在如困囹圄,插翅难飞,即便是她神通广大能够逃脱这铁笼,也会被潜伏在对面房顶上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王崇厚设下此局,必然做了万全之策。然而他如今将她困在此处,而不是直接诛杀,或许就是想要留个活口,以便套她的话。所以无论她什么,似乎都不合适,一不心还可能中了对方的圈套,失去生存的机会。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先看看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意图。
    “原本还以为是个聪明的,看来是我高估了。”王崇厚等不到夏侯纾的回答,也没了耐心,语气颇为遗憾。而后他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侧脸对着旁边的侍从:“既是无用之人,那便杀了吧!
    “等等!”夏侯纾大惊道。她光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利弊,却万万没想到王崇厚平日里看着端庄威严,号称宅心仁厚,在出“杀了吧”三个字时竟然如此随意,仿佛在“这杯茶凉了,倒了吧”一样轻松寻常。
    王崇厚很满意夏侯纾的反应,继续睥睨着她。
    在王崇厚静听下文的同时,夏侯纾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和所搜集到的线索。如果她没猜错,王崇厚与陵王宇文盛的关系非同寻常,并且这层关系是不能摆在明面上来的,所以才会大肆宣扬易舞的来历,用一段风流韵事来掩盖他们真实的交情和目的。
    事已至此,夏侯纾不认为自己还能像上次那样装成江洋大盗就能忽悠过去,既然逃不掉,倒不如将计就计,诈他一回。于是她鼓足勇气,故作镇定地道:“丞相大人怕不是忘了与陵王的君子之约?”
    “陵王?”王崇厚愣了一下,目光深沉,似乎在思考这话的可信度,抑或是想起了他们之间某个真实存在的约定。
    夏侯纾以为自己猜对了,稍稍松了口气。
    不料王崇厚突然变了脸色,嗤笑道:“本相杀一个潜入府中的刺客,与陵王何干?”
    这是摆明了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夏侯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挑衅道:“那易夫人呢?”
    “易夫人如何?”王崇厚反问道,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厉。
    夏侯纾脑子一转,立即模棱两可地:“明人不暗话,易夫人的事,难道还要让我来提醒丞相大人吗?”
    王崇厚露出一丝异色,微怒道:“你到底想什么?”
    大概是“易夫人”几个字触动了他心里的某个柔软处,又或者是易舞的死过于突然和诡异,王崇厚终于动怒了,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总算是蒙对了一回,夏侯纾暗自庆幸。
    夏侯纾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接着正色道:“易夫人是陵王府调教出来的美人儿,如珠如玉般交给了丞相大人,可你却让她碎了,你觉得陵王还会再信任你吗?”
    夏侯纾话得硬气,心里却没有底。她原本也只是猜测易舞是陵王安插在丞相府的棋子,再加上银香曾告诉她易舞在去世前与王崇厚发生过激烈的争吵,所以她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在当事人面前难保不被拆穿。
    她暗暗祈祷自己能瞎猫碰上死老鼠!
    王崇厚一阵沉默。
    夏侯纾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得静静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以便猜测他的下一步打算。
    “自作聪明!”王崇厚忽然,阴冷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狡黠,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本相与易夫人的事,岂是你等儿可以置喙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侯纾硬着头皮,“丞相大人若是心中坦荡,又何须在意别人的言论?”
    王崇厚依然只是睥睨着她,并未表现出任何慌乱,只是表现得有几分不清道不明的气恼和狠厉。
    “究竟是谁派你来的?”王崇厚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子阴冷,未等夏侯纾做出反应,他又看向大铁笼,眼神犀利如鹰,继续冷声道,“你三番五次的闯入我的府邸,又有何目的?”着他又靠近了些,骤然提高了音量,你若够聪明的话,就老老实实的交代吧,没准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三番五次?”夏侯纾细细琢磨着王崇厚的用词,心想这明明是她第二次深夜造访丞相府,怎么就成三番五次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误解?
    思及至此,夏侯纾立马想起了上次来丞相府时遇到的那个戴狐狸面具的人。那人自从被她推进狗群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而夏侯纾也曾在事后来打探过,据丞相府附近的街坊反应,丞相府放出的消息是当夜有仆人犯了病,府中的人连夜将人送医才闹出了响动,不仅没有透露有人夜闯相府,反而赢得了丞相府宅心仁厚的好名声。可如今王崇厚特意让人设下这天罗地网,难道是那个狐狸面具的人也逃出去了?
    夏侯纾心想这回真完了,王崇厚把所有的罪责都集中算在她身上了,那还不得把她撕碎了?
    夏侯纾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突然福至心灵,既然王崇厚觉得她是受人指使,那她何不将计就计?比如……她身后站的是陵王呢?
    于是夏侯纾坚称自己就是陵王的人。
    “看来你是不肯实话了。”王崇厚见她如此冥顽不灵,越发没了耐心,大手一挥,“杀了吧!把尸体拖出去喂狗!”
    喂……狗?
    夏侯纾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上次见过的那些身形健硕、牙尖嘴利、目光凶猛的猎犬,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等一下!”夏侯纾再次出言制止。她宁愿被乱箭射死,也不要被那群猎犬撕咬、吞食。
    王崇厚眉头微蹙,心想这人真有意思,真以为他是吓唬他不成?
    夏侯纾死死瞪着王崇厚身后那些刀都拔了三分之一的侍卫,就怕他们全都扑上来。即便他们一人一刀,她也没命活着出去了。
    “丞相大人身为百官之首,居然如此草菅人命,真叫我辈汗颜!”夏侯纾瞪着王崇厚,既紧张又愤怒。
    “草菅人命又如何?”王崇厚低笑一声,抬眸时眼里已然换上了一股子狠厉,“那也得你能活着离开,证明本相确实草菅人命了才行。”
    死人是不能话的,她确实得先想办法离开才行。可她如今如同困兽,生死都握在别人手里,又如何离开呢?
    夏侯纾想了想,方目光坚定地看向王崇厚,道:“我还知道令公子的一个秘密,如果今晚我死在这里的话,明天这个秘密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届时,不光令公子要受罪,丞相大人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
    “雕虫技!”王崇厚嗤之以鼻。
    “此言差矣!”夏侯纾也不示弱,故作镇定继续,“我既然敢孤身前来,就是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了。但人嘛,总是贪生怕死的,所以不论什么时候,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是?如果丞相大人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尽管可以立刻杀了我,但你想要掩盖的那个秘密就藏不住了。”
    王崇厚这才终于正眼瞧她,并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道:“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样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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