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服药自尽

    二楼栏杆缠满藤蔓，每隔半米就挂着个星空许愿瓶。
    顾时宴颤抖着摸向书房，却在拐角处踢翻礼物盒。
    鹅黄色包装纸上的熊维尼笑得刺眼
    看着这些，去年迪士尼之旅林姝扮成玩偶给女儿惊喜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游乐园的彩虹糖云朵下，林姝正把冰淇淋抹在他鼻尖，背后是摩天轮的倒影。
    当他看清盒子里泛着冷光的档案袋时，呼吸仿佛突然被无形的手扼住。
    "是妈妈藏的宝藏吗？"顾星踮脚抽出文件，泛黄照片随之散飘荡。
    顾星继续翻找，惊奇地道：“这是妈妈留下来的档案袋。
    顾时宴心中一颤，手颤抖着不敢打开。
    顾星拆开档案袋，三人亲密照片散一地，还有一个存着录音和视频的u盘。
    顾时宴犹豫了片刻，打开录像和视频。
    看过后二人痛哭流涕，同时也得知林姝早就知道他和林妍的事情。
    “爸爸，是我们对不起妈妈。”
    顾时宴突然冲向玄关，皮鞋在地板拖出凌乱的水痕，“星星，我们去悬崖那里找妈妈，妈妈一定在那里等着我们。”
    顾星仿佛看到希望一般，跟着跑出去
    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狂啸不止。
    顾时宴猛打方向盘拐进环海公路，迎着大雨，雨刷器疯狂摆动。
    副驾驶座上，顾星紧紧抱着那个熊维尼礼盒，融化的草莓奶油渗透包装纸，在真皮座椅上晕染开。
    开到悬崖下的海边，二人下了车。
    由于天太黑，再加上暴雨，实在难以看清前面的道路。
    悬崖边的观景台在闪电中忽明忽暗，顾时宴的膝盖在礁石上擦出血痕。
    他徒步走在海边，在当时的悬崖边不停地寻找，“林姝，你快回来吧。”
    去年今日林姝就是在这里指着海平线，声称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妈妈！"顾星突然扑向被海浪冲刷的衣服碎片，双手不断地捕捞，发现是碎布浸透咸涩海水。
    惊雷劈开夜幕的刹那，顾时宴在峭边缘摸到半截断裂的安全绳。
    他们找了足足两个时，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父女两个狼狈地回去，一晚上没能睡个好觉。
    天晴，顾时宴第三次听见玄关密码锁报错声。
    电子屏蓝光映出林妍精心描绘的妆容，她挎着甜品盒站在门口许久。
    顾时宴起身开了门，她满心欢喜地扑过来。
    "时宴，我来给你们送吃的了。"她将食物全部都摆放出来，“快来吃几口吧，要不然身体会垮掉的。”
    顾星抱着林姝的丝绒睡袍，从旋转楼梯走下来。
    她赤脚踩过地面，突然蹲在玄关柜前数水晶风铃的摆动，他们都想起了林姝。
    突然，警笛声刺穿晨雾，敲门声响起，林妍立刻警惕起来前去开门。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顾时宴也跟着过来查看情况。
    警方展示过证件后，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照片，"顾先生是吧，我们在山崖外围发现了林姝的衣服碎片，上面有动物啃食过，按照模拟推断，判定林姝已经死亡，因此希望你可以配合调查。"
    照片中，衣服碎片上沾染了干涸的血迹像暗红色纹路。
    顾时宴盯着证物照片里那截被野狗啃噬的袖口，眼神空洞，不敢相信。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顾星突然扑上去，脸贴着防尘膜喃喃："是妈妈的味道。"
    透明收纳袋里，染血的星空发绳正渗出淡蓝色荧光，那是林姝亲手编织，顾星有个一模一样的。
    “那尸体呢？”顾时宴不忍再看，别过头问道。
    “经过调查，尸体可能被潮汐卷走，我们也未能找到遇害者的尸体。”警察无奈地叹口气。
    进行了一些调查后，警察离开。
    林妍看着顾时宴失魂魄的模样，咬了咬牙，却仍旧装出悲戚的样子，取出纸巾为顾星擦拭眼泪，转头看向顾时宴。
    “时宴，无论怎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肚子里面还有一个未出生的还需要照顾，要是你身体垮了，还有谁能照顾我。”
    她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泪“我买了那么多早餐，你总要吃一点吧。”
    顾时宴木讷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房间，“我不饿。”
    林妍看着这对父女，撇了撇嘴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吃起饭来。
    他们不吃，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吃饭。
    她端起粥来，一口一口地吃起来，感受到孩子在踢她，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只要她把男孩生下来，她可以凭借着这个孩子坐上夫人的位置，到时候顾家的钱可就是她的了。
    林妍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时，却听到顾时宴的房间似乎有东西洒的声音。
    林妍支起笨重的孕肚，掌心下意识抚上圆隆的腹部，感受到皮下传来一阵微弱的胎动。
    她皱起眉头朝着顾时宴的门口走去，孕肚拽住她使她每一步都不能快速前行。
    等她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时宴，你怎么了？”林妍试探着唤了一声，喉头莫名发紧。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寂静。
    腹中的胎儿突然剧烈踢动，仿佛在预警什么。
    万一顾时宴有任何闪失，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可就失去了父亲。
    拉开把手，进去却看到顾时宴躺在地上，旁边散着白色药片。
    林妍费力地蹲下，不停地晃动着他的身体，“时宴，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顾时宴的嘴角撕裂出来深深的印痕，脸色发黑，身上散发着一股海腥味。
    可无论她怎么叫，怎么晃，顾时宴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她转头却看见他手中紧攥的药盒，上面赫然写着“安眠药”几个人。
    “为了殉情吃药自杀？一个两个的都要殉情。”林妍不禁握紧了拳头，嫉妒得几近发狂。
    她平复了下心情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一路上林妍陪着顾时宴的身边，哭得双眼通红，满眼的担心打动了旁边的护士。
    “求求你们，一定要把他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