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鼎沸乾坤烹日月

    玉门关城墙渗出鲜血时，李飞正盯着掌心跳动的金色火苗。系统将三昧真火炼化成七层莲台状，每一瓣火焰都映着叶青璃消散前的口型——那是个未尽的“梅“字。
    “客官要的驼奶。“茶棚老汉突然掀开陶罐，寒光乍现。淬毒匕首刺到李飞咽喉三寸处，被自动浮现的龙鳞卡住。系统瞬间标记出对方身上二十七处破绽，李飞弹指震碎刺客经脉时，茶棚里另外六个伪装成商旅的杀手同时暴起。
    “吐蕃国师就这点能耐？“李飞踩住刺客头领的右手，龙鳞纹路顺着他脚踝爬上对方手臂，“！圣湖下面埋着什么？“
    刺客突然咧嘴一笑，整张脸皮脱，露出刻满梵文的骷髅头：“自然是李城主当年亲手...“话音未，骷髅炸成血雾，在空中凝成吐蕃密宗的卍字印。
    系统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动：
    「检测到因果咒杀」
    「启动《大日如来咒》反制」
    李飞背后浮现八臂金刚虚影，将血咒吸入掌心炼化成丹丸。正要细看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千里之外，玄武巨城的阴影已经笼罩祁连山脉。
    “终于来了。“李飞捏碎丹丸，苦涩药力在体内化开。这是系统改良过的佛门愿力，能暂时压制他暴动的龙魂。额间龙角又生长了半寸，鳞片覆盖率达到五成三。
    玉门关守军突然发出惊恐喊叫。李飞跃上城楼，看到安禄山的玄武巨城正将整座焉支山吞入腹中。山神精魄化作青光想逃，却被玄武背上的青铜祭坛吸入，瞬间炼化成三百颗灵石。
    “李大人别来无恙？“瓮声从玄武口中传出，安禄山肥胖身躯坐在由脊椎骨堆砌的王座上，“叶姑娘的魂魄还够烧几天？“
    李飞龙鳞剑出鞘的瞬间，系统自动分析玄武结构。这具融合了巫族秘法的战争机器，核心竟是二十年前龟兹城的地宫青铜鼎——正是李飞穿越时见过的那个。
    “还给我！“龙魂突然失控，李飞双眼化为竖瞳。龙鳞剑暴涨百丈，劈在玄武外壳溅起漫天火星。安禄山狂笑着拍打王座，三千具尸傀从玄武鳞片缝隙爬出，每具都穿着河西军的残破铠甲。
    「警告：心魔滋生」
    「建议运转《龟息诀》」
    李飞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系统立即将痛感转化为灵力。他踏着尸傀头颅突进，剑锋直指玄武左眼——那里嵌着块龟兹风格的青铜镜。
    “你果然记得！“安禄山突然撕开锦袍，露出心口镶嵌的龙鳞，“当年你把这玩意刺进我胸膛时，可想过...“
    龙鳞剑突然转向，将安禄山右臂齐根斩断。喷出的却不是血，而是粘稠的岩浆。李飞瞳孔收缩，系统已解析出真相——眼前这个安禄山，早已被炼成玄武的活体控制器。
    “师兄心地脉！“稚嫩呼喊突然从玄武体内传出。李飞浑身剧震，这分明是师妹十岁时的声音。分神刹那，玄武巨尾扫塌半座关墙，飞溅的碎石中竟夹杂着刻有符文的青铜残片。
    李飞凌空抓住残片，龙血浸透的青铜上浮现出模糊字迹：“...梅岭有药...“他猛然想起叶青璃消散前的口型，系统立即弹出任务：
    「紧急支线：梅岭雪魄」
    「可延缓魂体溃散」
    玄武趁机喷出毒火，李飞御剑升空时，瞥见关墙废墟中露出半截石碑。碑文记载着开元二十三年，有位青衣女子在此镇压过玄武精魄——碑上残存的画像，分明是十五岁的叶青璃。
    “你究竟埋了多少伏笔？“李飞挥剑劈开毒火，龙鳞与玄武外壳摩擦出刺耳鸣响。系统突然将十年前的任务日志投射在识海：
    「天宝元年七月十五」
    「叶青璃申请调用十万功德」
    「用途：玉门关地脉改造」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年中元节，叶青璃盗走龟兹龙脉，被李飞亲手刺穿琵琶骨。原来她将龙脉埋在此处，二十年后再借玄武现世之机，逼他直面因果。
    玄武突然张开巨口，露出咽喉处旋转的青铜鼎。鼎身浮现三百六十五个龟兹文字，正是《山河劲》的总纲。李飞浑身灵力突然沸腾，系统提示疯狂闪烁：
    「检测到本源功法」
    「是否融合升级？」
    安禄山趁机抛出个青铜匣，匣中飞出十二枚锁魂钉。李飞闪避不及，右肩被刺中，钉头竟刻着叶青璃的生辰八字。
    “你以为她真在帮你？“安禄山操纵玄武喷出黑雾，“这女人在每个命劫处都埋了杀招...“
    黑雾中浮现无数记忆碎片：叶青璃在梅岭种下还魂草、在吐蕃圣湖留下分魂、甚至提前二十年将半条龙脉喂给玄武。每段画面都显示，她早算准李飞会踏进这些陷阱。
    李飞突然收剑入鞘，任由锁魂钉刺入周身大穴。安禄山愣怔瞬间，他已借钉上残留的叶青璃气息，强行激活系统深层权限：
    「宿主启用城主令」
    「龟兹大阵接管中」
    玉门关地底传出龙吟，被玄武吞噬的焉支山突然炸开。山体崩裂处飞出九条青铜锁链，正是当年叶青璃封印玄武所用。锁链自动缠绕李飞四肢，将他拽向玄武口中的青铜鼎。
    “你疯了？！“安禄山惊恐地发现玄武失控，“这鼎会炼化...“
    话未完，李飞已跃入鼎中。系统将《山河劲》与玄武本源融合，鼎内浮现出完整的龟兹城虚影。他看见二十岁的自己站在城头，叶青璃握着城主令跪在阶下，两人中间躺着奄奄一息的师妹。
    “原来这就是因果。“李飞伸手触碰幻象，鼎内突然燃起白色火焰。系统提示化作梵音在识海回荡：
    「破妄金炎」
    「可焚尽前世孽障」
    安禄山疯狂捶打控制台，玄武却开始解体。从四肢开始，每块鳞片都化作青铜雨坠。李飞从金炎中走出时，额间龙角已蜕变成玉质，背后浮现出龟兹城与玉门关重叠的虚影。
    “告诉国师，“他捏碎安禄山的心脏，“李某明日去取龙骨菩萨。“
    玄武核心爆炸的冲击波中，李飞抬手接住片青铜镜。镜面映出叶青璃正在梅岭采药的侧影，她发梢的白霜又多了几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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