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暴戾陛下救赎计划

    姜若玖的手下意识搭在他的脖颈，因为疼痛，让她有些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前，耳边是他不轻不重的心跳声。
    随着她的发问后，这心跳声竟开始莫名有些加速。
    可他面上却不见任何变化，声线依旧温柔，不见任何的起伏波澜，故作淡定：“不是。”
    “哦？是吗？”
    若不是姜若玖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只怕都要被他表面的淡定给骗过去了。
    姜若玖戏谑一笑，将手轻柔搭在他的心脏上，“可你的心，却不是这样回答的。”
    一声、两声，越发得加快了…
    好在这外殿进去几步路就到了，他将姜若玖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温柔的调整了一下高度。
    将她放在自己心脏前的手握紧，垂眸一笑，再度抬眼望向她时，眼神炙热而又滚烫：“我骗了你。”
    “你的衣裳虽然不是我换的，可却是我亲手剪开的。”
    “而我心脏跳动，是因为我想起，在得知你是女子后，心里闪过的旖旎和欲望。”
    “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也很禽兽不如，可我不可否认的是，我对你有欲望，即便当时你受了伤，可我还控制不住对你的本能反应。”
    乐正璟淮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却又带着最后破釜沉舟的偏执和病态，不甘心的和她对视：“那你呢？”
    “姜若久，你对我…”他声线微微颤抖，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又轻又哑：“可曾动过半分的真心？”
    他曾经不相信任何有关于上苍的怪力乱神之。
    可唯独这一次，高高在上的少年天子，俯下自己高傲的身子，跪在自己的神面前，只为能乞求到她的垂怜，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甘之如饴。
    姜若玖听完他的反问，怔愣片刻。
    而这片刻的沉默，却让这少年天子瞬间明了一切，可能是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他食指轻轻搭在她的唇边，温柔而又缱绻，“嘘，你不想，便不，反正出来的话，我又不爱听。”
    明明出来的话任性而又固执，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和受伤，却让他此时看上去像极一个可怜巴巴的狗。
    想要凑近让他的主人摸摸自己，可却又害怕再次受到受伤的胆怯。
    姜若玖不明白，为什么原剧情中那个暴戾恣睢的皇帝，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这么一副求顺毛的可怜模样了？！
    她终究还是没抵住心软，轻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你想听什么？我都一并给你听，可好？”
    乐正璟淮忽而就红了眼，眼中渐渐洇起一片水雾，偏头咬牙不肯让它下来。
    含着哭腔的嗓音，只是光听着，就已经让人有了负罪感，“你明知我想听什么。”
    如果姜若玖从来没有进宫，他也就不会知道，原来饭桌上的饭菜可以是热的，骑射课是偶尔可以不用上的，受伤是会有人关心的。
    或许这些，他都会在摆脱傀儡皇帝的这个名称后得到。
    可若是失败呢？
    他可能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深处在这个吃人的深宫中，他已经走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经不知道什么才能走到头，早已经是疲惫不堪，麻木不仁。
    可这时，却有人愿意在他面前提起一盏灯，即便那盏灯可能不是为他而来，可他又如何愿意服自己放手呢？
    乐正璟淮瘪瘪嘴，眼尾恰到好处的下一滴泪，刚好砸在了她的手背上，渐渐晕开。
    “为何，为何你连骗都不肯骗我？”
    低哑的嗓音带着淡淡的迷茫，收紧的手渐渐松开，嘴角带着一抹讥讽，似自嘲又似无奈。
    姜若玖抿了抿唇，跪在床榻上，伸手将他的头捧住，指腹心翼翼的拭去他的泪花。
    可这泪太多了，每一滴都刚好入她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和心疼。
    一时心急之下，姜若玖不由吻了吻他的眼皮，泪珠刚好湿濡了她的唇，平添了几分艳丽和爆满。
    柔软的唇轻柔在他的眼睛上的瞬间，触感瞬间代替了视觉的消失，让他不由轻颤，却又生怕惊扰了她的动作，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兴奋。
    “璟淮，我的玖不是长久的久，而是九月初九的玖，这一天，我是为你而来的。”
    姜若玖自认自己有句话没有错，她确实是因为乐正璟淮而来的。
    她轻轻将他眼尾的湿濡擦拭，眼神温柔而又充满柔意，“璟淮，你能帮我上一下药吗？”
    她将狐裘胸前的系带解开的瞬间，左肩的衣裳不受控的下滑，刚好露出她浑圆白皙的肩头。
    狐裘黑色的毛领而又恰好遮住了剩下灯光，露出自己手上的部分。
    可能是少年的视线太过于炙热，姜若玖不自然的缩了缩肩头，可却还是没有伸手将肩头遮住，而是将药膏递给他。
    “就像今日你剪开我衣裳那样，再试一下，如何？”
    “好。”
    乐正璟淮看到她身上拿出伤，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眼眶竟又有些泛红，声线颤抖的道。
    他指尖微颤拿起药膏，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痕又渗出了些血迹在纱布上，乐正璟淮一点一点处理着，将其涂抹在伤口上。
    动作轻柔，学着姜若玖教会他的动作，轻轻吹着伤口，眼神认真的似乎在处理着什么朝政大事一般。
    不过这熟悉而又青涩的力度，倒是让姜若玖想起昏迷时感受到的手法，噗嗤一笑。
    乐正璟淮紧张的看着她：“弄疼了吗？”
    姜若玖摇摇头，含着笑戏谑道：“没有，只是觉得一天能得到两次陛下的亲自服务，倒也挺幸运的。”
    乐正璟淮握紧手中的膏药，低敛着的眉眼看不清神色，跳动的烛火将他的侧脸半明半暗的遮住：“可，如果不是我，你也就不会受伤，你也会觉得幸运吗？”
    即便时隔多年过去，乐正璟淮都还记得，那个在烛光之下的少女明眸善睐，弯眉浅笑的那一刻。
    “会呀，因为，我不愿看到你受伤，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