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渡鸦的权柄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巧合，可放在面前这个最喜玩弄别人的恶趣味女巫身上，伊恩却怎么想都怎么感觉不会是巧合。
    当然。
    既然女巫摩根主动转移了话题，心虚的伊恩肯定也是求之不得，他连忙配合摩根的话头掏出自己的钱袋将厄里斯魔镜掏了出来。
    这个魔镜已经在他这里放置了许久，几乎是从来没有被他给掏出来过——或许许多人会沉迷其中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看到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人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可能实现。
    伊恩则不同。
    或许是系统给予的底气，也可能是他天生就“狂妄”，他对于未来没有任何的迷茫和困扰，坚信任何目标是否可以实现都只在于他想不想要去做。
    有着这样的心态。
    厄里斯魔镜当然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吸引力。
    “老师您的镜子，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巫师轻轻地将镜子放置在面前，镜子的表面平滑如镜却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度。
    其中闪耀着的炼金术痕迹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没想到你还真能找到它……或者你早就知道自己能够找到。”摩根先是瞥了一眼伊恩，随即又走到了厄里斯魔镜前凝视向了镜面。
    没人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巫师只察觉到了这位传奇黑女巫脸上的笑容颇为浓郁。
    “映照人心中最深层次的期待，有时候其实也是一种别样的残酷。”她忽然冷不丁语气平和的开口感慨了一句。
    “制造者的内心肯定多多少少有点阴暗。”伊恩也是对此深表认同，毕竟无论是哈利还是邓布利多在原本的时间线上都因这个魔镜备受折磨却又无法摆脱。
    它有点像是魔法海啥鹰的感觉。
    “你知道制作这个魔镜的人是谁吗？”摩根笑而不语，只是出声轻问，她的手轻轻抚摸在魔镜的表面宛如在回忆着什么事情。
    这个魔镜比海格都还要高。
    在镜子的底部，两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爪子形脚支撑着整个镜体，使得镜子更加稳固，同时也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威严。
    “厄里斯？”
    巫师眨了眨眼睛读题乱回。
    这种涉及非教科书历史的事情有时候就像是数学。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实际上或许就连博学的邓布利多对此或许都知之甚少，他只是把它从霍格沃兹位于位于某处伊恩一直都没找到的仓库里拿了出来而已。
    一代又一代的霍格沃茨老师们时常从旅行中带回有趣的玩意儿，甚至连厄里斯魔镜是如何来到霍格沃兹的那段过去恐怕都鲜为人知。
    “我愚笨的学徒啊，你解读厄里斯魔镜名称的方式可真让人忍俊不禁。”摩根听到了伊恩的回答后立马就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厄里斯这一个词语，只是在向使用者描述它的作用而已，你为什么没有尝试过将厄里斯的单词倒过来念？”
    “镜子总会呈现相反的形态不是吗？”摩根只是略一提醒，其实并不算笨蛋的伊恩立马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面露窘色。
    “渴望之镜？”
    或许这才是厄里斯魔镜真实的名称。铭刻在厄里斯魔镜上的单词“Erised”倒过来，就直接变成了名为“Desire”的单词。
    它意喻着渴望。
    正如这个魔镜能呈现心中渴求的神奇之处。
    “是的，就是这样，渴望之镜。”摩根轻轻低语，再次抬起手轻抚镜面，那有些感慨的语气当中充满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感觉。
    “它或许真的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我尽管对它呈现出的场景嗤之以鼻，可它却也的确承载了一个我一生都渴望获得答案的秘密。”
    传奇黑女巫的绝美面庞上难得露出了几分唏嘘。
    “我能有幸知道这个秘密吗？”
    伊恩试探性的开口进行起了询问。
    然而
    摩根只是看了他一眼。
    “不能。”
    她的回答简直就是干脆而又直接。
    “……”
    伊恩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好吧，毕竟是您的隐私，我也不是没有边界的那种人。”伊恩只能是讪笑着回应，出了自己内心当中的猜测。
    “不管怎么，我想您应该早已解答了内心的疑惑，毕竟您曾过能不能找回来都可以，显然它对您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伊恩能有这样的看法并不是没有原因，不只是从摩根之前对厄里斯魔镜的态度，更因为摩根曾经也让恶毒的漂亮师姐偷走过这个魔镜。
    若非执念不再。
    摩根也不太可能任其流在外。
    “当然，答案其实一直在我眼中……清晰可见。”摩根转头再次看向了伊恩，她明媚的眼眸当中倒影着巫师的身影。
    “额……”
    伊恩感觉自己的老师比自己还会装比，这貌似挺合理。
    “我记得您过，它还有别的使用方式？”伊恩不喜欢看到其他人装比，所以他立马就是鸡贼的选择了转移话题。
    实话，
    他其实依旧好奇摩根在魔镜里能看到什么样的画面，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涉及隐私的问题自己肯定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答案。
    “你认为会是什么使用方式呢？”摩根将问题抛回给了伊恩，没有直接给予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锻炼伊恩独立思考的能力。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想它可以定位整个星球，呈现出使用者想要寻找到的任何事物或者生命？”伊恩也是立马结合自己的猜测，还有之前对于这个魔镜的了解，出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对，也不全对。”
    摩根抬起自己修长的手指，在半空当中轻轻滑动，只见，厄里斯魔镜上的字母开始变化，排列顺序在顷刻间就发生了更替。
    Erised变成了Eraser。
    “橡皮擦？”
    伊恩有些诧异的将其读了出来。这是一个挺容易让人理解的单词，可想要从这个单词当中看出魔镜的另一种功能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实话，要不是这个魔镜不拆开就难以研究，伊恩其实早就动手拆镜子了，只是由于这是摩根的镜子他一直没敢去拆。
    毕竟谁也不准其中蕴含了什么炼金术工艺，要是跟拆无人机一样拆开了装不回去……那不只是乐子大了他也妥妥的会感受到什么叫丢人。
    “是的，具体它能擦去什么，又会让镜子有什么变化，这就是你新的炼金术功课了。”摩根笑呵呵的言语让巫师压力山大。
    即便不用脑子去想，估计这都是一个很难探寻到的东西，如果真的是轻松就能够搞定，摩根也绝对不会将其称之为功课。
    这不。
    摩根接下来的话就是印证了这一点。
    “它缺少了一部分，你要找到缺失的那部分，然后自己再将其造出来，我推荐你多多了解一下埃及那边的炼金术工艺。”
    尽管这番话看起来是一种提示，可要扩展炼金术手段却并不简单。
    “您难道需要我把它再带回去？”伊恩也不是企图逃避功课，他只是有些诧异于摩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东西居然不想要保留。
    这就是坏女人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方啊。
    “你看我像是每天都需要照镜子，问一问迷离幻境谁最美丽的人吗？”摩根嗤笑了一声，盯着巫师将厄里斯魔镜又重新收回了钱袋。
    眼见伊恩将钱袋放回长袍。
    “我当然还是有需要它的时候，但不是现在，总归它最终还是会属于我。”摩根又是有些前后矛盾的开口了一句。
    这令巫师有些无奈的强调。
    充分的展现了她反复无常的性格。
    “我或许还该去看看阿利安娜……”伊恩感知了一下自己剩余的时间，他觉得是时候逃脱这位难伺候的老师魔爪了。
    “腿长在你自己的身上，想要去哪里不用心翼翼的向我问询。”摩根翻了个白眼，像是赶蚊子一样对伊恩挥了挥手。
    “不问就走，腿还会不会继续长在我身上，那就有些不确定了……”伊恩熟知摩根的脾气，心中嘀咕着对摩根挥手告别。
    他踏上了环绕着阴郁古堡蜿蜒而行的石路，沿着石阶走向了阿利安娜所在的镇，古堡的阴影逐渐被抛在身后前方的景象也开始悄然变化。
    就在巫师的身影渐渐消失，好似彻底融入了阴郁的密林当中后，摩根回身走向城堡，而盘踞在城堡上酣睡的远古巨龙则睁开了眼睛。
    “摩根女士……您好像并没有拿出，那个镜子里面藏着的东西。”远古巨龙的声音心翼翼，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好奇心。它刚才明显是在装睡，而对于这样的古代巨龙而言，看破魔法的真实视野是它的出厂标配。
    “我只是想要完成一次闭环而已，愚弄别人，只能被称之为快乐，而愚弄自己，那才叫欢愉……好好睡你的觉。”
    摩根抬头看了一眼山脉般庞大的巨龙。
    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只是远古巨龙依然还是瑟瑟发抖了几下。这头远古巨龙身上有难以察觉的线条在涌动，仿佛是要在它身体表面勾勒出什么一般。
    “好吧，我确实不该多管闲事，好奇心总能害死龙。”着，远古巨龙的又趴了下去，语气有些奇怪的开口嘟囔了一句。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感觉困的不行，就想睡觉，明明我都已经是条死龙了，居然还能够感受到抵御不住的困倦。”
    它看起来是真的非常困惑。
    “困就多睡，这是你的造化。”摩根倒是看起来一点都不感觉奇怪，她像是早就料到了远古巨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般。
    “啊？”
    远古巨龙有些理解无能的伸长了自己的脖颈，那双比汽车还大的眼珠子充满了茫然，显然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想睡觉也能算造化。
    “你这头蠢龙简直蠢的无可救药……你还能寿终正寝也真是比魔法还神秘的奇迹。”摩根的毒舌在远古巨龙这里又发挥到了新的高度。
    “我也不算寿终正寝……我依稀还记得，我快死时候……冒出来两个老头在捅我腰子……”远古巨龙像是在反驳可声音却微不可闻。
    它明显也不像是对伊恩所的那样对自己死因已经记不清楚，毕竟对于任何生命而言自身的死亡肯定都是最难忘却的记忆。
    “不得不，你这头蠢龙啥也没有可能就是命好……”摩根感慨了一番，抬起手挥身指向了被巨龙玩完后散在草地上的石像棋子。
    “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些棋子的内部，我那脑子不太正常的学徒，到底在里面创造了什么东西。”
    面对摩根的言语。
    远古巨龙也是努力睁大了眼睛。
    它的视野里。
    确实有什么微弱的事物蕴藏在棋子之中，只是那些事物并不真切，不是它的眼睛不行，而是确实棋子里的东西颇为飘忽。
    “这是石像版本的巫师棋，带自动修复功能，并且他还在其中引入了他的跨时代发明，让棋子具备能够自主和我下棋的能力。”
    实在没能分辨个所以然，远古巨龙选择了重复起伊恩的话，它甚至还模仿起了腔调，只是这样的回答则更让摩根感觉无语。
    “你比房子还大的脑袋里全是海绵？”
    传奇黑女巫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要是有的选。
    她真的有厌蠢症。
    “我……我只是真的好困。”
    远古巨龙怯生生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很难想象一头如此庞大的巨龙会有如此胆的一面。
    “是灵魂，蠢龙。”摩根都想要把远古巨龙从自己的城堡里薅下来，她怕远古巨龙身上的蠢劲感染自己的房子。
    “这……不可能！”
    远古巨龙即便脑子已经都快转不动，可它闻言后还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惺忪的眼睛，之前的睡意好似在此刻消散无踪。
    “没有任何魔法和炼金术能创造灵魂，这是只属于造物……”它的话在接触到摩根平静的目光后，就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一样直接戛然而止。惊悚，骇然，不可思议的情绪在这条巨龙脸庞上一一闪过。
    也没等远古巨龙回过神。
    摩根已经是迈入了自己的古堡。
    女巫坐回到了自己的长椅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很长一段时间过后。
    “如果我没记错，渡鸦的权柄是掠夺……”
    她忽然开口。
    眼眸在晃动。
    轻声的呢喃于空荡荡的城堡当中回荡。
    ……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了前方的路面上，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泥土与花草混合的清新香气。
    伊恩此时已经来到阿利安娜的区域——镇被一片翠绿所环绕，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近处则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和错有致的房屋。每一栋建筑都透露出古朴与温馨的气息，彩色的窗户在阳光下闪耀非常好看。
    镇的广场上。
    潘德罗与阿利安娜的身影在剑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来练剑吗？”
    发现到来的伊恩后，潘德罗笑着开口。
    “我是个巫师，吃不了莽夫的苦。”
    伊恩没有丝毫心动的回应。
    “巫师也需要剑术傍身，否则，若是失去了你的魔法和魔杖，你还有什么御敌的手段？”潘德罗的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我还有这个。”
    伊恩掏出了一支加特林机枪。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这是自己手搓的造物，真能冒蓝火。
    “？？？？？”
    潘德罗露出了一脸的白人问号脸。
    “这是枪械吗？好大呀。”
    阿利安娜的目光直接就被伊恩掏出来的大玩具所吸引。她或许没有放弃手中的剑，但是对于伊恩的大玩具却颇有兴趣。
    “你做这种东西出来干什么……”潘德罗也并不是不认识枪械，他在迷离幻境里交识甚广，也曾听闻和见识过这样的东西。
    “当然是为了伟大的冒险，潘德罗，我可有一处全英国最大的宝藏等待着发掘。”伊恩甚至都还在酝酿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情。
    没曾想。。
    “冒险？宝藏？”
    潘德罗直接就是眼睛发亮。
    “带我一个！”
    他主动开口。
    语气里竟还有几分请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