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化身守护者

    昏暗的房屋中，圆桌之上的青铜灯正跳动着烛火。
    一共十个席位，这次无一人缺席，但在那盏雕刻着人类的青铜灯上，火焰简直宛若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那些烛光在圆桌中央汇成了一道投影。
    投影中有山川、有河流、有动物、有植物，上面的场景并非一层不变，因为这就是整片大陆的微观投影。
    只是在奥特帝国的王都位置，空间出现了扭曲，连带着整座王都的图影都变得模糊。
    “召集大家的原因想必你们已经收到，光明神降临世间，世界意志让我等前去驱逐祂，诸位，说说你们的想法吧。”位于刻有人类的青铜灯之后，黑袍之下的存在用他那苍老的声音开始主持着这场会议。
    “人类，对手可是神明，你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矮人是第一个接话的，但他似乎有点未战先怯的意思。
    “五成，如果神明无视我等的攻击，借用世界的力量，我们应该可以完成驱逐。”人类回复道。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光明神向我等出手，那我们将会全部陨落喽。”精灵沉声道。
    “没错。”人类那苍老的声音显得十分无力。
    “我等不仅是世界的守护者，同时还是文明最后的火种，这次事件归根结底只是你们人族的内乱，光明神无法降临没有信仰的区域，我们不可能为了你们人族赌上种族的未来。”
    人鱼这次说得颇为强硬，她明确表示自己并不愿冒险。
    “那投票吧。”人类淡淡地说道，只是他的声音显得越发的苍老与疲惫。
    “去”“不去“不去”“不去”“去”······
    最终两票同意，七票否决，刚加入的巨龙则是选择了弃权。
    人类看着自己那越发微弱的烛火，一言不发。
    “人类，违背了世界的意志，你的虚拟权柄可能会被剥夺，没关系吗？”巨人憨厚地问道，他与人类的关系最好，刚才那另外一票同意就是他投的。
    “无妨，只要没有可以替换我的人选，那么世界意志便不会剥夺我的权限，即便是被我给予厚望的马洛，既然他已经出现在了王都，那他必然不可能活过今天。”人类平静地说道，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虽说依旧会很失望，但他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
    “她到底变成了什么？”马洛在空中惊叫道。
    当神的光辉降临的时候，马洛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他的第六感提醒他应该闭上双眼，但他这次却没有选择遵循那让他无数次曾经死里逃生的直觉。
    整个王都的居民都在他的身后，若连他都畏惧了，那还有谁能够去抵抗这场灾难。
    随着那道神圣的身影印入他的眼中，他的双眼也不可避免地燃起了圣炎。
    圣炎不可阻挡，比起利未安森刚才使用不灭之炎，这是一种更加高级的火焰，马洛的斗气与法则之力，这次连抵抗都做不到。
    直到他的双眼被烧成连个血洞，那丝圣炎要顺着血肉蔓延到其它地方的时候，加持在圣炎之上的那道无法违抗的规则才终于消失，马洛赶紧用斗气掐灭了那丝火焰。
    马洛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却永远了自己的眼睛，但他此刻最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城中的百姓。
    对于普通人而言，即便圣炎上没有那股绝对的规则，也不是他们能够抵抗，而且普通人并没有危险感知，他们不可能提前避免那道光，马洛简直无法想象刚才那一瞬间到底有多少百姓殒命。
    “嘶。”马洛尝试着将自己的精神力去探索王都的情况，然后他的精神力触手才刚刚伸出体表，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热，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燃烧起来，吓得马洛赶紧断开了感知。
    看来不仅是物理上的观测，就连精神上的窥视也算是逾越吗？
    马洛嘴角露出了苦笑，由维吉尼亚化身的那个存在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就连史书中曾经记载的那位人类最终之敌——魔王，也没有这么恐怖。
    能够与现在这位相媲美的，唯有存在于人们臆想中的神明。
    但就算是神，当祂开始危害这个世界，马洛也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无需去探究祂的目的是什么，祂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类的威胁。
    能否阻止？如何阻止？马洛不知道。
    这将是他面对的最让人绝望的一场战斗，但只要是战斗，那么马洛便不可能萌生退意。
    回忆了一下最后瞥见的那个位置，瞄准了维吉尼亚所处的方位，马洛轻轻地挥出了一剑。
    马洛在这一刻将自身的感知开到了最大。
    他这一剑只是为了切开空气，剑气震开了周遭的气体，但当其遇到了阻碍之时，气流回旋的波动便会发生改变，马洛就可以借此来确认维吉尼亚的方位。
    回来了，当气流吹回，马洛便知道维吉尼亚并没有动。
    那么接下来，就是对那尊存在进行试探了。
    虽然是试探，马洛依旧调动了全身的斗气，面对那种存在，任何留手都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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