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什么代价

    金晓玲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恢复了职业微笑："是啊，我和王镇长只是同事关系。"
    尹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这条项链......"
    "是给她闺蜜的生日礼物。"王洋迅速接话，"请金县长帮忙试戴一下而已。"
    尹茹轻笑一声，突然伸手帮金晓玲整理了一下项链的搭扣，动作亲昵得过分。
    "金县长皮肤白，戴钻石确实好看，不过......"
    她凑近金晓玲耳边，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个男人送女人珠宝，通常都是有代价的，不知道金县长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金晓玲的脸刷地一下红了，随即又变得苍白。
    她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撞到柜台。
    "曹夫人！"金晓玲厉声制止，"请注意您的言辞。"
    尹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金县长这么紧张干什么？"
    说完，她转向店员："这条项链我要了，包起来。"
    店员为难地看着王洋："可是这位先生先......"
    "双倍价格。"尹茹淡淡地说。
    店员立刻变了脸色："好的，夫人！"
    金晓玲握紧了拳头，但不敢发作。
    尹茹的丈夫是省公安厅厅长，在省内政坛举足轻重，远不是他一个小县长能抗衡的。
    虽然金晓玲背后是金家，但她个人不代表家族，她也不想因此给家族树敌。
    金晓玲默默取下项链还给店员，眼中满是屈辱。
    尹茹胜利般地笑了笑，从手包里取出一张黑卡递给店员。
    "弟弟。"尹茹一边签字一边说，"老曹下周要来卧牛县视察，特意提到想见见你呢，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王洋僵硬地点头："一定，替我向曹厅长问好。"
    签好字，尹茹收起卡片，接过包装精美的首饰盒，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同事'逛街了，再见。"
    她优雅地转身离去，高跟鞋在云文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王洋才长舒一口气。
    "只是同事关系？"金晓玲冷冷地问，"给闺蜜买礼物？"
    王洋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
    金晓玲眼中噙着泪水，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晓玲，等等！"王洋急忙追出去。
    金晓玲在商场走廊上停下脚步，转身时已经擦干了眼泪："王洋，我们到此为止吧。"
    "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金晓玲压低声音，"尹茹看你的眼神，还有那些话......你们什么关系，当我傻吗？"
    王洋抓住她的手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尹茹确实认识，但只是普通朋友，她丈夫是我上级，我得罪不起她。"
    金晓玲甩开他的手："那你为什么撒谎说项链是给我闺蜜买的？你和她只是普通朋友，那为什么还要和我避嫌？"
    王洋无言以对，最终，他只能看着金晓玲转身离开。
    ……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城市灯火。
    王洋站在自家阳台上，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他却浑然不觉。
    三天了，金晓玲没有接过他一个电话，回过一条信息。
    他去了她家门口守了两次，却只看到紧闭的防盗门和黑着的窗户。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他发给金晓玲的最新一条微信："晓玲，我们谈谈好吗？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消息前面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他的眼睛，她又把王洋给拉黑了。
    王洋将烟头摁灭在已经堆满的烟灰缸里，揉了揉太阳穴。
    镇里的工作不能耽误，这几天他强撑着参加了两个会议，连余添和赵文斗都看出他状态不对，假惺惺地问他要不要休息几天。
    上次会议回来之后，余添和赵文斗不敢再找王洋麻烦了，连带着他们那群人都低调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事没事的在暗处商量着什么。
    "妈的。"王洋低声咒骂，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骂这该死的局面。
    他拿起外套，决定再试一次，毕竟金晓玲对他而言，真的太重要了。
    能够得到金晓玲的支持，王洋才能在如今的卧牛县立于不败之地，否则局面对他而言将会非常被动。
    王洋开车，赶往金晓玲的家里。
    他已经问过孙逸仙，这两天金晓玲都没有去上班，请了病假。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中的安静得只有雨滴拍打树叶的声音。
    王洋撑着伞，站在金晓玲家楼下，仰头看着五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他掏出手机，换了个从未用过的号码打过去。
    响了七八声，就在王洋准备放弃时，电话接通了。
    "喂，哪位？"金晓玲的声音透着疲惫。
    "是我。"王洋急忙说，"我在你家楼下，求你了，就给我五分钟时间，咱们俩聊一聊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他听到金晓玲走到窗边的脚步声。
    窗帘微微掀开一角，又迅速合上。
    "你走吧。"金晓玲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晓玲，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和尹茹的关系？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金晓玲的声音突然提高，"王洋，我不是傻子！"
    王洋握紧手机："晓玲，至少你得让我当面说清楚啊......"
    "没必要了。"金晓玲打断他，"我已经申请调去市财政局，下个月就走，以后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
    电话挂断了，王洋站在原地，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下个月？这么快？他早该想到的，金晓玲在省里有关系，调动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但这样一来，他在县里就少了一个重要盟友，更别提失去的还是一个极品床伴。
    王洋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官场沉浮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了在危机中寻找突破口。
    金晓玲的性格他了解，倔强但心软，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
    一个名字突然闪过他的脑海，自己现在应该去找汤玉眉！
    汤玉眉是省城婺州区区委书记，也是金晓玲的大学同学兼闺蜜，两人关系好到可以共享衣柜的那种。
    更重要的是，王洋和汤玉眉之间的关系非常好，两人也属于是情人，只是没有突破最后面那一层关系而已，但已经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了。
    王洋犹豫了一下，找另一个情人打听这个情人的喜好，这操作有点危险，但现在看来，这好像是唯一的办法了。
    第二天中午，王洋站在婺州区区委门口，看着汤玉眉从大楼里走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风衣，衬得身材更加高挑。
    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三十一二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二十七八。
    "眉姐。"王洋走上前。
    汤玉眉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微笑："洋洋？稀客啊，你不是去卧牛镇了吗，怎么想起来我这？视察工作啊？"
    "眉姐，你快别开玩笑了，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王洋直视她的眼睛，"有空一起吃个午饭吗？"
    汤玉眉挑了挑眉，看了看表："我只有一小时，下午还有个会议要开。"
    "足够了。"王洋点头，招呼汤玉眉上车。
    他们去了教育局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要了个小包间。
    服务员上完菜退出后，汤玉眉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
    王洋给她倒了杯茶："听说晓玲申请调去北园市财政局了？"
    汤玉眉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你怎么知道？她昨天才告诉我。"
    "她......跟我提过。"王洋含糊其辞，"我想挽留她，她现在在卧牛县做副县长，我不想让她走。"
    汤玉眉放下筷子，双臂交叉在胸前："王洋，你和晓玲什么关系？"
    王洋早有准备："同事关系，好朋友，她在县里工作出色，突然要走是县里的损失。"
    "呵。"汤玉眉冷笑一声，"编，继续编，晓玲这几天魂不守舍，眼睛都哭肿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只说被人骗了。"
    说着，汤玉眉倾身向前："你跟我说老实话，晓玲这种状态，是你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