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个小孩

    李铁山愣了愣，跟着起身：“这就要走了？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乔为初微笑的点头。
    “暂时没了。若以后有需要，可能还会来打扰你。”
    李铁山大大咧咧的摆摆手。
    “这算什么打扰，帮官府办案是我们该做的。有需要就来。”
    乔为初笑着应下，与霍怀瑾们一起离开。
    一出门，谢煜就憋不住，出声问：“小初呀，你这问的，问出什么来了？
    你这问的与云扦之前报上来，也没什么新鲜的呀。”
    乔为初点头。
    “对呀，没什么新的。”
    谢煜哽住：“那你还问。”
    乔为初理直气壮：“我不识字，看不懂报上来的，不得自己来问？”
    谢煜：……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乔为初轻哼的白了他一眼。
    霍怀瑾伸手将人拉开，眼含警告的乜了他一眼，才开口问乔为初。
    “说说你的猜测。”
    乔为初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有想法？”
    霍怀瑾：“你的表情。”
    乔为初眉梢又挑高两分。
    “看来，你很适合做审讯的工作。”
    霍怀瑾微微点头，刚要说话，忽的面色一变，侧身朝后一看，厉声呵斥：“谁！出来。”
    风过，无动静。
    云扦身形一闪，接着从树后抓出一人。
    乔为初偏头一看。
    是个小孩。
    小孩云扦提溜着，双脚悬在空中，不停挣扎，被吓的小脸惨白，连叫都忘了，满眼惊恐的看着他们。
    几人不禁蹙眉。
    云扦手抖了一下，有些为难。
    “主子，这……”
    霍怀瑾沉眸，踱步到小孩面前，居高临下问：“你有事？”
    小孩身子僵了一秒，转而挣扎摇晃的更厉害了。
    云扦拎着后颈的衣服，一下勒到了他。
    乔为初看着，心道不好，急忙跑过去，伸手拍了云扦的手一下，伸手去抱那孩子。
    云扦一怔，下意识的转眸看霍怀瑾。
    霍怀瑾点头，示意他松手。
    他一松，孩子就坠到了乔为初怀里。
    奈何，乔为初那身子不行，人一落下，她自己也跟着往后倒。
    霍怀瑾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乔为初身形稳住，悄然松了口气，转瞬发现自己几乎是被他拥在怀里，不由红了脸，低头，结结巴巴的说“谢谢”。
    等她站稳退出，霍怀瑾莫名的觉得有点空，指尖无意识的摩挲，冷声道：“不客气。”
    乔为初一手扶着娃，一手摸摸发热的脸，偏头低咳两声，敛敛心神，低头看怀中娃。
    这小孩比他还小一只，顺手摸了摸骨，大约有个七八岁了，但身形瘦小的就像个五六岁的孩童。
    这会还惊着，全身抖抖索索的。
    乔为初安抚的摸摸他的后背，在感觉他不怎么抖了，才开口柔声问：“小孩，你叫什么？”
    小孩情绪还没缓过来，抽抽噎噎的说：“我叫狗蛋。”
    乔为初：“狗蛋吗？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乔为初的声音太过温柔，再加上她身上温温暖暖的，狗蛋心里的恐惧慢慢散开，仰头看向乔为初时，还大了胆子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姐姐，我听大人说，你们是来查庵堂的事情了。那……那你们见到摇铃了吗？”
    乔为初眼瞳一震。
    “你认识摇铃？”
    狗蛋飞快的点头。
    “嗯嗯，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姐姐，摇铃还好吗？”
    乔为初微微眯眼，点头。
    “她很好，你要去见见她吗？”
    狗蛋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又抖了一下，连忙摇头。
    “不了不了，我娘不准我与她玩的。”
    乔为初不解：“为何？”
    狗蛋不安的咬了咬手指，又摇头，一副害怕的模样。
    乔为初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安抚：“别怕，这里就我们几人，我保证你说的话，不会被旁人知道。”
    狗蛋怯怯的朝霍怀瑾几人的方向飘去。
    乔为初明了，朝霍怀瑾使眼色，让他们走远点。
    霍怀瑾对她点点头，招手带着人退开。
    乔为初：“他们离这么远，听不到了，你悄悄告诉我，好不好？”
    狗蛋又警戒的左右看看，蹲下身，对她招手，等她蹲下，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我娘说摇铃是小娼妇，还说那庵堂都是些大婊砸，让我不准与她玩。”
    乔为初心头一震。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狗蛋：“我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爹好几天没回家，我娘提着柴刀去找，我担心，就偷偷跟了上去。
    我看着我娘提着刀进了庵堂，我本来也想进去的，却被摇铃给拉住了。
    她领着我去后山玩了。
    我就把我娘的事情给忘了，等天快黑了才想起要回家。
    回家时，我爹娘还在吵架，也就没注意我的事情。
    那以后，我就经常去找摇铃玩。
    有一次被我娘发现，她狠狠抽了我一顿，还将我骂了，让我以后不准再去庵堂，要是再被她发现了，她就会打断我的腿。”
    狗蛋说完害怕的抖了抖身子。
    “姐姐，你千万不可以告诉我娘我来找你的事情，要是她知道了，她一定会打死我的。”
    乔为初连忙抚他的后背，点头。
    “放心，我不会说的。你看我连你是谁家的，我都不知道，一定不会告诉你娘的。”
    狗蛋闻言，想了会，长长松了口气。
    “对哦，你连我家是哪的都不知道。那姐姐你忙，我先回家了。你要是到我家来了，也要假装不认识我哦。”
    乔为初连连应下，还抬手发了誓。
    狗蛋笑开，与她打了个勾勾，转身跑走了。
    乔为初慢慢起身，看着他跑走，身影越来越小，最后一个拐弯不见了。
    霍怀瑾过来。
    “你怎么看？”
    他耳力不错，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乔为初面色冷沉。
    “我想，我们该回去再好好与村长聊聊。”
    霍怀瑾无异议。
    他们的去而复返让李铁山一下白了脸，面上表情有些难挂住。
    “大人，您这又有何事？”
    乔为初淡淡接话：“村长，关于庵堂，我想你应该还有事没与我们说明。”
    李铁山听出了她话语的不虞和冷冽，心头一沉，握着拐杖的手不由紧了紧，面上笑意却不变。
    “小老儿不太懂姑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