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与李慕婉交谈之际，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灵蝶，停在了她的手上，似是在与她说些什么，只见李慕婉眉头紧蹙，像有什么要紧事的样子。
    我问道，“怎么了师姐？”
    “师兄和墨非被魔域抓走了。”
    “什么！”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怎么会被抓走呢？”
    “师兄这次匆匆出谷，其实是为了聚灵珠之事。聚灵珠是被魔域拿走的，而一直被封印着的魔女浮湘利用聚灵珠重塑了灵魄，冲破封印重新现世了。”
    我又气又急，“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呢？”
    “是师兄不让你知道的，你身子才刚刚恢复，他怕……”
    “那也不能瞒着我啊！”
    不行，我得去找戚远。
    “团子！”
    雪球听到我的声音，匆匆从内室跑了出来，跟着我的方向走去。
    李慕婉拦住我，“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他。”
    “你这几个月修习的灵力早已散尽，就凭你那几招拳脚功夫，如何去找师兄？要去也是我去。”
    “师姐，虽然我不知道魔女浮湘是何人，但我知道她一定很厉害。此刻戚远不在谷中，这谷中大小事情还需要你来定夺，若是你去了，凌霄谷怎么办？”李慕婉似是被我说动，慢慢放开我的胳膊。“若我找到戚远，我便让团子回来报信，到那时，你再带人去救我们。”
    “一切小心。”
    我点了点头，“团子，我们走。”
    此刻，我多后悔跟着那黑衣人去到朗阴阁，这样我就不会被扔进冰火结界里，不会遭受冰火侵蚀之苦，最重要的是，我可以不用散尽我苦苦修来的灵力术法。这样，我还可以快一点找到戚远，快一点确定他是安全的。
    赶了一日的路，总算到了禹州城。
    我也是个榆木脑袋，走之前应该问问师姐魔域在哪儿。这下可好，天南海北，我要去哪儿找戚远？总不能满大街见到人就问：这位大哥，你知道魔域在哪儿吗？他们要是知道，我的名字便可以倒过来写了。搞不好还会被当成失心疯或是当成妖怪抓起来。
    都说酒楼茶肆是四方消息汇聚之地，不如去那儿看看，说不定能打听出点什么。
    如意楼是禹州城最热闹的茶楼，不仅因为这里的茶清香甘醇，还因为这里有位说书先生。听说这位说书先生上至玉帝王母，下至阎王小鬼，没有他说不出来的故事，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线索来。
    我走进如意楼，找了个离说书先生较近的位置坐下。
    小二过来招呼到，“这位公子，喝点什么？”
    为了方便，我特地装扮成了男子模样。
    “一壶茶，再来些你们这儿特色的点心。”
    “好嘞！”
    “对了，今日可有说书听？”
    “有，您来的凑巧，先生马上就来。”
    果然，小二没离开多久，这位赫赫有名的说书先生便已经坐到了正席之上，是个头发和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儿。
    “上次我们说到天界的北冥战神和姬瑶仙子。北冥战神战功卓着，曾经以一人之力逼退了妖族的十万大军，保得神妖边界的千年安宁，而姬瑶乃是天界备受宠爱的公主，其容貌可谓冠绝六界。北冥和姬瑶是天界公认的璧人佳偶……”
    没想到，一个老头也能将爱情故事讲得如此凄美动人，若这个故事是真的，我倒是有点羡慕这位姬瑶仙子，能有一个彼此都爱到至深之处的人。可我又有点为她惋惜，为了这个挚爱之人，她可以选择毅然赴死。
    若换做是我，我想我大概不会那么做。因为我不希望我所爱之人背负一生的痛苦活着。我相信我们可以一起度过所有的苦难和困难，我更相信，我们会相伴一生，携手白头。
    ……
    “今日便讲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听到精彩之处，却卖了关子，着实让人难受。“先生，您还没说这姬瑶仙子最后被救活了没有呢。”
    “这位公子若想知晓，可以下次再来。”
    语毕，老先生便从后堂走了。想起来还有正事未办，我连忙追了出去。
    “先生……先生等等！”
    老先生停下，回头看了看，“公子，我说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不是来问这个的。我听说先生知晓六界事，所以想向先生打听一个地方。”
    老先生细细盯着我看了片刻，“看姑娘的长相，倒是和故人有几分相似。”
    我有些惊讶，“先生如何看出我是女子？”
    老先生笑而不答，“也罢，既然有缘，就破例许你问一个问题。”
    “先生可知魔域在何处？”
    我的问题一出口，老先生脸色稍稍变了变，语气相比方才也深沉不少。
    “魔域可是邪魔聚集之地，姑娘去那儿做什么？”
    “实不相瞒，在下的家人被困魔域，我是去救人的。”
    老先生摸了几下胡子，“从此一直往北，穿过一片迷雾林，再过一条河便能到达魔域地界。不过进入迷雾林之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就算活着走出了迷雾林，也难以渡河。”
    “为何？”
    “一个问题已是破例，这第二个问题恕老朽无法告知。”
    还真是吝啬得紧。
    不过，有一个线索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至少知道如何前往魔域了。
    我作揖弯腰，“多谢先生。”
    直起身子，却已不见老先生的踪影。
    从禹州一路往北，大概走了两日的路程，果真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可是我觉得这树林除了雾气多了些难以看清楚路以及分辨方向之外，并不像那老先生说的凶险，别说是妖魔鬼怪了，连只鸟都没看到，我看那老头八成就是吓唬我的。
    在迷雾林绕了几个大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始的地方。“团子，你不是上古凶兽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走出这片迷雾林？我们都在这儿绕了两个时辰了。”
    每次说雪球是凶兽，它总是会生气。真不明白有什么可气的，虽说样貌和性情变了点儿，可骨子里还不是那人人恐惧的上古凶兽冰玑。
    都怪我平时太过宠溺，搞得它越发傲娇。
    我连忙改口，“好了好了，我错了，您是上古神兽还不行吗？上古神兽……”
    如此，雪球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