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阳光刺眼

    方宸山回到公寓时已不见林之星的身影，只有枕头上的一张纸条。
    “宸，我想一个人。原谅我的胆小和怯懦。”
    方宸山抓狂，他就应该一直陪在她身边。
    “查一下，今明两天有没有一位叫林之星的小姐购票的记录。”
    “是，少爷。”
    方宸山挂断电话，这个年过得太过糟心。
    后半夜，方宸山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五点过，手机屏幕一亮，方宸山看完后就驱车去了火车站。
    林之星买了去D市的火车票。
    到达火车站已经是六点，林之星的火车票是六点半的。可方宸山里里外外转了半天，也没能看见林之星的身影，只好去购票窗口买了张票。
    方宸山登上火车的时候，一节节车厢地找去，终于在尾车厢看见了靠在窗上的林之星。
    方宸山坐在林之星一旁的座位上，林之星以为是邻座的乘客，也没转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窗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火车启动，轰鸣声很大，车窗有些震动，林之星难受地皱了皱眉，嗯哼了一声。方宸山小心翼翼地将手抵着窗，让林之星靠在自己的手心。
    过了两站，这位置的主人来了，方宸山示意他别出声，把身上的钱都给拿了出来，才摆平了那个人。
    方宸山的手臂有些麻了，可林之星睡觉太过于敏感，他生怕自己一动就吵醒了她，只好忍着，一动不动地坐着。
    方宸山看着她，心中情感翻腾，他只想一辈子牢牢地占有她，保护她，近乎痴迷。
    他想起那天顾言清的话，他们之间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就像是磁铁般，让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许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林之星侧了身，倒在方宸山怀里，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又睡去了。
    方宸山看着她，脸一黑，幸好今天坐在她旁边的是他，若是其他男人……女人也不行！
    方宸山捏了捏酥麻的手，指节“咔咔”作响。
    ……
    “你怎么来了？”林之星睡醒了，一睁眼就对上方宸山布满血丝的眼。
    “担心你。”
    林之星坐起来，理了理头发。
    “我只是回去散散心。”
    “我陪你。”
    林之星看着他，他眼底的青黑很明显，林之星猜到他一夜没睡。
    “你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方宸山倒在林之星腿上，就闭上了眼。
    “回去带我见你爸妈吧。”
    ……
    林之星许久未做答，方宸山睁开眼，才发现她愣愣地盯着窗外。
    “他们不在了。”林之星说得那样云淡风轻，可方宸山还是捕捉到了她语气里的哀伤。
    方宸山第一次听她说她父母的事，得到的却是如此令他震惊的答案。
    “从初中开始，我就一个人生活了。”
    初中？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是怎样扛起生活的重担的？方宸山想着她以前一定吃过不少苦，心里就一阵心疼。
    方宸山侧身抱住了她，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似要将她以前缺失的温暖都一点点补回来。
    狭小的车厢对于方宸山来说还是太拥挤了，睡了十分钟，便因弯着身子难受醒了。但方宸山不愿起来，他贪恋着她的温度，她的味道。
    太阳渐渐出来了，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洒在车厢里。林之星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好帅呀！”斜对面的两个小姑娘拿着手机对着躺着的方宸山。
    林之星察觉到，手忽地就挡上方宸山的脸，那两个小姑娘也就收了手机，转过去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
    “阳光刺眼。”林之星胡诌了个理由，把自己都逗笑了。
    听到林之星的笑声，方宸山顿时觉得空气都甜了起来。
    透过指缝，方宸山看见林之星小小的下巴，一个起身，亲了上去。
    林之星吓了一跳，两只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真好。”方宸山坐正了身体，理了理衣服，喃喃道。
    中午十二点，坐了一上午火车的两人站在车站门口，面面相觑。
    “去哪儿？”林之星抬头，问方宸山。
    “回学校转转？”
    “好。”
    两人搭上公交车，经过那个熟悉的街角，相视而笑。
    过年期间，学校没有人，林之星简单说明了情况，登了记，门卫就放两人进去了。
    “记得吗？当年我就是在那里遇见你的。”方宸山指了指当年他“表白”的地方。
    “嗯。”林之星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后来还在这里跟一个男生表白了。”
    ……
    “你看见了？”方宸山不愿面对那段黑历史。
    “嗯，我那天作业忘带了，回来的时候，在校门外看见了。”
    林之星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一直笑个不停。
    方宸山也放弃挣扎，只要能让她开心，笑笑他又何妨？毕竟当你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