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星和小宸

    林之星可以肯定，这是她进入高中以来最漫长的一天。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今天早上的事。索性午饭也没吃了，漫步去到小树林里。
    这里放学后总是聚集着抽烟喝酒的同学，只有中午这会儿空无一人。
    “喵喵，喵喵。”
    林之星轻轻地唤着。
    这林子里有有两只流浪猫，林之星总会抽空来这里看它们。
    “喵——”猫咪听见熟悉的声音，从灌木丛后跑出来，两只小猫绕在林之星脚边，爪子扒拉这林之星的腿。
    林之星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是方宸山早上给她的早餐。
    “也不能浪费了，给你们吃吧。”林之星说着打开袋子，将袋子的边折下，成为一个简单的容器。
    两只猫咪把头埋进袋子里，吧啦吧啦地吃着。
    林之星这才发现，小猫的脖子上系了什么东西，随着它们铛铛作响。林之星抱起一只小猫，看见它的脖子上系了一个铃铛，上面好像还刻了什么。
    林之星仔细一看嘴里喃喃念着：“X－I－N－G，星？”
    又抱起另一只。
    “C-H-E-N，辰？”
    “星辰。看来那个不知名的人来过了。”林之星摸着小猫的头，又给它们倒了些水。
    “小星，小辰。”林之星就着它们的铃铛给它们取了个名字，“还有人关心你们。”
    可是她呢？这世上还有人会关心她吗？
    “林之星。”
    林之星的停下离开的脚步。
    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之星转身，便看见两只小猫贴在方宸山脚边，不停地蹭着。
    林之星心中了然，原来一直以来跟她一起照顾小猫的人是他，方宸山。
    “XING是你的星，CHEN是我的宸。”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林之星，你真不听话。”方宸山一步一步靠近，林之星双腿却想灌了铅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下次不许了。我送的东西，只能你吃。”
    林之星将手往后藏了藏，他早就看见了，也不知道她想要藏些什么。
    两人坐到一旁的亭子里，肩并着肩。
    “没想到是你。”
    林之星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嗯？”方宸山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事，“哦。那个啊，我也没想到是你。”
    ……
    “林之星，你为什么不答应？”
    林之星第一次听他这么认真的口气，也就认认真真地回答了。
    “方宸山。”林之星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你了解我吗？”
    方宸山被问到了，沉默……
    “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我可以让你了解我，你呢？能不能也给我机会，让我靠近你，了解你？”
    ……
    “对不起……”林之星玩着手指，“我没准备好。”
    “我知道。”方宸山看着她的侧脸，“我会等你准备好。”
    这是方宸山出生以来，最走心的一次谈话。
    “我以后可以跟你一起来看小星和小宸吗？”
    小星和小宸……
    “嗯。”林之星点点头。
    下午的课，林之星一直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变。
    放学后林之星没有去看书，而是径直去了自行车停放处。
    拐过弯时，林之星便撞上了一队人马。
    依旧是方宸山抱着球站在前面，高梓、黎柯宇、顾言清站在旁边，后面也跟着许多看热闹的人。
    林之星眉头蹙了蹙，本以为方宸山会向自己走过来，却不曾想动脚的是顾言清。
    林之星的心乱了……有那么一刻她心里竞会期望走过来的是方宸山。
    顾言清站定在她面前，林之星想逃走，很想很想的那种……
    “同学，处对象吗？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的那种。”
    响起的是方宸山的声音。
    方宸山将球猛地拍在地上，大步走到林之星面前，顾言清也识趣地退后。
    “同学，处对象吗？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的那种。”
    方宸山说得很温柔，一点点滑进林之星的心里，有那么一瞬她想点头，可是终究只有那么一瞬的感性……
    “不需要。”
    又被拒绝了一次，人群中一阵起哄。方宸山像是没听到一般，直直地盯着林之星，傻傻地笑着。
    良久，林之星开口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方宸山回过神，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对着熙攘的围观群众宣布。
    “我宣布，从今天起，篮球输了的惩罚废除。”
    “啊！”人群一片轰动，黎柯宇却不禁笑出了声。
    “宸哥，你不能为了一枝花，断了广大女同学的念想吧？”
    “是断了你的念想吧。”方宸山笑了笑，“以后对象改成男同学。”
    当方宸山后来站在校门口对着一个男生表白的时候，才后悔自己冲动定下的规矩。
    “都散了吧。”黎柯宇散了聚集的同学后也和其他人结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