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苏醒的城市

    亚伦来不及思考这封信的奇怪来历，带上真实之瞳赶往橡木大街。
    应用真实之瞳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将魔力持续注入，它就会融入眼球中，形成一种独特的真实视野。在珍妮失踪的地方，亚伦戴上了真实之瞳，周围的一切像是褪了色的老照片，世界变为了淡灰色。
    在淡灰色的世界中，金色的洛娅变得格外醒目。
    他心中想着珍妮，凝视向她失踪的墙角。
    墙角的黑暗逐渐扭曲起来，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脸是空白的，但亚伦能感觉出她就是珍妮。
    小女孩动了起来，她向着远离火焰乔的方向走去，亚伦跟在她身后。
    她以一种迅速向前运动着，平静地穿过小巷，绕过广场，来到了玫瑰魔法工坊不远处的公园。她绕着公园走了一圈，然后走入了公园门口的铜像中。
    确认看不到更多线索后，亚伦解除了真实之瞳，世界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解除真实之瞳后，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疲惫，仿佛他不眠不休地工作了好几天，大脑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睡上一觉。
    亚伦用凝聚出一团冰水砸在脸上，又喝了两瓶活力药剂，却没感觉到有任何好转。
    果然和尤金所说的一样，真实之瞳造成的精神损耗，无法用魔法和药物回复。
    “你找到线索了吗？”看到亚伦停下，洛娅出声问道。她不明白，神明都无法看到的线索，一个魔法道具是怎么做到的。
    他点了点头，将真实之瞳递给洛娅，打了个哈欠。“洛娅小姐，你看看能不能分析出原因。使用它的副作用，让我必须小睡一会，请一个小时后叫醒我。”说完这句话，他便躺在长椅上睡了过去。
    使用真实之瞳后需要的睡眠时间，是使用时长的三倍，一个小时后亚伦清醒的了过来，那种无法忍耐的疲劳感果然消失了。
    他伸了个懒腰，向还在观察着真实之瞳的洛娅问道：“洛娅小姐，看出来什么了吗？”
    洛娅把真实之瞳还给亚伦，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它里面真理符文与普通魔法文字配合的方法很巧妙，而且它将炼金学和神秘学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我没有炼金术方面的权能，看不出太多东西。”
    “里面涉及了神秘学？”
    “不只是涉及那么简单。它让我想起了炼金之神科赛特，据说祂模仿命运女神的权能，将祂的双眼改造成了命运之眼，能够短暂的预知未来，洞悉万物根源。这件真相之瞳如果再提升一些，恐怕不比命运之眼差多少。”
    亚伦没想到洛娅对真实之瞳的评价如此之高，他是第一次知道尤金的炼金造物中混合了神秘学，连神明都无法解读的炼金造诣，让尤金在他心中的形象又神秘了几分。
    收好真实之瞳，他来到小女孩消失的雕像前。
    之前他摘掉真实之瞳时，看到这座雕像与另一座残破的雕像重合在了一起，那座破损的雕像，正是他之前在空城里见过的。
    亚伦伸手摸向雕像，他的手穿过了雕像表面，深入到雕像内部。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将他吸入了雕像中。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他躺在地上，旁边是一座天使的雕像。
    那是一座脸上挂着慈爱笑容的天使，祂穿着宽容的布衣，双翼收敛在身后，似乎为了与凡人更加贴近。双臂向两侧张开，仿佛在拥抱向迷茫的信徒，又像拥抱着整个世界。
    雕像用白色的石料雕刻，洁白神圣，注视着它都能感觉到心底生出温暖。
    亚伦只在一个地方看到过天使的形象，他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那种精细华美的建筑风格他还没有忘记。
    这里是他曾经进入过的空城，是白天的空城。
    与他第一次进入时不同，头顶晴空万里，没有遮蔽住天空的厚重云层。能清楚地看到太阳正向西落，时间接近黄昏。四周一片生机，草坪上花草长的正盛，那座天使雕像保持着完整，让他差点认不出这是那座残破的空城。
    “洛娅小姐，你能听到吗？”
    洛娅从远处飞了过来，脸上少见的露出惊讶神色。“我刚才去看了一圈，这里居然是泊利昂。”
    亚伦迷茫地问道：“泊利昂是什么？”
    “神圣历时期有五大帝国，璀璨之都泊利昂，就是中央帝国米伽罗的首都。它代表着神圣历艺术和文化的最高峰，是神圣历时期人类文明的瑰宝。它建成时，诸神都为它降下了祝福，其中也包括我。”提到神圣历的事，让洛娅的情绪有些激动。
    说到这里，亚伦也想起了这座城市的名头。诸神黄昏中，米伽罗帝国遭受了巨大打击，神国坠落带来的天火，焚毁了米伽罗多个重要城市，其中就包括了首都泊利昂。
    莫尔兹就是在米伽罗的灰烬上重新建立起的国家，为了纪念曾经的米伽罗，还特意将首都克勒瑞，建立在了泊利昂的废墟上。在克勒瑞郊区，仍能看到部分泊利昂的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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