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雄关对峙

    韩啸说完，他沉思片刻，又突然问了一句。
    "斥候所报，这支军队的组成如何？"
    "回将军，队伍中有步兵、骑兵，还有大量车马辎重。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支重甲骑兵，约三百人，装备精良。"
    "玄甲重骑…………"韩啸眼中精光一闪，"看来楚王确实对他青睐有加啊。"
    他猛地一拍桌案。
    "传令下去，加强城防戒备，但不得轻举妄动。本将要亲自会会这位岭南王。"
    副将闻言不由皱眉，似乎不明白韩啸这么做的目的。
    "将军，他一个落魄皇子，何须您亲自…………"
    然而，韩啸却是摆了摆手。
    "本将自有分寸。你立刻派人去查探清楚，确认来者身份，不过，是否开城门，需要我亲自定夺，你们不可擅自行动。"
    "属下明白！"
    待众人退下后，韩啸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山峦。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洒在他坚毅的面容上，映出一片肃杀之气。
    "赵琰…………"他低声自语，"能让楚王如此看重，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阵风吹过，卷起案上的军报。韩啸伸手按住，目光落在一行小字上："岭南王途经襄阳，与世家冲突，收编城卫军千余人…………"
    他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转身走向兵器架，韩啸取下佩剑，轻轻擦拭。剑刃寒光凛冽，映出他深邃的眼神。
    "来人！"他突然高声道，"备马！本将要亲自上城查看！"
    ……
    与此同时。
    赵琰一行人也来到了娄山关的城楼下。
    高耸的城楼如同巨兽般盘踞在两山之间，漆黑的城门紧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城墙上火把渐次亮起，映照出守军冷峻的面容。
    赵琰勒马立于关前，抬头望向城楼，目光深邃如潭水。
    他身后的岭南军将士早已列阵完毕，长矛如林，寒光闪烁，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这支队伍从襄阳一路南下，历经厮杀，早已不是当初离京时的模样。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坚毅，眼中燃烧着战意。
    李虎策马来到赵琰身侧，低声道：“殿下，这娄山关守将韩啸，见到您的王旗还不开门，似乎有意刁难我们啊。”
    赵琰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无妨，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拦得住谁。”
    话音未落，城楼上传来一声高喝。
    “城下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李虎闻言，当即策马上前几步，仰头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岭南郡王殿下亲临，还不速速开关迎接！”
    城楼上的守军并未被他的气势所慑，反而冷笑一声。
    “天色已晚，看不清旗号，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山贼假扮的？若是岭南王，可有通关文牒？”
    李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手中长刀猛地指向城楼。
    “放你娘的屁！殿下一路南下，何曾需要什么通关文牒？有王印和圣旨在，还需你这狗屁文牒？”
    城楼上的守军被骂得脸色铁青，正要回击，忽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退下。”
    守军闻言，连忙躬身退到一旁。只见一名身着铁甲的中年将领缓步走上城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正是娄山关守将韩啸。
    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关下的军队，最后将目光落在赵琰身上。
    “末将韩啸，见过岭南王殿下。”
    他抱拳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殿下远道而来，末将本该立刻开关相迎，但如今天色已晚，按照朝廷法令，夜间不得开关放行。还请殿下体谅，暂且在关外扎营，明日一早，末将定当亲自恭迎殿下入关。”
    李虎一听，顿时怒不可遏。
    “韩啸！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殿下的身份岂容你质疑？若是耽误了殿下的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韩啸眉头微皱，目光转向李虎，语气冷了几分。
    “这位将军，娄山关乃大齐南疆门户，职责所在，不得不谨慎。若殿下真是岭南王，还请出示王印与圣旨，末将验明后，自当按规矩办事。”
    李虎还要再骂，赵琰却抬手制止了他。他淡淡一笑，目光直视韩啸。
    “韩将军果然尽职尽责，本王欣赏。”说罢，他从怀中取出王印和圣旨，递给身旁的亲卫，“拿去给韩将军过目。”
    亲卫接过王印和圣旨，快步走向城门。
    韩啸命人放下吊篮，将东西提上城楼。他仔细查验后，确认无误，这才将王印和圣旨交还，再次抱拳道：“殿下身份已验明，末将失礼了。”
    赵琰收起王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既然验明了，那现在可以开关了吧？”
    然而，韩啸却依旧摇头。
    “殿下恕罪，朝廷法令严明，夜间不得开关。若殿下强行闯关，末将只能以叛军论处。”
    此言一出，岭南军将士顿时哗然，李虎更是气得脸色涨红，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赵琰却依旧神色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韩将军，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他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啸面色不变，拱了拱手。
    “末将不敢。只是职责所在，还请殿下体谅。”
    赵琰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城墙上的守军，又看了看身后的岭南军，忽然问道：“韩将军，你觉得本王的岭南军如何？”
    韩啸一愣，随即认真打量起关下的军队。只见这支队伍队列整齐，士兵们目光坚毅，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显然不是寻常军队可比。
    他心中暗自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
    “殿下治军有方，末将佩服。”
    赵琰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韩将军觉得，若是本王真要闯关，你这娄山关……拦得住吗？”
    韩啸瞳孔微缩，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沉声道：“殿下若执意如此，末将只能以死守关！”
    赵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
    “好一个以死守关！韩将军果然忠勇。”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骤然冰冷，“但本王今日偏要过去，你待如何？”
    “既然殿下执意要过关，那边从末将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韩啸依旧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把赵琰放在眼里。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王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要求呢！”
    赵琰冷哼一声，随后高喝起来。
    “岭南军，列阵，备战，准备破关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