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九章 一切

    东老师抬起手，她被自己鲜血染红的手似乎是想抹去凯尔脸上的眼泪。
    但她的脊骨已经破碎了，人一旦没有了脊椎骨，是无法使出太多力气的。
    而且她已经看不见了。
    东老师那无力的手眼看就要在半空中坠落，但凯尔立刻抓住了东老师的手。
    “凯尔......别哭.....”东老师的眼神似乎是在找寻着凯尔的脸，她能感受到温热的泪水在滴落。
    比比东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紫血从口中流出，脸上的红润也在快速的消失着。
    大量鲜血在她的体内流出，想要带走她那早已十分微弱的生机。
    “凯尔.......老师能遇到你已经很幸运了......”比比东完美无缺的俏脸上露出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我这一生，一直充满了不幸，从前的一切，我已经不想再去回忆。”比比东无力的手感受着凯尔脸颊的线条，露出温柔的笑容。
    “只有你，凯尔。”东老师咳嗽着再度吐出一口鲜血。
    “老师！”凯尔、胡列娜再度悲呼。
    “凯尔......娜娜，你们不要悲伤。”东老师微笑着说道，“对于我来说，有你们这两个学生，我就很满足了......”
    “很满足了......”东老师又重复说了一句。
    “东儿！”此时一道声音传来，大师在柳二龙的帮助下，快速往这边来！
    柳二龙扶着脚步有些踉跄的大师，依旧眼中充满敌意的看着比比东。
    哪怕这一生的情敌已经要死了，这份敌意也是恒古不变的。
    “滚啊！”凯尔此时怒火滔天，抹了一把眼泪，强大的魂力威压对大师压来。
    “凯尔......”东老师似乎认出了大师的声音，虚弱地念道。
    “老师......”凯尔听到比比东的声音，原本暴动的魂力停歇下来。
    “小刚？”比比东问了一句。
    “东儿，是我......”大师丝毫不顾身旁的柳二龙，泪流着说道。
    “对不起.....当初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比比东虽然没说是什么时候，但大师却懂了。
    “老师，该道歉的不是你！是这个懦夫！”凯尔愤怒地敌视着大师。
    “凯尔......不要再说了......”比比东虚弱地说道。
    “是，老师......”凯尔看着虚弱的比比东说道。
    “东儿.....凯尔说的什么意思？”大师却如遭雷击般问道。
    “过去的事，我不会再去回忆了，曾经的过去了，又有什么好再去说的呢。”
    说到这里，比比东突然咳了起来，更多的紫黑色血沫从她口中呛出。
    “对了.....小雪......”说到这里，比比东想起了她在这一世的女儿。
    “小雪.....”比比东的意识到这里已经混乱起来了，她早忘了千仞雪如今也是在武魂殿的。
    她对凯尔说道，“凯尔，答应我......把雪儿带回来，她是我的女儿.....我对不起她......”
    在天斗帝国行列的伪装成雪清河的千仞雪看着远处的比比东，听到她说的话，眼泪缓慢地落了下来。
    这是她的母亲，但比比东此刻却亲口说她对不起她。
    她还怎么恨她？
    “她的父亲强迫了我，所以我恨她的父亲，也恨她......”比比东无意识地喃喃。
    “可是遇到凯尔你之后，我才发现，恨她是不对的。”比比东的意识越发模糊，她继续说道，“我对不起她......对不起.....雪儿......”
    “妈妈！”千仞雪终于忍不住了，再也不顾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解除了魂骨的幻化效果，冲向比比东。
    所有人都看到了天斗帝国的皇帝“雪清河”变成了一个金色长发的美丽女子，顿时有些错愕。
    甚至包括凯尔，在看到千仞雪真身的那一刻，他想起了不久前在天斗城的舞会上见过的那个名为“雪儿”的女人。
    “雪儿，是你吗？”比比东感受到了千仞雪的气息，“我知道，你也恨我。你的父亲他最终却是死在了我手里。是我亲手杀了那个禽兽，强奸了自己弟子的禽兽。你恨我是应该的，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更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直到遇见凯尔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该将那份恨施加在你身上。”
    比比东说到这，瞬间一旁的大师等人终于知道了她所说的那些不愿回忆的过往是什么了。
    “比比东。”大师颓落着说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你早就已经杀了他，你为什么不将这一切告诉我。”
    仿佛一下气失去了所有力量使得，比比东抚摸着凯尔的脸颊，断断续续的说道：“凯尔.....”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不是作为武魂殿的教皇，而是作为凯尔......开心快乐地活下去......”比比东虚弱地笑着说道，“是.....你.....让......我......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温暖的事情.....”